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與扯上關係，就沒有小事。

「私兵！」

初雪說話的時候，掃了一眼黎順水，狀元郎是個聰明人，今日馬車上的話，他應該知道輕重，應是不會說，若是出了事，對他沒有任何好。

主要還是直覺，其實，也是因為心裏那些念想，就覺得整個人可信。

「什麼？」

金絕天驚呼出聲，聲音卻刻意低了幾分。

「王爺，三年前，西北出現一些山匪，發攔路財，且拉我通達天下下水，本侯派人去查了，這一番細查才發現，這些山匪，都是戰場上犯了事之後逃逸的逃兵，王爺志軍嚴明，當初波羅軍軍紀言明也是出了名的，這些人逃出軍營之後，被人安頓在了西北變了山匪，也是巧了，當初西北的山匪基本都被…本侯收服帶走了，留下不空山寨，正好讓他們佔了便宜，所以他們打出我通達天下的名號時，還有不往來商隊信了，那段時間，我通達天下的名譽可是損不…」

「逃兵，私養逃兵！那個狗膽包天的！這麼大的事，你竟瞞著，金玉侯，你當真是無法無天啊了。」

金絕天是真的被說的事驚到了，也嚇到了，這是多大的事知道嗎？

如果這事牽涉到百里家，真以為能護得住？竟然用這事去威脅百里家要銀子。

難怪百里家願意拿出二百萬兩！

這事要是牽涉到百里家，百里家真兜不住，真會舉家完蛋。

……

明知道事嚴重，還敢這麼膽大妄為，知不知道，這永安城，這滿朝文武，甚至皇上，都在盯著！

就怕不出事。

「王爺別急，這事其實也沒您想的那麼嚴重，聽著是滲人的，百里永康的確是牽連其中，但是百里永康充氣量只是一枚棋子，而百里家，也是後來事發生之後才知道，但是百里家其他人並沒有參與，他們也知之不詳，估計是知道一點皮不敢往深了查，自欺欺人當不知道，也就是個知不報。」

「知不報還不夠嗎？這是多大的事金玉侯心裏沒數？」

「知道知道，事的確很嚴重，但是最應該查的是此事背後的人，王爺，這事，本侯就不好深查了，畢竟牽涉朝堂，王爺也不用太擔心，那些私兵數量並不多，生不出什麼大事來。」

就是這背後之人，居心叵測啊值得查一查。

「你倒是勸起本王來了，你知不知道，養逃兵是什麼罪？」

「死罪！」這個肯定是值得的，初雪如實點頭。

「你還知道，你知道是死罪你也敢。」

金絕天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怎麼就這麼有恃無恐？

「王爺，這事，本來百里家就不是本，不過藉此事敲打一下，讓他們不要把手得太長就好，王爺放心，只要您幫著周旋一二，絕不會讓您太為難，這事，本侯也是查了許久，才查到一些細微末節，本侯已經梳理手稿，回頭就讓人給王爺送過去。」

還是有些分寸的，若是百里家真罪該萬死，也不可能為了二百萬兩去幫百里家開，說不定還會踩上一腳。

金絕天著初雪重重一嘆，乾脆不說話了，其實心裏也是明白，若是百里家真掙不得，真的違反紀陷得很深，也不可能為了銀子幫百里家開，這點分寸，肯定是有的。

不是說了，之所願與師兄一樣嗎？

「黎大人是個明白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黎大人應該清楚吧。」

對某個人除了無奈就是無奈，但是對旁人，金絕天態度就不一樣了，該威脅威脅，該敲打就敲打。

其實，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據他所知，他們兩相識真就沒幾天，可是這麼重要的事，竟當著他的面這般不避諱的說出來，這是什麼樣的信任？

就這麼認準這個人不會說。

這麼相信他？

相幾天而已，就有這樣的信任嗎？

「王爺放心，微臣什麼都不知道，明日早朝，便會請命即刻千萬戍城，侯爺不是說了嗎，那邊已經工了。」

該懂事的時候，黎順水也是不含糊。

金絕天忍不住又打量起黎順水，今日宮宴上，他真的有一瞬間覺得，這個黎順水很像一個人，很像…梅時九。

明明是兩幅面孔，可他竟有這種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想著，不由看了初雪一眼，突然心中一驚。

對這狀元郎的態度，他就覺得奇怪，難道也是因為這般？

是了，他都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覺，是不是也有？

所以才會對他這般特殊，如此一想，金絕天倒是能相通一些了，屋及烏，哪怕只是像，也會另眼相待是嗎？

心裏泛起一淡淡的酸楚，其實，早就知道心有所屬，卻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淪陷。

他或許真的該親了？

可是一想到邊與他攜手的子是旁人，他就莫名抗拒。

「對了黎大人，你這次去戍城，是不是還有別的打算？」

今天皇上那句話也有些讓人深思的，其實好奇他的諫書。

「是！」

既然侯爺開口問，也沒什麼說不得，等到了戍城，一樣會知道。

「那黎大人任務可就重了。」

本以為初雪會詳細問問，沒想到這就打住了，黎順水自然也就不往下說了。

金絕天也沒做聲了，他要想的事很多。

醉逍遙也正好到了。

這三位出現，掌柜得知份，嚇得夠嗆，上上下下小心翼翼伺候著。

沒一會兒，醉逍遙周圍的茶館酒肆，就連買糧的鋪子都滿了人，沒啥，都是奔著八卦來的。

宮裏，皇上也在等消息。

但是得到的消息是，這三位真就是喝喝酒，聽聽曲，閑聊一番，什麼正事也沒說，什麼事也沒做。

不過這消息傳到黎家，黎年可是坐立不安。

黎順水一朝就得到皇上肯定，封了正六品的，他高興，這是大好事，可是一朝就惹上金玉侯這麼個麻煩，他又擔心不已，這個人是能招惹的嗎？

就算不是他主招惹，也得遠遠躲著才是啊，邀他一起同行他就答應啊？

此刻，黎年一個頭兩個大。

愁得慌。

「他自己請命去監督戍城工事，真是本事啊，這滿朝文武，沒一個人敢提這事，他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