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他要殺我!”
李書青口著箭,襟已被大片的染。
他倒在地上,滿臉驚恐的向前爬,站在他后的衛景眉眼冷寒,眼神睥睨,像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江瑤安折返回馬場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心臟揪,在片刻的怔愣后想要上前查看李書青的傷勢,剛走了一步,衛景的聲音傳來“箭只進了半寸,還死不了。”
他的聲音也是冷的,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活生生的人,是白菜蘿卜。
李書青是不曾習武,因父親是一州州府,一直過的順風順水,他沒想到衛景會因為幾句話對他放箭。
這箭雖然沒有傷他要害,但衛景放箭時的眼神分明是想要他的命!
衛家這位大爺并不是平日表現出來的那樣溫和好相,反而心狠手辣,兇殘至極!
李書青被嚇得不輕,聽到衛景的聲音直打哆嗦,急急道“江小姐,對不起,我不該在背后嚼舌說你壞話,我回去就幫我妹妹擇婿,再不讓肖想你的人!”
除了道歉,李書青還許了江瑤安許多好。
江瑤安看著衛景,心有些復雜。
衛景是為傷的人。
還以為說了那樣的狠話,他不會想再理。
衛景沒看江瑤安,慢條斯理的把弓放到一邊,又理了理袖子說“人是我傷的,我有分寸,用不著你手。”
他的作優雅,眉宇間的戾之氣漸漸消散,又恢復到平日的清潤矜貴。
江瑤安穩了穩心神說“我有急事要與你說。”
江瑤安的表認真,衛景想到突然折回,到底還是放李書青離開。
李書青一走,江瑤安立刻上前,湊到衛景耳邊低語“朝中有人上奏說周錦朝意屯兵謀反,陛下派了林軍銳要押你回京!”
陛下封鎖了消息,但忠勇伯和江云揚在朝中故眾多,怕江家卷其中,還是給了信。
衛嫣和周錦朝這些年在越西做了許多有利民生的事,雖促進了兩族百姓融合,但隨著兩人聲名漸大,朝中反對的聲音也越來越多。
周錦朝家境一般,倒是不足為懼,但衛嫣是衛家人,這就不得不讓人忌憚了。
說到底,衛家的財力實在是太大了,陛下如今已穩坐皇位,不愿再制于人。
衛景早就料到會有這天,并不慌張,只看著江瑤安說“合作的事我都與周云益說了,陛下清理了衛家,還得做些面子功夫拉攏人心,你可趁機把同安鏢局變皇商,除了籌備事宜繁瑣了些,旁的都沒有影響。”
衛家面臨這樣大的危機,他卻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好像他來郴州這一趟,只是為了談合作。
江瑤安忍不住問“你打算怎麼辦?”
衛家的家業擺在這里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不到失去耐心,陛下也不會想撕破臉,衛景如果真的跟林軍回去,只怕兇多吉。
“我自有辦法。”
衛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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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說,神也很冷淡。
之前江瑤安那樣決絕的劃清界限,此時便顯得有些不近人。
江瑤安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晌只道“此去艱難,你多保重。”
衛景沒有應聲,徑直離開。
江瑤安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策馬回家,遠遠的便見林軍把江家團團包圍。
江家所有人都被到前廳,闔府上下都被兵搜了個遍,元寶和銀寶嚇得藏在忠勇伯和江云揚懷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抄家。
“我等奉旨前來捉拿反賊衛景,若有包庇窩藏者,皆以同黨論!”
為首的人厲聲宣布,每一個字都裹挾著殺氣。
江瑤安眨眨眼,出疑“衛景?我與他早已和離,大人怎麼會來江家尋人?”
“據本所知,他前幾日就住在江家,江小姐分明與他私下還有來往。”
那人的語氣很兇,試圖震懾住江瑤安,好得到衛景的消息。
江瑤安毫不怕,理直氣壯道“他的確住在我家,但那是為了公事而來,大人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不能胡說話。”
兵把府里翻了個底朝天也還是沒有找到衛景的蹤跡,留了人監視,其他人又去往城中搜查。
不過半日,衛景的通緝令就了滿城,江家所有人也都被勒令在家待著,哪兒也不許去。
元寶和銀寶有些被嚇到,夜里都搶著和江瑤安睡,怕隔墻有耳,江瑤安也沒去找江云揚商量對策。
第二日剛吃過午飯,江瑤安便被召去了府衙。
衛景把李書青傷,如今衛家落了難,李銘山對江瑤安的態度也狠絕了些,直接把江瑤安帶去了審訊室,著說出衛景的行蹤。
衛景來郴州這段時間,一直住在江家,還連日與江瑤安同進同出,甚至因為幾句話手傷了李書青,種種跡象都表明衛景對用至深,他們很有可能是假和離。
江瑤安聽完冷笑“他可是要做衛家家主的人,若當真對我用至深,怎會如此高調的讓所有人知道他我得不能自拔,你們輕易拿住他的肋?”
兩人和離雖然已有兩年,衛家一旦出事,江家也還是會被懷疑,衛景走這一遭,倒是把江家撇清了些。
江瑤安沒有什麼好待的,只不住抱怨衛景記恨非要和離,臨死也要拖著江家一起下水,幾日后,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提醒李銘山“衛景心思縝,若真的有逆反之心,只怕早就有了準備,衛家所有人都在皇城,翻不出什麼浪來,若是他逃去越西,有了兵權在手,怕是要闖出塌天大禍。”
朝廷這些年一直重文輕武,年輕將領中,還是江瑤安的弟弟最為拔尖,當真有了叛,還得用江家的人,李銘山不敢用刑,拿江瑤安沒有辦法,只能松口“陛下有旨,命江小姐即刻前往越西,與令弟一起平息叛,若能見到衛景,江小姐也該勸他懸崖勒馬,以免追悔莫及!”
從古至今哪有讓子去平反的,分明是拿江瑤安做人質,衛景現,江家忠君。
江瑤安心知肚明,乖順應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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