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恒是奉太子的命來找花容的。
太子怕蕭茗悠在房間待著悶,讓花容陪著逛街。
殷恒帶了二十來個兵隨行保護,凡是蕭茗悠想逛的店,都先派人把店里的人全部趕走,再讓蕭茗悠一個人慢慢逛。
如此只逛了兩家店,蕭茗悠便沒了興致,讓殷恒找了個酒樓吃飯。
等包間門關上,蕭茗悠便嘆了口氣,眉眼染上倦,看著花容言又止。
花容眼觀鼻鼻觀心,并不主搭話,蕭茗悠只好自己開口“我知道,經過昨日的事,你肯定很瞧不上我,但我也沒想到事會變這樣。”
蕭茗悠說著就紅了眼,好像花容敢指責一句,就要當場死給花容看。
花容平靜的說“奴婢昨日只是來給貴人量了下尺寸,并未看見別的什麼,貴人言重了。”
那個被割了的太監還在花容腦子里揮之不去,花容怎敢對和太子的事說三道四?
花容的冷淡讓蕭茗悠有些哭不下去,轉而問“阿騅他……恨我嗎?”
之前在寺里蕭茗悠對江云騅的稱呼還算客氣,如今兩人的隔閡越來越深,著稱呼反倒親昵起來。
花容并不正面回應,只說“奴婢不敢妄自揣測主子在想什麼,還請貴人恕罪。”
花容什麼都沒有說,蕭茗悠自顧自道“我知道是我對不起阿騅,在云山寺的時候,我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他面前,但那個時候我實在太需要一個人依靠了,實在忍不住才會把事變這樣。”
蕭茗悠說著哭起來,怕把殷恒招進來,花容只能遞了帕子給淚。
蕭茗悠沒接帕子,一把抓住花容的手,凄楚的說“你知道嗎,當初阿騅差一點兒就要帶我私奔了。”
說這句話時,蕭茗悠眼角恰好下一滴淚來。
得人心碎。
蕭茗悠說完干眼角,拍拍花容的手背說“阿騅是個很好的人,有你陪在他邊我就放心了,他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時日一長,總會忘記我的。”
這話說的好像江云騅以后的開心快樂都是靠犧牲換來的。
花容仍是不接這個話題,只道“貴人的眼睛紅得厲害,還是用帕子敷一下吧。”
哭了一場,蕭茗悠有些倦,也沒心思繼續逛街,先把花容送回賀家。
馬車剛在門口停下,江云騅便踏馬而來。
今天天氣不錯,江云騅穿了花容之前給他做的玄錦,為了方便行,領口做箭袖,繡著卷云紋,掌寬的腰帶束出窄腰,騎坐在馬背上,意氣風發極了。
馬背上不止他一個人,還有玉晚。
玉晚不會騎馬,坐在前面,整個人都靠在江云騅膛,小臉浮著紅暈,極了。
不等花容向江云騅行禮,玉晚便搶先說“下午爺帶晚兒去莊子上摘果子吃了,晚兒不會爬樹,是爺親自摘來給晚兒吃的,花容姐姐要是能一起就好了。”
玉晚的語氣輕快,帶著炫耀的意味。
江云騅親自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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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給吃,還和同乘一匹馬回來,親的很,花容卻連果子是什麼味兒都嘗不到,相比之下怪可憐的。
花容早就心如止水,并未因此生氣,只是不知馬車里的蕭茗悠聽到這話是何。
江云騅率先下馬,又親自把玉晚從馬背上抱下來。
玉晚本站不穩,一個勁兒的往江云騅懷里靠,怯生生的說“爺,晚兒之前從來沒有騎過馬,好像不聽使喚了。”
話音剛落,江云騅便把玉晚打橫抱起,玉晚驚呼一聲抱住江云騅的脖子,繼續刺激花容“爺,這麼多人看著,快放晚兒下來吧。”
花容默默咬住,心有些愉悅。
之前還擔心蕭茗悠坐在車里看不到這些好戲,玉晚這真是沒白長。
江云騅抱著玉晚徑直進了門,從頭到尾,連看都沒有看這馬車一眼。
花容沖著馬車行禮“奴婢恭送貴人。”
等馬車離開,花容才回到院子。
屋里,玉晚翹著腳躺在人榻上,的足生的巧,許是今天走了些路,這會兒腳板略有點紅,耳房傳來陣陣水聲,是江云騅在沐浴。
等江云騅從耳房出來,玉晚便穿上鞋去倒茶,剛走了一步便聽到倒冷氣的聲音。
“怎麼了?”
江云騅問,玉晚搖頭說沒什麼,見江云騅沒有去擺查看的意思,又補充了一句“可能是今天路走多了,腳有點腫了。”
玉晚期盼的看著江云騅,希他能說點安自己的話,或者為自己做點兒什麼,好在花容面前鞏固自己寵的事實,卻聽到江云騅說“既然如此,明天你就在家里休息,不用陪我出門了。”
玉晚現在一刻也不想離開江云騅,剛想說自己可以忍,江云騅已看向花容說“有人要買那莊子做墓園,明天和我去州府衙門一趟。”
聽到墓園兩個字,花容眼皮一跳。
之前太子便是用齊王的骨灰來威脅蕭茗悠的,想買下那莊子做墓園的該不會就是太子吧?
可齊王是當今陛下的親弟弟,難道不該將他葬皇陵嗎?
心里想著事,花容沒怎麼睡好,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和江云騅一起出門。
那莊子是殷氏當年的陪嫁,地契在殷氏手里,江云騅要跟買家洽談,還得先到衙門登記拿到份證明才行。
衙門的人已經認識江云騅,聽說他的來意后恭敬的說“表爺,不好意思,今日有貴人在,衙門暫不辦理這些政務,表爺還是明日再來吧。”
又是貴人。
江云騅若有所思的朝衙門里面看了一眼,帶著花容回到車上。
江云騅沒有急著回去,定定的看著花容,好一會兒,花容聽見他問“你怎麼沒說那位貴人是太子?”
宮里的人,除了當今陛下,也只有太子可以手政務,這也不是很難猜。
花容垂眸避開江云騅的目,低聲說“奴婢不敢。”
江云騅眉心微擰,想了想問“所以你昨日是在陪太子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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