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胭輕哼道:“那倒無妨,我魏家的子孫爭氣,別說養一個兒,就是養十個兒在家我們也養得起,常言不是說嗎,‘士可殺,不可辱’。”
宋胭被激怒了,高氏再說什麼都沒用,又不能作主承諾什麼,看婆婆的意思,那丫鬟懷了孕,肯定是要給名分的,婆婆也沒說派誰來接人、賠禮道歉,總之作不了主,只好閑話兩句,匆匆離去。
高氏走后,宋胭意識到一個問題:把事談崩了。
說什麼養十個兒都養得起,關鍵魏芙是小姑子,可不是兒,哪能作主?婆婆和國公爺想來就不能同意啊!
決定先去找魏祁,讓他站出來替自己撐腰。
但在此之前,還是先去了后面,到了魏芙跟前。
魏芙哭得似淚人一般。
之前忍著沒發出聲音,此時高氏走了,哭得稀里嘩啦,恨聲道:“他們怎能如此過分,抬了一個,又抬一個,不納個十房八房小妾不消停嗎?以前見他老實,沒想到這麼不是東西!”
宋胭只能勸說:“興許是他母親安排的。”
“人家安排也沒人著他去房,什麼別人,就是他自己愿意!”魏芙哭道。
宋胭發現魏芙現在只剩傷心,倒并不能決定自己是不是真要和聶家和離,很快婆婆大概要派人過來問談得怎樣了,宋胭決定先去找魏祁。
賓客差不多都走了,只剩幾桌還在喝酒,也不必魏祁陪,宋胭讓人將魏祁到景和堂,一副委屈模樣,和魏祁道:“我說不接這事,你們要給我,現在好,給我談崩了。”
魏祁問:“這怎麼說,怎麼談崩了?”
宋胭將高氏的話說給他聽:“我也道了歉,說了二妹的不是,說那些責備的話,我都沒怎麼反駁,本想著我示好,賠罪,能主說聶家的不是,然后讓人來接二妹回去,結果竟說那聶文遠這期間已經又收了個通房,那通房還懷孕了,說讓二妹回去作主給個名分,這算什麼,太欺負人了,我就直接說,讓他們準備準備,我們過幾天去搬嫁妝。”
魏祁吃了一驚:“他又收了新人?”
說著沉下臉:“這聶文遠,當初見著好好的,現在怎麼越發沒出息,像個好紈绔!”
魏祁本就不喜歡男人不務正業,貪,當初妹夫抬個姨娘,他還能理解是因魏芙無子,如今這麼短時間又添新人,他便看不上了,更何況還如此欺負自己妹妹。
他便道:“這不談崩,這本就沒有談的必要了,真要和離就和離吧,影響名聲,總好過自家人委屈。”
“那……母親和祖父如果問起來,你去頂著?”宋胭道:“我一想就覺得母親會怪我,祖父肯定也不愿意家里又出和離的事。”
“你是替二妹著想,就這樣的況二妹回去了也是更抬不起頭,母親怎會怪你?”魏祁道。
宋胭輕哼一聲,“那可不一定。”
婆婆嘛,肯定不想親生兒委屈,但也不想兒和離,這個鬧崩的結果不滿意,不滿意就要發泄出去、找人怪罪,而這個兒媳就是要怪罪的人。
魏祁安:“這事本與你無關,是母親與二妹托付你的,你能維持住的尊嚴就不錯了,難不還要求著回去幫那聶文遠納妾?待會兒我去與母親說。”
等到天黑,家中賓客都走完了,魏祁就與宋胭一起去見張氏說這事。
魏芙已經先回去將這事和母親說了,在一邊哭,張氏則是又氣又難過,不知怎麼辦,見宋胭過來,果真第一句就是:“那聶家確實過分,但你也不能說和離的事吧,萬一他們說和離就和離,難道還真和離不?”
沒等宋胭開口,魏祁先就反駁道:“母親這麼想,聶家也這麼想,反正不會真和離,所以才有恃無恐。
“母親想想,若胭胭不說和離的話,那是不是要代魏家將這事了,魏家都了,二妹還有什麼理由不接?只能承認這一個姨娘兩個姨娘,且都是不經過點頭直接抬進屋的,也就是從此在聶家,什麼也不是。
“母親覺得,以二妹的格,能得了嗎?”
魏祁疾言厲,張氏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最后終究是虛了氣勢道:“鬧這樣了,那如今怎麼辦?你祖父還不知道,你祖父若知道鬧出這事,還不定怎麼不高興。”
魏祁看向魏芙:“如今再怎麼辦,還得看二妹的意思。”
魏芙卻是說不出來,只是委屈。
魏祁道:“你既沒有主意,我便替你定了主意,三日后如你嫂子說的,去聶家搬東西,隨后辦和離,此后無論是待在家中或是再嫁都好過丟了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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