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心眼多,就怕心眼歪,否則一使壞,以兒的格,肯定不是對手。
蘇媽心裡千回百轉,和盧禹文又聊了一會兒,把想問的基本上全問了一遍。
不能說完全滿意,但也終於有竹了,恰好蘇爸打來電話,便留下蘇蔓和盧禹文兩人獨,自己去醫院。
蘇媽一走,蘇蔓立刻大大的鬆了口氣。
盧禹文家的祖宗八代都快被問盡了,都替媽尷尬!
“不好意思啊……”蘇蔓一麵幫他洗菜,一麵訕訕道,“我媽平時不這樣,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
頓了頓,低聲喃喃:“可能更年期到了。”
盧禹文失笑:“你這麼說你媽?”
“沒事啊,我經常這麼說。”蘇蔓輕鬆道,“自己也這樣說,每次朝我爸發完脾氣,就說自己更年期,讓我爸多諒。”
盧禹文這次沒忍住,笑出了聲,同時也有些慨:“你父母的真的很好。”
“還行吧……”蘇蔓笑笑,想到盧禹文的家庭狀況,沒有繼續說下去,總覺得炫耀自己,無異於揭人瘡疤。
悶頭洗菜,換了一道水,再洗第二遍,幾顆蘿卜被洗得水靈靈。
案板上傳來齊整整的切菜聲,唰唰唰的,引得忍不住看,食材在他手裡被有條不紊的理各種規格與形狀,讓人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
十分解。
“其實,我很喜歡被你媽媽那樣問。”盧禹文將一塊切均勻片狀,不不慢說道。
蘇蔓微愣,抬眼看他。
盧禹文朝笑了下,將切好的放進玻璃碗,用醬料醃製著。
“問得越多,我越高興。”他說。
“為什麼啊?”蘇蔓呆呆注視他,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喜歡被那樣刨問底的對待?
他從手裡拿過蘿卜,角微翹著,似乎頗為愉悅,“問得多,至說明不討厭我,不是嗎?”
蘇蔓蹙著眉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盧禹文往手裡又塞兩顆土豆,讓繼續洗。
其實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那就是:問得越多,說明蘇媽對他越滿意。
這一點,在婚市場上表現得尤為明顯——如果對某方麵無法接,便會立刻ass對方,不再考慮,也懶得花力去詢問對方在其它方麵的條件。
就像某些男人覺得超過25歲就是大齡,一律不考慮;
也像某些人覺得低於180就是半殘,一律不考慮。
但是蘇蔓的媽媽對他不斷追問,而且越問越細,這就說明,他各方麵的條件,在蘇媽的考量範圍之。
盡管他在談時,謹慎的出了自己的一些缺陷,譬如單親家庭的長經歷,譬如曾經不好,譬如有一個下落不明的父親……
但是蘇媽完全沒有介意或排斥。
盧禹文不想:蘇蔓很好,蘇蔓的父母也很好……
在這一家人的大度與善良麵前,他一直以來各種細枝末節的小算計和小心思,顯得那麼可笑,那麼卑微……
是的,卑微。
像他這樣的人,卑微是心理常態。盡管他會努力調整,用心掩飾,甚至偽裝,但他知道自己必須麵對這個事實——
他在一切好的事麵前,永遠是卑微的。
白薇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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