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的日子,眾人穿著都是深思慮過的。
既不能太素,又不能太張揚。
文姒姒一竊藍寶相花紋的,董氏著一桃,四皇子妃穿著妃宮,同樣是紅,卻比不上五皇子妃上這件刺眼。
五皇子妃上這件豔紅的,簡直能給要出嫁的新娘子去穿,更不要提頭上琳瑯滿目的珠釵首飾。
平日裏胡皇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著自己兒子比其他皇子出挑,媳婦兒打扮得華麗些也沒什麽。
今天丁氏當眾壞了自己的好事,還對文姒姒說了那樣一通話,胡皇後心中不悅,這才不給什麽麵。
丁氏委屈得不行,眼淚沒忍住掉下來了。
胡皇後心裏更生氣。
往日丁氏弄得五皇子府上飛狗跳的也就算了,看在的家世也就忍了。
今天哭喪著一張臉給誰看?
前麵可是太子的喜事呢!
胡皇後和邊的宮人說了兩句話,讓人把丁氏請回家去了。
皇帝都離開了這裏,胡皇後也沒有待太長時間,心不佳,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上頭沒有人坐鎮,便是幾位皇妃的份最高貴。
四皇子妃笑瞇瞇的湊到了文姒姒和董氏跟前。
以前四皇子妃和董氏關係一般般。
三皇子有個寵的母妃,不僅不給大皇子麵子,還不給四皇子麵子。
劉煊心寬廣不和三皇子計較,也不把三皇子之流當對手,每每當麵噎回去,事後也不堵氣。
老四劉曜表麵上笑嘻嘻的,心裏對一切話語都介意得很。
因為這個緣故,四皇子妃梁氏很看不上老三和董氏。
老四是個有野心的,梁氏總想幫老四經營經營關係。
靖江王沒有奪得皇位的希,自也沒有什麽野心,梁氏看出胡皇後想借著拉攏文姒姒來拉攏靖江王。
同樣想替四皇子拉攏對方。
梁氏笑著道:“丁氏未出閣的時候便被家裏人寵壞了,今天太子大喜的日子,居然掉眼淚,像哭喪一樣,傳出去多難聽啊。還是咱們大嫂識大,從沒鬧出過這樣的笑話。”
文姒姒笑著喝了一口茶:“或許五皇子也很寵丁氏,把縱壞了。”
梁氏笑著搖搖頭,神神看看周圍,低聲音道:“五皇子煩,上個月弄死了五皇子喜的小妾,當時五皇子對喊打喊殺的,皇後攔住了五皇子。”
董氏蹙眉:“五皇子為了一個小妾對皇妃喊打喊殺?”
“男人麽,對心的東西上了頭就是這樣。”梁氏道,“丁氏仗著瑞國公把當眼珠子,在五皇子府橫行霸道不是一天兩天了。”
丁氏的父親瑞國公職大理寺卿,丁氏上頭有五個哥哥,是家裏唯一嫡出的小姐,瑞國公待這個小兒如珍似寶,簡直是他的命子。
當初太子私下裏有意丁家,打聽到丁氏的人品後便放棄了。
從前文姒姒是太子妃,其它妯娌對都淡淡的,完全不願意和說這些事。
今天聽了這麽些有趣的東西,文姒姒心裏亦覺著好笑。
不過,沒有忘記正事兒。
文姒姒四下打量了一番:“怎麽都隻是咱們這些人,太子府上的人呢?”
“太子沒有側妃,他府上能有什麽人?”四皇子妃梁氏語氣有些莫名的意味,“聽說有個侍妾,之前見他帶進宮裏過。”
文姒姒想了一下:“那我倒想看看。你們知道,嫁給太子的是我表姐,表姐剛剛進門,萬一有個不省心的東西為難——”
文姒姒這番話合合理。
再說,太子府上這位不過是個侍妾,還是低等宮出的侍妾,上頭的主子想看看,有什麽不能見的?
沒過多長時間,楚氏便被帶過來了。
楚如願滿高挑,穿著一素樸的豆綠衫,發間簪著玉簪,一張臉素著沒有裝扮,低眉順眼的走來,與其他府上得寵的豔麗小妾完全不同。
梁氏湊在文姒姒耳邊道:“這模樣,長得像我府上的媽。”
文姒姒紋未,目一寸一寸的打量過對方。
楚如願恭順的行了一禮:“妾楚氏見過靖江王妃。”
文姒姒慢慢的刮著手中茶水,也未起來。
楚如願不明白文姒姒的意思。
兩人萍水相逢,往日沒有什麽恩怨,怎麽看況,對方是想刁難自己?
文姒姒清楚,自己就算手再長,也沒有到太子府教訓人的道理。
更何況,楚如願人前表現得頗為順,讓人半點錯都挑不出來。
文姒姒笑笑:“今天太子大喜的日子,本妃想著太子府後院怎麽沒有人出來,你雖是一名小小侍妾,因伺候太子的隻有你一人,一個人在房裏肯定無聊,便了出來。”
楚如願聽到這番話,臉有些僵,趕開口:“多謝王妃邀請。”
在場的隻有楚如願一個人是妾室,其他人府上就連側妃都沒有出來。
各個正妃主母對妾室當然沒有什麽好態度,私下裏嘲諷起了太子的品味。
“太子府上隻有這麽一個?”
“據說比太子大了七八歲,滿有致,長得確實有味道。”
“這樣的人都能放在太子邊,許家小姐嫁進來有福了。”
“……”
楚如願耳邊聽著眾人的竊竊私語,垂著脖頸沒有什麽表示,一隻手的指甲卻深深刺進了手心。
許是文姒姒看楚如願的時間太久,梁氏忍不住道:“大嫂,你和楚氏有什麽恩怨?”
文姒姒微微一笑:“看第一眼不舒服,許是前世的仇人吧。”
梁氏以為文姒姒在開玩笑,跟著笑了起來。
用過宴席天將晚,眾人也要回去了。
因為是太子娶太子妃,也沒有什麽人起哄要鬧房。
董氏在文姒姒邊坐了幾乎一整天,臨了三皇子過來,把給帶走了。
梁氏看著這兩人一起離開,不滿的撇了撇:“懷了孕而已,還沒顯懷,又不知道是小子還是丫頭,便這般心急。”
梁氏生產過了,膝下有兩個姑娘,董氏這還是頭一遭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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