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虧在了不能說話,不然高低問一!
蔣思淮手忙腳,繼續給梁槐景倒水,想問他把剩下的半個要回來,“我、我給你換一個……師兄,對、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
梁槐景又沖擺擺手,張兩下就把剩下半個吃了,辣得眼睛都瞇了起來,瞬間了小紅人。
被辣到說不出話來,形容多有點狼狽,蔣思淮從沒見過他這樣,雖然是故意想捉弄他,但一看后果失控,又慌愧疚起來,訥訥的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師兄……”
梁槐景連灌兩杯水,將食道里被辣椒灼燒過的痛下去,抬眼見局促得像犯了錯的小朋友,茫然不知所措,頓時便覺得心里一。
他用口型示意:“我沒事,別擔心。”
蔣思淮一扁,“真的沒事嗎?都你給我了,你干嘛還要吃完啊?”
說真的,本不敢承認自己是故意的,怕他被氣得厥過去。
梁槐景眨了眨潤了的眼睛,清清嗓子,發現可以出聲了,便啞著嗓子說:“……不能浪費。”
“可是……”蔣思淮咬咬,覺得很愧疚,“可是……你會被辣壞的。”
梁槐景沒回答,似乎是嗓子還不舒服,說不出話來。
他那雙致的有點細長的眼睛著蔣思淮,眸水亮,大概是剛剛被辣出了生理眼淚,淚水遮擋了他平日里的冷淡,倒顯得多了幾分別的意味。
蔣思淮被他這麼盯著,心跳忽然就了一拍,那種覺就像是……好像被他看穿了?
心里有點發,當即心虛的撇開視線。
然后故作鎮定的問他:“那你胃有沒有不舒服啊?要不要吃點甜的解辣?”
問完立刻又神起來:“對,甜的可以解辣,你要吃一點嗎?油怎麼樣?糖呢,糖應該也可以?”
說完立刻轉去后廚,沒一會兒就端出來一碗油,真的是油,甜香撲鼻,看著就不健康極了。
“哪有人直接吃油的。”他不由得忍俊不。
但還是接過了那碗油,吃了兩三口就很自制的停了下來,不好意思的朝蔣思淮笑笑:“抱歉,害你浪費了。”
蔣思淮猛猛搖頭。
梁槐景看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看上去很有幾分可,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然后忽然問了句:“所以……為什麼你突然對我態度變了一下,又變回去,還故意捉弄我呢?”
蔣思淮一愣:“……啊?”
不敢說,真不敢說,于是轉了轉眼睛,左看看右看看,顧左右而言他:“師兄你今晚還要去練舞嗎?”
“你剛才的愧疚藏都藏不住,為什麼?”梁槐景沒有放過,也不讓有機會躲避,接著問,“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蔣思淮被問到面上來,這下是躲不過去了,頓時就泄氣的塌下肩膀。
摳著手指有點委屈:“真的有這麼明顯嗎?”
—————
梁槐景滿腹的疑,在看到委屈不解的樣子時,又變了忍俊不。
他點點頭,肯定的回答:“非常明顯。”
蔣思淮聞言立刻撇,皺了皺鼻子,似乎很不服氣。
“所以為什麼呢?”梁槐景還是很想知道答案,“是不是我幫你買的海米買錯了?”
蔣思淮抿著不吭聲,眨眨眼,在心里糾結,不知道要不要實話實說。
說吧,怕他更生氣,覺得小心眼,都這麼久的事了還記得,況且他當時也是好意。
可不說吧,又覺得眼睛這麼尖的人,撒個謊說不定又要被拆穿……
梁槐景見不說話,頓時心里惴惴,“真錯了啊?”
“那完了,我還怪自信,給主任也拿了一包,回頭師母不能罵他吧?”
蔣思淮聽到這里就一愣:“……”
啊這……你居然還現學現賣,幫別人也買啊?
見他真皺起了眉頭,把這個猜測當真了,蔣思淮這才下定決心:“不是啦,海米沒問題,是……是……”
支吾起來,梁槐景微微一愣,凝住目著。
他也沒催著問是什麼,只靜靜地看著,等自己往下把話說完。
在蔣思淮的印象里,梁槐景向來是有些嚴肅的,即便他現在已經溫和很多很多,和從前判若兩人。
可他要是不說話,靜靜看著時,就會想起以前,同一個問題他換著法問了三遍,都還答非所問時,他輕輕嘆出的那口氣。
力瞬間就降臨,還伴隨著一愧疚。
垂下眼簾,吞吞吐吐的應道:“就是……是想起了以前……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梁槐景聞言又愣了一下,那種如坐針氈的覺又出現了。
他突然有點后悔,不該好奇這個答案的。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已經來不及反悔。
他就這麼聽著蔣思淮說完了回憶起來的舊事,說在聽到病人那句話時,有些分不清對方是開玩笑,還是真的那麼想,但是覺得很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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