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才剛結束,三哥不用幫忙送客嗎?”
花容讓清溪先帶三娘回衛家了,車里只有和江云騅。
坐的是單乘的馬車,江云騅人高馬大,雖然只有兩個人,車里還是顯得有些仄。
“有大哥二哥幫忙看著,我在不在都可以,”江云騅說著拿了一盒鹵菜遞給,“這是我讓廚房留的,沒人過,可以當夜宵吃。”
三娘臨時反悔,并未對花容和衛家造太大的影響,但心里還是有些堵,席間并未吃多東西。
那違和又涌上心頭,花容看著江云騅,認真地問“三哥早就知道今日會發生什麼嗎?”
“是。”
江云騅毫不猶豫地回答,坦又磊落,好像他知道心中有疑,專程來此為答疑解。
花容眉心微蹙,江云騅頓了頓,問“我做這些讓你不高興了?”
江云騅繃著臉,瞧著神并無異樣,花容卻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一小心翼翼。
他似乎很在意的想法。
之前清溪說他喜歡自己花容都不相信,此刻卻有些搖。
花容搖搖頭說“我沒有不高興,三哥所做一切并非害我,而是幫我解決危機,任誰得到如此細心呵護都應該心存激才是,只是三哥好像比我更了解我自己,這種覺實在有些奇怪。”
他們明明十多年沒有見面也沒有互通書信,可他知道的喜好,也知道全部的過往,在他面前像是明的,沒有任何可言。
他的家世容貌皆十分出眾,又剛剛考取了功名,前途無量,為何要耗費如此多的力在上呢?
花容并未藏緒,眼底的疑很好懂。
江云騅捻了捻指尖,一字一句道“從第一次見面我就喜歡上你了,當年我年紀太小,無法護住你,所以才想辦法把你送去衛家,這些年我們雖斷了書信往來,但我一直暗中關注著你,你是我放在心尖的人,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馬車里線昏暗,江云騅本就深幽的眸子在暗中更是如同濃墨一般無法窺測,但他說出來的喜歡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輕浮,反而厚重如山,濃郁纏綿。
花容雖然沒有喜歡過人,卻也能到其中深厚的誼。
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的當面表白,花容的臉立刻燙了起來,不自在的移開目,干地說“當年三哥就對我有大恩,此次重逢又幾次幫我,能得三哥喜歡,我應該欣喜才是,但這麼多年未見,只這幾次見面,我還未曾對三哥心,我……”
花容說著說著有些心虛。
都說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江云騅如今還是如此的青年才俊,說以相報都是占了他便宜。
江云騅知道花容在糾結什麼,溫聲打斷“我不會迫你,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可以給你時間,若你……”
江云騅頓住,沒再說下去。
執念兩世,他沒想過讓喜歡上其他人。
“若我什麼?”
花容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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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騅微微傾,湊近了些,啞聲道“若你還沒有喜歡的人,可以試著喜歡一下我。”
這一世已經完全不同了,我絕對絕對不會傷害你,所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恰在這時,有風卷起車簾,亮進來的一瞬,江云騅的眉眼跟著亮起,花容看到了藏在繾綣深之后的祈求。
像是虔誠的信徒跪在佛前數百年,只為求一世傾心。
心臟被狠狠撞了一下,花容慌的移開目,心跳卻還是了。
馬車一停下,花容立刻掀簾準備出去,江云騅卻抬手往頭上了個東西。
花容掀簾的作一頓,在頭上到一支玉釵,雖不知那發釵是何樣式,著卻是十分溫的。
江云騅說“這是我拜師親手雕琢的玉釵,算是賠罪的禮,以后再有什麼事我會先與你商量。”
他這樣的份,什麼樣的禮都是送得起的,但親手做的東西就彌足珍貴了。
花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下一刻聽到車夫在喚大爺。
花容警鈴大作,把手放在邊沖江云騅做了個噤聲的作,掀簾鉆出去,正好撞上自家大哥準備掀簾子的手。
“大哥,你回來啦!”
花容急急開口,擋在馬車前面。
大哥本就不喜歡和江云騅走太近,要是看到江云騅在的馬車里,怕是認定對方是浪子,以后再不會讓他踏進衛家一步。
衛映辰把花容的神盡收眼底,探究的往后看了一眼“慌什麼,車里有人?”
“沒有,”花容搖頭,見衛映辰眼神犀利,著頭皮跳下馬車挽住他的胳膊,“今日險些因為我害衛家淪為笑柄,我這一路都很忐忑,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大哥呢。”
衛映辰也是為這件事來的,他收回目,和花容一起往府里走去“這件事并不是你的錯,是大哥沒有保護好你,你不用想太多。”
三娘就跪在衛家前廳,衛家幾個小姑娘氣憤地圍著數落。
“你這人真是好沒良心,阿寧姐姐回京后第一時間幫你出頭解圍,你怎能恩將仇報害?”
“虧得阿寧姐姐還想買座宅子送你,你對得起阿寧姐姐嗎?”
“那靈清郡主給你的不過幾百兩銀子,你可知阿寧姐姐有多私產,你若不做這樣的蠢事,衛家也必不能虧了你去!”
三娘低垂著腦袋,任由眾人數落,像是失了生機的木頭,看到花容,三娘立刻紅了眼,哭著說自己糊涂,對不起。
花容看向衛映辰“大哥,三娘畢竟對我有恩,能不能把給我置?”
花容聽說過自家大哥在商場的雷霆手段,以他的脾,三娘今日只怕不能活著走出衛家。
衛映辰看了三娘一眼,點頭道“好。”
花容帶著三娘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才剛走出去,衛嬈狐疑的嘀咕“咦?阿寧姐姐頭上怎麼多了一支玉釵,出門的時候都沒有啊。”
衛映辰抿,眸底閃過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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