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九表自然，慢悠悠地走到近前，嗬笑：“我不同意呢？”

    盧行添起脯：“我答應妹妹了！”

    “哦，”傅司九雲淡風輕，“我沒答應。”

    這事因馮蕪而起，不能眼睜睜看著盧行添落下風，忍不住幫腔：“我想吃。”

    傅司九額角了下：“辣，不衛生。”

    “有微辣，”盧行添迅速補充，“可以選...”

    傅司九一個淩厲的眼風甩了過去：“你想死。”

    盧行添冷哼，給他上眼藥：“妹妹，瞧見沒，他隻顧孩子，都不管你...”

    怪氣的話沒講完，傅司九猛地拽住他襟，扯著扔到門外，又砰的下把門關掉，並摁下反鎖。

    隔著扇門板，盧行添的聲音吼著：“妹妹，哥現在去幫你買，趁這功夫，你趕把他搞定！”

    傅司九：“......”

    狗東西！居然敢用釜底薪這招！

    傅司九額角，抬眼看向窗邊，不自覺的卑微：“真的不衛生，別聽他瞎扯。”

    馮蕪也不瞧他，自己窩在沙發，小手指摳著服，一下又一下的，看起來格外可憐。

    “喂！”傅司九心頭一，猝然急了，“你不會相信他的話吧，什麽隻顧寶寶不管你，你敢信，我真收拾你！”

    馮蕪沒吱聲。

    傅司九要給跪了：“你說話，想吃咱們不是不能商量，有火別憋著，咱不興這樣的啊。”

    醫生都說了，孕媽媽心的好壞，比食的作用可大多了。

    馮蕪腦袋默默扭向一邊，照舊不理他。

    “行！我答應你！”傅司九咬牙，口而出，“不能吃太多，最多微辣。”

    話落，馮蕪眼睛一亮，完全不管他死活，當著他麵給盧行添打了個電話，脆生生道：“行添哥，糯米椰別忘了。”

    傅司九：“......”

    馮蕪還在對著電話說：“我沒做什麽啊，他自己就答應了。”

    傅司九：“......”

    “我真什麽都沒做，”對方似乎不相信，馮蕪強調，“一個字都沒說呢。”

    傅司九：“......”

    等把電話掛了，傅司九臉黑墨，咬鼓著，牙裏出的：“你又玩我！”

    馮蕪眉眼彎彎，出一點珠白貝齒，兩隻手搭上他肩，細聲細調：“待會分你一半。”

    “......”傅司九頭疼得厲害，“你倆在一塊，準沒好事。”

    這丫頭鬼機靈得很，慣會用子拿別人，別說盧行添，沒人能扛住。

    -

    盧行添來去都很快，似乎是怕急，劈裏啪啦打包了一堆有的沒的，布滿了整張辦公桌。

    鮮香麻辣的味道撲到鼻尖，馮蕪果然有了胃口，接過盧行添遞來的茶袋打開。

    吸管時，恰好傅司九洗完手出來，見的作，他眉峰一提，幾分嚴厲：“你想幹嘛！”

    馮蕪作一頓，抬睫：“咱不是說好的嗎，可以吃了呀。”

    他不會想反悔吧。

    盧行添撇：“就是，待會哭給你看啊。”

    “吸管放下，”沒搭理他，傅司九兇腔兇調，“要你男人幹嘛的，出力氣的活不知道喊他？”

    馮蕪：“......”

    盧行添：“......”

    過了會，盧行添勉強回神，用別人都能聽見的小聲：“妹妹，你帶他去看過沒？”

    “想著呢，”馮蕪依樣小聲，“但我不知道掛哪個科啊，是神科還是婦產科？”

    盧行添：“......”

    這是個難題。

    盤算片刻，盧行添囁嚅問：“婦產科沒有神科嗎，給他掛一個婦產科的神科。”

    馮蕪：“那我問問。”

    兩人自說自話把事定了。

    傅司九已經放棄拯救他們兩人的關係，著吸管好，自己先嚐了口，確定不是特別甜後，才允許馮蕪喝。

    “你懂什麽，”他眼皮子了，冷冰冰道，“我老婆懷孕辛苦，生活上我當然要多做些。”

    馮蕪咽了口椰，傻乎乎的：“我不辛苦。”

    傅司九梗到語塞。

    他長眸清冷，漆黑深邃，盯著，一字一頓：“辛苦。”

    “......”馮蕪眼睛眨了下，“真不辛苦呀。”

    每天去甜品店報到兩三個小時，再定期去醫院產檢，偶爾陪傅司九去上個課，做的最累的事就是遵醫囑去樓下散步。

    家中一應大小事務均不用手，澆花都怕累著，傅司九還特地給換了把小號的黃銅水壺。

    又怕無聊，隔幾天傅司九就選一些幽靜的自然風帶去待半天，或者把徐茵和李擇言的老婆請到家裏坐客，再不濟，讓邊這些兄弟過來陪麻將。

    馮蕪連手指頭都沒累著。

    偏傅司九總覺得辛苦，老一副吃苦罪的表，弄得馮蕪哭笑不得。

    “妹妹，”盧行添慨，“哥還記得上年，誤以為你懷了別人的寶寶，你跟哥說，給誰生，都不給小九生...”

    傅司九臉一黑：“你能閉？”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嫌棄他總是打斷自己的話，盧行添嚷道：“兄弟在幫你！不知好歹！”

    “......”傅司九氣笑了，“那你說。”

    他倒要看看，這忙到底能不能幫。

    盧行添清清嗓子：“我表妹懷孕那會，每天吐的呀，不吃還不行...”

    他說話的功夫，馮蕪已經把一盒關東煮吃掉三分之一。

    盧行添默了默：“妹妹，你這胃口，好啊。”

    “啊，”馮蕪瓣上的水，“我不想吐。”

    盧行添挖空心思，想讓承認懷孕辛苦：“那睡不好吧...”

    “沒有，”馮蕪笑的很甜，“趴我老公懷裏，午覺能睡整整兩個小時。”

    “......”盧行添抓抓頭發，“那被忽高忽低的激素折騰的也夠嗆吧，一會想哭一會想發火...”

    “更沒有，火還沒燒起來，我老公就跪了，”馮蕪眨眼，“剛有點想哭，我老公就耍大馬猴給我看，笑的我肚子疼。”

    盧行添：“......”

    傅司九：“......”

    哄開心怎麽能耍大馬猴？

    過了半晌，盧行添幽幽道：“兄弟，妹妹沒有不舒服，你別瞎折騰。”

    這擱誰還能不舒服啊。

    能讓這拽上天的小爺做到這份上，擱誰還能不舒服。

    傅司九輕哼：“我不相信。”

    盧行添和馮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