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無緣無故被人打得半死,我要讓他償命!”
江云騅怒吼,氣得雙目猩紅。
殷還朝冷眼看著江云騅,肅然道“我再說一遍,這里是公堂,你可知擾公堂是何罪?”
江云騅在氣頭上,本聽不進去這些,江云揚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了,收收你的狗脾氣,舅舅為一州州府,難道還能不給你做主?”
江云揚給殷還朝戴高帽子,殷還朝卻并不領,公事公辦的說“在家里我是你們的舅舅,但在公堂上,我是整個郴州百姓的父母,只斷是非,不談緣。”
這話說得正義凜然的。
江云騅得指骨咯咯作響,到底還是克制住了,沒有繼續大鬧,放開那個衙役。
江云揚挑眉看了殷還朝一眼,按照規矩稱呼“殷大人說的是,公堂之上,只斷是非。”
殷還朝坐到審判桌前,打人者這才應召步公堂。
這人賀俊,是郴州的鹽商,之前還來吃過江云騅的接風宴。
昭陵的鹽一直是府控制的,所以鹽商都是皇商,比一般的商人地位高很多,可以著綾羅綢緞,子嗣也可通過讀書仕。
賀俊并不知曉隨風的份,只是抓到隨風和自己的外室通,一氣之下命家丁把隨風打了個半死。
到了公堂之上,賀俊仍咽不下這口氣,惱恨的說“我給那個賤人花了那麼多錢,還對那麼好,竟然背叛我,我一定要把這對狗男沉塘!”
“不可能!他來郴州還不到十日,本不認識你的外室!”
江云騅大聲反駁,賀俊毫不畏懼,冷笑道“他們都滾到一張床上去了,不止我,好多人都看到了,難道還能有假?”
賀俊有很多人證,但隨風被打得已經說不了話了。
這分明是個圈套,江云騅氣得想揍人,被江云揚按住肩膀,花容鼓足勇氣開口“眼見不一定為實,這件事頗有蹊蹺,州府大人能否請大夫來查驗一下,看案犯是否中了催之?”
“你是誰?”賀俊兇狠的看向花容,“公堂之上,豈有婦人的道理?”
江云騅把花容護到后,眼神凌厲的瞪回去“連話都不讓人說,難道你心里有鬼?”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殷還朝拿起驚堂木重重拍下“肅靜,衙門有仵作,來一查便知。”
仵作很快到來,細細查驗了之后卻并未發現隨風有被人下藥的跡象。
賀俊的氣焰頓時囂張起來,看著江云騅說“江三爺在瀚京搞破鞋,手下的人一到郴州就通,果然是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這話不帶臟字,卻把江云騅罵了個狗淋頭。
江云騅如何能忍,當即就要暴揍賀俊一頓,花容撲上去抱住他,拔高聲音說“這事既然是兩個人做的,便不能只驗一人,還請州府大人讓仵作也驗驗賀老板的那位小妾。”
聽到這話,賀俊眼底閃過一驚慌,江云揚敏銳的捕捉到,適時開口“一個掌拍不響,我也覺得應該要驗一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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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不百姓在堂前圍觀,殷還朝不能偏袒,讓人去傳那位小妾上堂來,花容又道“子的脂、上的香囊還有指甲里都有可能藏藥,煩勞查驗得細致些。”
花容跟著三娘在風月場所長大,雖然沒有學那些狐手段,但耳濡目染,比尋常人要知道的多一些。
話音一落,圍觀的人看花容的眼神就多了探究,賀俊更是不懷好意的問“你不是忠勇伯府的婢子嗎,怎麼會知道這些腌臜手段?”
江云騅扣著花容的腰把人護在膛,冷聲笑道“你自己蠢還不允許別人聰明了?”
江云揚也跟著說“我就知道阿騅這婢子心思周,比朝廷的酒囊飯袋可強多了。”
江云揚這話把殷還朝也罵了進去。
府斷案并不是讓雙方當事人在公堂上吵架斗毆的,而是要拿出證據評個讓人心服口服的公理。
殷還朝黑了臉,這時子被帶到堂上,哀哀切切的哭聲響起“老爺,妾真的冤枉,是那登徒子非要強迫妾的,妾力氣小,掙不過這才他得逞,妾是無辜的呀!”
因是捉在床,子的衫并不齊整,臉也腫著,有明顯的掌印,一副被強行凌的樣子。
見滿臉淚痕,眾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殷還朝又拍了下驚堂木“這是公堂,不得喧嘩。”
子嚇得噤聲。
仵作蹲下細細的查驗,正要抓起子的手查看的指甲,子突然尖聲質問“你要對我做什麼?”
子方才哭得我見猶憐,這會兒一開口卻是十分的兇悍。
江云騅立刻道“你既然說自己冤枉,便該讓仵作好好查驗一番,證明自己的清白,如此大驚小怪的做什麼,難道你剛剛說了假話?”
江云騅護著花容,周氣勢鋒銳凜然,子有些被嚇到,磕磕的說“妾剛剛說的自……自然都是真話,那登徒子已經被抓,為何還要驗妾的子?”
子說著落下淚來,仿佛了天大的委屈,江云騅并不覺得可憐,催促仵作“還不快接著查?”
仵作再度探向子的手,子仍是不肯,慌的撲到賀俊腳下哭求“老爺,妾是無辜的,求老爺饒了妾吧!”
“臟死了,滾開!”
賀俊踹開子。
他那一腳極重,正好踹在子的心窩,竟是直接踹得子吐,暈死過去。
江云騅忍無可忍,沖過去揪住賀俊的領質問“公堂之上,對證人行兇,你活膩了!?”
江云騅眉眼間全是黑沉沉的戾氣,賀俊像是被嚇到,沒了方才的囂張,弱弱的說“不管怎麼樣,這個賤人都被人睡了,草民方才氣昏了頭,沒想那麼多,絕不是故意要殺人滅口。”
殷還朝在此刻開口“這兩人多次擾公堂,來人,把他們趕到堂外聽審!”
衙役上前把江云騅和賀俊拉到公堂外面。
仵作繼續查驗,他隨意看了看子的右手,正想放下,花容狐疑的開口“咦,右手食指的指甲怎麼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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