程等人從新房出來之后,已經有客人吃完酒席散去,程老夫人和蕭氏也要回臨安侯府了。
聶靜云還要幫忙送客安排諸多事,見天還算早,干脆托了程姝和程送程老夫人還有蕭氏回去。
程家這邊雖然說不上,但也是人多,地方也就那麼一點,確實是有些,二人自然是欣然同意了。
程詞親,程老夫人也跟著忙了幾日,這會兒孫媳進了門,塵埃落定,滿心歡喜的同時,也覺得一陣一陣疲累,回去之后和兩個孫說了幾句話便去歇息了。
程姝和程閑著無事,便去了四閑苑坐坐。
彼此的四閑苑還空著,平日里也日日有人打掃,院中還有一個侍守著,只是主人不住在這里了,屋子里沒了人氣,抬眼看去,似乎到都空的。
不過是短短兩個月,墻邊的野草似乎都要長出來了。
程坐在院中喝著茶,有些概:“人在時,都是熱鬧,人走了,余下的便是落寂了,也不知道這四閑苑什麼時候才迎來它新的主人。”
程姝道:“這事估計得問大嫂了,什麼時候生個兒,到時候等長得大些了,這院子便可以給住,也不算辱沒了你這院子。”
程笑了:“若是生得一個兒,必然千百寵,是這臨安侯府最尊貴的小主人。”
程謙與聶靜云的兒,定然不會再與程姝的委屈和苦,定然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長,有父母疼,也有兄長相護。
程姝笑了笑道:“你雖然不及我苦,可這些年也是不容易。”
程道:“幸與不幸都過去了,再往后,我們就好好過日子,如此才不負此生。”
姐妹兩人說了一會兒心里話,瞧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離開程家。
程轉道回了程元仲家中,去接謝瑯。
謝瑯是在趙家吃了一頓喜酒才來的,確實是來得晚,他來的時候客人已經散了大半了,未離開的客人見他來了,趕拉著他席,并讓他自罰三杯。
謝瑯搖頭直嘆:“你們再讓我喝,我這喝得都比新郎多了。”
“景侯,這不是你來晚了嗎,合該自罰三杯,趕的趕的。”
眾人連連起哄,謝瑯無法,只得喝了三杯,就當是他今日來得晚的歉意了。
“這就對了,景侯,來來坐下,我們也來喝幾杯......”
謝瑯喝了幾杯之后就開始裝醉,連說今日喝了不了,再讓他喝他就開始耍賴,等聽人說程來接他,立刻就要走,眾人想攔他都攔不住。
待上了馬車,他就開始抱著程開始埋怨這群人灌他酒。
程出手指點了點他的臉頰,有些懷疑地問:“你...真的醉了?”
“醉了醉了。”謝瑯抱自家娘子,今日得做一個要人哄的醉鬼。
“真的?”
“真的真的!”謝瑯抱得更了,“娘子娘子,你疼疼我......”
程被這一句‘你疼疼我’弄得臉上一紅,手捂住他的:“行了行了,別裝了,你之前和薛
太醫喝酒的時候,也不知是喝了多,也不見你醉了,再說了,在別人家里喝醉這種事,你可干不出來。”
謝瑯無奈,靠在肩上嘆氣:“娘子你就不能哄哄我......”
程哼哼,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好重,快別靠著我了。”
謝瑯聞言往邊上的枕一靠,將抱在懷里,然后就不想了:“就這樣吧,我歇一歇,等到家你喊我。”
說罷,他就閉眼睡覺,一副‘已睡著勿擾’的無賴樣。
程手點了他的眉峰,笑了笑,也由著他去了。
自家夫君,寵著他一點怎麼了。
樂意。
馬車一路歸家,晚霞盈滿天際。
......
關于平清王妃臨時求程送親的事,程終究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第二天的時候就和謝瑯說了。
謝瑯聽了之后臉也有些不好:“我不管他們的事,他們倒是管到我頭上了,這不是想迫你嗎?不行,我得好好問問究竟是什麼意思。”
照著平清王妃那麼說,若是程不幫忙送嫁,日后謝瓔過得不好,就有程一份責任,程每每想起都會愧疚,但若是答應了,那程詞親他們夫妻都不去了,程家未免對程有意見。
無論怎麼選擇都要辜負另一方,程都有錯有愧。
謝瑯越想越生氣:“真的是給臉了,這些日子對客客氣氣的,就以為我好欺負是不是!不行,我得去問一個明白。”
程趕勸他:“行了,別去了。”
謝瑯問:“你不生氣?”
“生氣,我怎麼就不生氣了。”程笑了笑,“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算計我,當時也覺得生氣膈應的,但如今想想,又覺得沒必要再去爭一個是非恩怨。”
“和他們有什麼好爭執的,若是合得來咱們就多一些往來,若是合不來,那就一些往來就是了,你說是不是?”
“可是你了委屈......”
“也不算委屈嘛,我又沒有聽的,再說了,我不想你和他們吵,吵了只會越吵越氣,完全不像是出氣,再說了,你弟弟妹妹的臉面,你也是要給一些的。”
謝瑯見說了坦認真,便問:“那你還生氣嗎?”
“不氣了,又不是我的親人,不為我著想這多正常啊,正好因為他們不是我的親人,他們過得好不好,與我也沒有關系,過得好我祝福他們,過得不好,我也沒有愧疚。”
都是外人罷了。
謝瑯想想也是:“那就聽你的,我也不計較此事,不過沒有下次了,若是下次再惹你,那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好好好,下次再惹我,我就讓你幫我算賬去。”程笑得開心。
若是換做別的男子,大概都自覺地覺得婦人之間的恩怨自己解決,這還是程已經反擊回去的了,更是不好計較。
可謝瑯就偏不,他覺得找他娘子麻煩就是找他麻煩,他娘子了大委屈了,他很不開心。
他不開心了,別人就休想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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