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江云飛不太能理解，“我有自己的判斷力，也能為自己的決定負責，我難道不能做主自己的人生嗎？”

這些話江云飛上一世沒有對殷氏說過，在他的記憶里，殷氏所有的心思似乎都在江云騅這個弟弟上，不關心他的事，也不會因為他傷心難過，在意的只有阿騅和忠勇伯府的面。

孟氏和殷氏是很不一樣的。。

非常周錦朝，也不吝于表達自己的，更愿意傾聽和相信自己的兒子。

孟氏沒有急著呵斥江云飛，耐心解釋“你很聰明，也很有能力，在很多事上都比我更有遠見，但天底下沒有一個母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自毀前程，真心喜歡你的姑娘也不會希你做這樣的事。”

“可如果不和在一起，我這輩子都不會開心呢？”

孟氏抿，眉頭也皺起，他不知道江云飛為什麼會突然做這樣的假設，但知的回答對江云飛來說非常重要。

認真思忖了許久，孟氏才開口說“你的人生要怎麼過當然只有你自己能做主，但為你的母親，我不能支持你做不理智的決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你快樂，希你過得好，你可以恨我，也可以不認我這個娘親，但你始終都是我的兒子。”

孟氏說完紅了眼眶，比殷氏，所以更能讓人到的用心良苦。

江云飛也終于在這一刻意識到上下兩世，母親其實都是他的。

正是因為對他和江云騅的，殷氏才無法接花容。

上一世他留給自己的時間和力都太，只能用那樣暴決絕的方式在殷氏和花容之間選擇一個。

如果他沒有自己太，也許是能做到兩全其的。

——

綠姜收到花容的消息便來了瀚京，花容把帶去忠勇伯府給殷氏診治，綠姜施針后，殷氏的咳嗽好了很多，服了藥就睡下了。

樓瑤見綠姜醫如此高明，連連對兩人道謝“母親這幾日病得越來越重，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多謝嫣兒找來綠姜大夫，還請綠姜大夫在府里住下，等母親病好了，一定要好好謝綠姜大夫。”

綠姜對酬金不太看重，看著樓瑤說“江夫人肺腑郁結，已有病膏肓之兆，其他大夫應該也診斷出來了，為何沒有帶解開心結？”

樓瑤知道不能諱疾忌醫，但也不清楚細節，只說“大哥年初病故了，三弟前些日子又和弟妹和離，母親不了打擊才如此的。”

這兩件事的打擊確實大的，但殷氏的病灶明顯是多年前形的，綠姜也沒有繼續探究，只說“我只能盡量讓江夫人的病緩解一些，無法除，若能解除心結，江夫人應該還能多活幾年頤養天年，若是不能，恐怕撐不過半年。”

綠姜醫高超，樓瑤還以為有轉機，沒想到直接定了殷氏的大限。

樓瑤有些難以接，連忙追問“還有其他辦法嗎？”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江夫人能撐到今日已經是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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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姜無能為力，樓瑤有些失，卻還是讓人安排好客房帶去休息。

綠姜走后，樓瑤的肩膀便垮了下來，有些難過。

之前一直和江云揚生活在郴州，和殷氏沒有什麼婆媳矛盾，一直把殷氏當作家中長輩京中，猛然聽到殷氏可能只剩半年的時間，難免傷心。

到的緒變化，花容抓著的手無聲的給力量，狀似隨意的說“我到瀚京后，有好多人都說我很像一位故人，之前江老夫人看到我就很不高興，若非如此，我也是應該去陪老人家說說話的。”

這些日子花容又是幫忙尋藥又是找大夫，樓瑤毫無防備，順著花容的話說起一些舊事。

“其實大哥在外征戰那些年，母親已經后悔了，可那時大嫂已經病故，母親想彌補也沒有辦法。”

花容沒有立刻對這件事做出評價，只問“我和平西王妃真的長得很像嗎？”

“很像，”樓瑤重重點頭，覺得不夠又加了一句，“簡直一模一樣！”

花容這才說“既然江老夫人的心結與平西王妃有關，也許我可以想辦法幫打開一點心結。”

樓瑤的眼睛亮起來。

說到底，婆母的心結是從大哥大嫂婚落下的，現在有和大嫂長得很像的人出現，也許真的能有辦法呢。

不過樓瑤很快又清醒過來“阿嫣你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還是專心籌備和周小公子的婚事吧。”

在樓瑤看來，衛嫣和花容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就算和江瑤安的關系很好，也沒必要卷這些事里面來。

花容溫聲說“江小爺如今喚錦朝一聲老師，我們婚后，他也要喚我一聲師娘，伯爺對錦朝十分關照，我關心老夫人也是應該的。”

花容現在有衛家做靠山，自然不必刻意討好江家，但和周錦朝夫妻同心，愿意為周錦朝鋪路也是合合理的。

樓瑤這般想著便不再拒絕，只好奇的問花容“阿嫣可是已經想到了什麼主意？”

“我只有個略的想法，這事還需要好多人配合才行，二夫人若是覺得可行，得先讓我和伯爺見上一面。”

花容說著湊到樓瑤耳邊低語，樓瑤聽完瞪大眼睛，只覺得這想法匪夷所思極了，訥訥道“母親雖然病得重，但也不曾糊涂，會相信這樣荒唐的事嗎？”

“所以這件事需要伯爺和世子配合才行。”

花容的神平靜，看上去很有算，樓瑤思量片刻下定決心“好，我去與父親商量。”

花容離開忠勇伯府時，江云飛正好給江臨松講完課出來。

他遙遙地向花容點了下頭便準備離開，肩而過的瞬間花容低聲開口“上次的花生很好吃，我不知道店在哪里，周大人能不能帶我再去買一些？”

花容主開了口，江云飛自然不會拒絕。

馬車停在鋪子旁的巷子里，秋蘭和冬梅被花容支去買花生，江云飛一上馬車便聽到花容說“這兩日周大人怎的不來看我，可是不想要我這個未婚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