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面向陛下請罪:「父皇,這件事是兒臣錯了!兒臣不應該不顧國家利益,這都是靖國公唆使兒臣的,兒臣一時糊塗才犯下如此大罪!」
陛下無語凝噎:「你還在推責任?楚青楓,朕真是看錯你了!」
太子還在狡辯:「父皇!兒臣真的是小人唆使!兒臣一時糊塗!」
決不能讓靖國公這個老巨猾的傢伙逃懲罰!若不是他,他也不至於怒父皇,以至太子之位不保。
說來他前腳剛跟靖國公商議這件事,也才知道一會兒,這邊父皇就知道了。
那他想要造反的事,父皇知道嗎。
太子心裏有些后怕。
本來還想說誣陷楚晏行,既然父皇知道,那他剛剛的言行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他止不住地後悔。
靖國公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想出來的主意都要把他害死了。
「父皇,兒臣錯了!」他出鱷魚的眼淚,不停地磕頭謝罪。
陛下怒氣未消,「你還知道錯了?剛剛不是很氣地頂嗎?」
太子連聲認錯:「兒臣知錯。兒臣太相信靖國公了,以至於頂撞父皇。可心裏還是不想讓父皇生氣的。」
陛下邊的掌事太監疾步走了進來,走上臺階,悄聲對陛下說:「青榕國公主已經在和親路上了。」
陛下點點頭。
掌事太監退到一旁垂手默立。
太子知道青榕國公主必定是在路上了,不日就將到達,嫁給自己。
既然父皇不仁不義,總是對自己不留面,那自己也不必顧念父子親。
陛下對太子的想法心如明鏡。
太子格偏激,容不得別人對他一句斥責,包括他的父親,也就是自己。
剛剛他如此落太子的面子,想必他對自己也懷恨在心,甚至起了造反的意圖。
青榕國公主便是青榕國向太子釋放的信號,願意合作。
到時候公主嫁給太子,太子聯合青榕國推翻自己,也不足為奇。
陛下對此再清楚不過了,畢竟他也是經歷過這樣的手段上臺的。
太子在他面前玩弄手段,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他狠下心下旨意道:「即日起,廢黜太子為庶人,搬出皇宮,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府。」
太子不可置信地看向陛下。
陛下冷淡地回視,那眼神彷彿是寒冰一樣凍得太子全發寒,同時也令太子覺到父皇對他濃濃的失。
他被貶為庶人,他不再是太子了?
楚青楓怔怔地想著,被庭侍衛毫不留地拖走了。
陛下深深嘆了口氣,轉而對楚晏行說道:「前車之鑒,你可明白?」
楚晏行欠了欠。
陛下打量了一番楚晏行,楚晏行不由得直背,正襟危坐,想給父皇一個好印象。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青榕國公主勢必會來,到時候來了,應當如何?」
楚晏行也在思索。
畢竟不能讓青榕國知道我國出現嚴重的鬥,甚至太子都被廢黜,若是青榕國想趁人之危趁火打劫,那堆我國來說,是滅頂之災。
可青榕國公主來了以後見不到太子,或者見到太子是那模樣,又當如何。
到底怎麼圓過去,是個問題。
「看看楚青楓做的好事!」陛下冷哼了一聲。
顯然也是覺得此事極為棘手。
楚晏行出聲道:「兒臣以為,先要把廢黜太子的消息封鎖起來,不讓青榕國那邊知道才是。」
陛下道:「封鎖消息?又能封鎖幾時?青榕國公主總會要來的。」
「就讓公主一人知道,不讓青榕國其他人知道,也是無關大雅的。」楚晏行說道。
陛下點頭,「公主來和親,無論如何,都是兩國友好的象徵,也不可太無禮,騰出一個宮殿裏好好養著。至於宮外,就不要逛了。按照禮儀,婚前的子是不得走的,也不能見夫君。」
楚晏行應是。
「先這樣吧。到時候便說太子不仁,公主就嫁給你,如何?」
陛下提議道。
楚晏行自然不願,他還是想娶明若華為妻。
「陛下,兒臣早有意中人,不願娶青榕國公主為妻子。」楚晏行說道。
陛下笑了:「沒想到你是個癡種?」
楚晏行但笑不語。
陛下也不強求,只是說:「太子被廢,現在朕也沒個幫手。你就暫時來輔佐朕理朝政,有些時候主持大臣會議。」
「謝陛下隆恩。」楚晏行謝恩道。
那廂太子府。
說來楚青楓一直久居宮中,這府邸倒沒怎麼住過,不過經常有僕人打掃,不怎麼臟舊。
楚青楓困在這府邸,一時沒了從前的意氣風發。
四下安靜如,沒了朝堂上的爭吵與謀士們的獻策,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只剩下這座沉默的府邸與他作伴。
他手中握著酒杯,念念叨叨地說:「公主想必馬上就會來了。到時候本皇就能出去了!本皇還是太子!」
沒人回應他,或奉承,或暗地裏的不屑,都沒有了,都煙消雲散了。
彷彿自己是一顆微塵般不起眼,再也濺不起一靜。
但他還在做著他的春秋大夢,他相信青榕國的人會來幫助他恢復太子之位的,或者直接推翻那狗皇帝。否則青榕國休想得到鄆城。
青榕國會來幫自己的,會的。
等公主來了,公主嫁給自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必定會幫自己重獲太子之位。有了整個國家的助力,皇位不是指日可待。
「太子殿下?」
楚青楓猛地一抬頭,便看見太傅和其他幾位大臣都來了。
「你們怎麼來了?」楚青楓頗有些詫異。
太傅與幾位大臣行禮,恭恭敬敬地說:「殿下切記不要灰心喪氣,自暴自棄,臣等會找機會與青榕國的公主說起此事,幫助殿下複位。殿下不要擔心。」
楚青楓頓時信心倍增,「你們都是棟樑之臣啊!待本皇登基,都給重賞!」
「謝殿下。」
雖然困居在這府邸之中,每日吃的用的標準卻沒有降低,依舊是太子的用度。幾位大臣也會日常來府里報告朝中大事告於楚青楓知道,並商議此事。
一切如常,除了,不能出府。
直到有一日,楚青楓實在按奈不住要出去,太傅才說了實。
「殿下,臣等是瞞著陛下將您送回府中居住。每日吃穿用度,也是臣在花錢支持。實際上陛下是讓您自生自滅啊。」太傅苦口婆心地說道。
。
雨點打得她頭頂上的蕉葉叮咚作響,甚是好聽,胖貓蹲她肩膀上瞇著眼聽。 雨滴順著蕉葉淌入她的衣袖…… 她仰頭看向陸繹移到自己頭頂的青竹油布傘, 心中不禁有點感動,這位錦衣衛大人總算有點人情味了。 “這貓怕水,淋了雨,怪招人心疼的。” 陸繹淡淡道。 胖貓哀怨地將陸繹望著,深以為然。 “……” 今夏訕訕把貓抱下來,用衣袖替它抹了抹尾巴尖上的水珠子, 把貓放他懷中去,忍不住憋屈道, “大人,您就不覺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麼?” 他沒理她,接著往前行去。 傘仍遮著她,而他自己半邊衣衫卻被雨點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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