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也不是不通人事的小孩,頂著子的份,什麽好的壞的苦的甜的都見過,但沈確一副正宮問的架勢,還是頭一遭。
天殺的薑清慈,上誰不好非得上皇帝?
就不能招惹幾個正常人?
他搖搖頭,聲如蚊蚋:“沒有,大人對奴婢有恩,奴婢隻是伺候大人起居,並無旁的。”
沈確嗤笑一聲,視線在他上某一掃而過:“你最好是,否則朕現在就摘了你的腦袋。”
柳如煙打了個冷戰,仿佛自己心最的都被看穿,連連說“奴婢明白”,心裏隻盼著這尊瘟神趕離開。
但沈確並不如他的願,又問
“明日去甘州,是不是要帶上你?”
柳如煙不明所以,遲疑地點點頭。
沈確從懷中掏出一袋金元寶,扔到他腳邊:“這裏是一百兩黃金,你拿著,離開。”
了眼腳邊的錢袋子,柳如煙可恥地心了,如果他沒有把柄在薑清慈手上,他是真的會大喊一聲“謝陛下隆恩”然後逃之夭夭。
但是不行。
他低頭下到手的錢要飛的疼,十分艱難地說:“奴婢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除非大人不要奴婢了,否則奴婢絕對不會離開大人。”
沈確眉腳抖了抖:“五百兩。”
柳如煙疼得更厲害了,遲鈍地搖搖頭:“請陛下收回剛才的話,奴婢是不會離開大人的。”
“一千兩。”
柳如煙猛地抬頭,腦中在妹妹和一千兩黃金之間來回蹦換,又掐了手指,再度搖頭。
“陛下來多久了,怎麽不進來?”
薑清慈在一旁看夠了好戲,才慢吞吞地從影中走出來幫柳如煙結尾,手裏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烏木折扇,在前搖了搖,彎腰撿起地上錢袋,扔回給沈確。
沈確也沒想到會突然出來,更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被聽見了多,臉上一閃而過不自然,將錢袋收回袖中,警告地掃了柳如煙一眼,後者連忙低頭。
他說:“朕剛來沒多久,錢囊掉了。朕都和如煙姑娘說了不用行如此大禮,如煙姑娘是要跪著幫朕撿,朕也沒辦法。”
一臉無辜,語氣純良。
柳如煙:……
他怎麽覺得這人上的茶味越來越重了?比起他自己,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薑清慈和柳如煙兩人同時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沈確說著,眼角低垂:“都是朕不好,朕應該扶住如煙姑娘的,朕下次記得了,如煙姑娘不會介意吧?”
柳如煙僵地扯著角:“不,不會。”
“如煙,你先回去收拾吧,早些休息。”薑清慈擺擺手,示意柳如煙離開,然後轉看向沈確,“天不早了,陛下也請回吧,甘州路途遙遠,不了長途奔波,陛下還是回去好好休息,養足神明日趕路。”
沈確沒,聲音低落:“朕今晚也不能留宿相府嗎?”
大概是從那晚之後,他就清楚了吃不吃的格,每晚乘著月溜到相府,被拒絕的時候,就會用這樣無辜帶著央求的眼睛看。
薑清慈覺得,沈確是真的會演戲。
如果剛才沒撞見他是怎麽責問柳如煙,大概真的會被他騙過去。
他看著,趕在又要說“不能”之前,上前幾步,眼打量著的表,見沒有反的意思,抓住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腰腹下。
即將口的話被堵了回去,薑清慈眼皮子抖了抖,耳尖通紅,沒敢往下看。
理智告訴應該收回手,推開他,但是理智在這個時候本不頂用。
熱氣直衝腦海,甩甩頭,想甩掉腦子裏那些七八糟的雜念,但是憾的是,雜念隻會越生越多。
又被沈確蠱了。
沈確一步步近,將圈在自己和門板之間,打下的影將他們全部籠罩,黑夜中,他的眼睛熠熠生輝,很亮,像野一樣,鎖著。
“你太……太……大了。”薑清慈結結地出來幾個字。
“可是小和姐姐能都吃進去。”沈確低頭著的耳廓,將聲音送過去,熱氣噴灑在的麵上,掀起層層細浪,“小和姐姐真的很厲害的。”
薑清慈不可控地抖了抖,咬牙切齒:
“你閉!”
他爹的,沈確為了引,可真是下本了。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出的謀詭計,溫刀,真是刀刀致命專往心窩裏砍。
“再說話你現在就走。”
“我不說我不說了。”沈確見好就收,瞇起眼偏頭在臉邊啄了一口,“小和姐姐別趕我走,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說這些話了。”
薑清慈黑睫跳起又落下,別開臉:
“倒也沒有不讓你說。”
“也不是讓你說,就是,哎,你別在麵說。”
“你好歹也是皇帝,我怎麽說還是個丞相,傳出去不好聽。”
沈確眼睛放,笑得眉眼彎彎,忍不住又去啄的角,勾的齒,像一隻歡快沒心眼的大狗:“我隻在小和姐姐麵前說,小和姐姐也隻能給我聽。”
“那今晚也不行!”
薑清慈任由他抱著自己啄吻,推了推他的膛,忍不住了語氣,“我們明天就要啟程。”
“那小和姐姐幫幫我。”沈確聲音低啞,握著的手腕輕,低低地哀求,“我隻抱著小和姐姐睡,不會再來的。”
和沈確待久了,薑清慈覺自己的底線越來越低了。
是的,麵對沈確那副偽裝出來的純良乖順的模樣,又又又又妥協了。
不過這次,天還沒亮就離開的是沈確,他抱著薑清慈,不舍地吻了又吻:
“小和姐姐,那我們等下再見。”
著天邊若若現的紅,薑清慈覺,自從從南蠻回來後,就看了這輩子最多的日出。
不過有一件事沈確說錯了,他們等下見不到了。
這次去甘州,他們兵分兩路,沈確和嚴正聲勢浩大,為明察;和柳如煙輕車簡從,快馬加急,繞道碎葉城,再抵達甘州,為暗訪。
第三日的時候,車外的景已經變了茫茫大漠。
薑清慈在碎葉城見到了陳飛,和他提了一下自己的來意,陳飛了然地點點頭,對屬下吩咐了一聲,讓人領著薑清慈和柳如煙往帳下去。
簾子剛被掀開,刀閃過,一聲冷喝出:
“哪兒來的混賬,敢闖本將軍的營帳?”
薑清慈暗道這兄妹倆和初見的陣仗一樣一樣兒的,見大刀襲來,當下後退半步,扯過來一旁的柳如煙。
刀落在了柳如煙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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