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一直在蕭茗悠邊伺候,沒干過活,被煙熏得眼淚直流,好半晌才把水燒好。
泡茶的時候,不小心燙了一下自己的手,痛得大了一聲,走出廚房對花容說“茶已經泡好了,但我的手燙傷了,你來端吧。”
桃花的手燙得不輕,手背上一串燎泡,花容被燙傷過,知道有多疼,看了一眼問“用冷水沖過了嗎?要不要找醫看看?”
花容的關心讓桃花皺了皺眉,話里有話的說“謝姑娘關心,不過做奴才的都是賤命,哪配驚醫用那那樣好的藥啊。”
花容也是奴才,桃花拐著彎兒的罵了。
花容并不生氣,附和道“姑娘說的是。”
端上茶水,兩人一起回到禪院。
屋里江云騅和蕭茗悠隔著一段距離各自坐著,并沒有什麼親舉。
見是花容端的茶,蕭茗悠不悅的呵斥桃花“不是讓你去幫忙嗎,你怎麼空著手回來的?”
桃花立刻跪下“回王妃,這茶的確是奴婢生火燒水泡出來的,只是泡茶的時候奴婢不小心燙傷了手,這才讓花容姑娘端的。”
桃花說著飛快的看了花容一眼。
像是求花容說出真相,又像是在看花容的臉,藏著。
桃花臉上和服上都沾了鍋底灰,看得出確實是進了廚房的。
蕭茗悠讓桃花把袖子起來,看見手上的一串燎泡后,怒氣全都化作心疼“怎麼燙得這樣重?”
桃花小聲說“奴婢太著急了。”
蕭茗悠把桃花拉起來,又看向花容問“花容姑娘可有被燙傷?”
“謝王妃關心,奴婢上有傷,桃花姑娘讓奴婢在一邊歇著,離得遠,所以未曾被燙到。”
花容神平靜,從容的倒了兩杯茶涼著。
這時桃花帶著哭腔說“也許是天意吧,江三爺原本是要剁掉奴婢一只手的,今日被燙傷是奴婢應的。”
這番話把毫不相干的兩件事聯系起來,雖然只字不提花容,卻字字都暗指花容有心懷怨恨,故意報復的嫌疑。
“桃花,不得胡說!”
蕭茗悠和前幾次一樣呵斥了桃花,而后與江云騅告辭,拉著桃花回去上藥。
屋里安靜下來,花容看著茶杯里騰起來的裊裊熱氣發呆。
片刻后,花容聽到江云騅喚“過來。”
花容走過去,江云騅讓坐到自己上,拉著的手把玩。
“想要什麼直接跟我說,我不喜歡猜來猜去,更不喜歡手下的人擅作主張,明白嗎?”
江云騅沒有要責罰花容的意思,但很顯然,他認定是心存不滿故意燙傷了桃花。
花容眼睫了,像是被嚇到,低低的說“奴婢明白。”
又坐了一會兒,江云騅出門去了大殿。
蕭茗悠聯絡這次被困在寺里的香客,準備捐香油錢重建舍利塔,再為寺里的佛像重鍍金,今日各家的錢都送到了,江云騅得親自在場看著,蕭茗悠則負責清點造冊。
清點結束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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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備了齋飯答謝,江云騅也陪著一同用飯。
席間不斷有人給蕭茗悠送東西,這些時日因房屋損大家都在大殿里,蕭茗悠幫了不人的忙,為了把藥留給更需要的人,還耽誤了自己的傷,眾人對贊不絕口。
蕭茗悠推辭不了,只好都收下。
飯后,蕭茗悠把那些東西全都拿給江云騅“這些留在我這里沒什麼用,不如都拿來修繕寺廟,我都記得是誰送的,回去記在冊子上,明日再把冊子給你。”
江云騅有些不滿“東西送給你就是你的了,你還要記在別人頭上?”
“功名利祿都是外之,我現在孑然一,何必貪圖這些虛無的東西。”
蕭茗悠很是無所謂,有種超然俗的灑。
生的漂亮,眉眼卻總是著子清冷,自齊王病故后,又添了些哀愁,這會兒月清涼如紗,仰頭著月亮,周都籠罩在清潤的華里,像是馬上要羽化登仙。
江云騅心頭一,蕭茗悠突然回頭,兩人的目猝不及防的對上。
蕭茗悠眼底閃過慌,連忙后退,急急的說“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
蕭茗悠轉要走,想起什麼又停下,歉然的說“桃花說話總是沒有分寸,白日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花容姑娘也是個苦命人,你要好好待。”
蕭茗悠說完離開。
的傷還沒好,走的不快,仍是一瘸一拐的,背影看上去倔強又凄涼。
半炷香后,江云騅回到房間。
屋里,花容正在練字,沒舍得用紙墨,只用筆沾了水在桌上寫字。
見江云騅回來,立刻放下筆,笑盈盈的抬頭“爺回來了。”
蕭茗悠的影仍在江云騅腦海里揮之不去,和花容笑盈盈的眉眼形反差,江云騅涼涼的看了花容一眼,問“你很高興?”
他的語氣明顯不好,花容怔了一下,收斂笑容問“奴婢做錯事了嗎?”
花容問得小心翼翼,江云騅皺了皺眉,冷聲道“別總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沒有人欺負你。”
他的火氣來的莫名其妙,花容一時不知能說什麼,正覺無措,隨風拿著一個瓷瓶走進屋來“爺,方才方丈派人送了一瓶燙傷藥來,可要給齊王妃的那位婢送去。”
江云騅眼眸微瞇,危險的看著花容“又不是你燙傷的,你為什麼要去求藥?”
江云騅已經在心里認定是花容故意燙傷的桃花,這下更覺得是心虛才去求的藥。
認識這麼久,江云騅還是第一次對花容這麼兇,花容不控制的了。
隨風連忙說“爺誤會了,藥不是花容姑娘求的,是廚房的挑水僧人看到有人燙傷,但只認得花容姑娘,就把藥送這兒來了。”
“他親眼看到的?”
江云騅瞪著隨風,隨風這才意識到事關重大,忙把自己知道的細節都說出來。
僧人沒有看到桃花是如何把自己燙傷的,但他看到花容一直在廚房外面坐著,可以肯定桃花被燙傷和花容沒有一點兒關系。
江云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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