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過來的不是吳霞也不是孫放,而是他的私人特助張銳。
人來的很快,還帶了不知道在哪裏請來的開鎖師傅。
專業人士解決專業問題也就用了十分鍾不到。
事解決,張銳帶著人又匆匆離開。陳過和阮清總算是進了家門。
這一通折騰下來,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
兩人出去一趟又出了一汗,剛才的澡算是白洗了。最慘的是陳過,他上還被蚊子咬了一堆包。
之前在外麵線暗不明顯,進了屋子阮清才發現他前後背,還有胳膊上全是紅的包,個頭有大有小,分布有疏有。
被這景象驚到:“你這……你也太招蚊子了吧!”
“確實。”陳過胳膊上突然得厲害,他一邊胡抓撓著,一邊不甚在意道:“我從小就這樣。不管周圍人群數量多,我一定是那個首選。哪怕我穿了長袖長,它們也不願意放棄我去選擇別人。好像喝了我的能長生不老一樣。”
說著他想到什麽:“大學軍訓那會兒,我一個人貢獻了全班的KPI,被咬慘了。同學跟我說吃大蒜管用,我就信了。結果那段時間我整個人都快被大蒜醃味了,蚊子也沒有放過我。”簡直往事不堪回首。
阮清目閃了閃,心裏一陣過意不去。
陳過被蚊子叮這樣,不可能沒有覺。可他一聲沒吭,陪著在樓下吹著熱風呆了那麽久。
不擅長說什麽的話,當著陳過的麵更說不出口。最後隻輕聲說了一句:“趕去再洗個澡,然後我給你塗點風油。”
陳過卻已經很用了。能等來一句真心的關切,還真是夠不容易的。
他一時心猿意馬,免不了有些得意忘形。拉住的手低聲調笑道:“一起洗?省時省水,還能……”
“閉!”阮清才恢複正常沒多久的臉又泛起了紅,剛剛那點和歉意也跟著打了折扣。可想著他到底是因為自己才的罪,又放了語氣,“別鬧了,都半夜了。早點洗完趕睡。”
這種連片的,有時候比疼還折磨人。
陳過很是憾地歎了聲,沒再繼續逗。隻握著阮清的手了,便放開轉去了衛生間。
他是想趕睡啊,不過此睡非彼睡罷了。
阮清家裏有一堆風油。
有公司發的福利,還有沈佳怡年初去泰國團建時給帶回來的。
統統從櫃子裏翻出來,一個個擺在茶幾上。等陳過洗完澡後,好供他自己挑選。
陳過沒什麽可挑的。事實上,他已經很多年沒遭遇到這種大規模的蚊子襲擊了。畢竟沒什麽人能讓他像個傻一樣,大夏天晚上著膀子坐在綠化帶旁邊陪聊。
偶爾被叮上一兩個,都是很暴的直接破了,再塗點新鮮蒜或者香皂明皂一類的泡沫。
不就是蚊子叮兩個包嗎?大老爺們兒用什麽風油啊,哪就那麽氣了。
不過阮清既然覺得他弱不能自理,那這來之不易的關,當然要好好一把。
他一邊著頭發,一邊掃了眼桌上那一排花花綠綠的包裝。故作為難道:“我也不知道選哪個,你覺著哪個好用就用哪個吧。”
說完他一屁坐到沙發上,扭過背對著,誇張地吸了口氣:“嘶——你幫我吹吹行嗎,實在太了……”
才怪呢!
他剛才洗澡的時候借著熱水抓了抓,又反複塗了幾遍香皂,其實已經不那麽了。
上帝總不能給人關上一扇門,再把窗戶也封死吧。
他雖然招蚊子,但止消腫也快。
可不明所以的阮清看著他已經紅片的後背,還以為被叮的太嚴重,染發炎了。或是幹脆遇見了什麽毒蚊子。
拿了瓶風油比劃了兩下,竟到無從下手:“要不……還是去醫院吧。”
陳過直接寵若驚了,阮清怎麽突然對他這麽重視了?可大晚上因為蚊子咬就去醫院,著實沒必要。他也丟不起這個人。
“不用。”
“我怕有毒蚊子。”阮清細眉微蹙,的確是到擔憂,“我小學有個同學夏令營被毒蚊子咬了,開始也沒覺得什麽,甚至都不。可那個地方就是不好,後來開始潰爛,花了好多錢,治了大半年才好。”
陳過:“……“
所以他是裝弱裝過頭,直接被阮清當潛在病患了。
“真不用,我沒那麽嚴重。”
阮清還是不放心:“那我用酒給你消消毒吧。”
“不用那麽麻煩,塗點風油就行。”
阮清這次格外固執:“還是塗酒吧。”說完起去找醫藥箱。
陳過連阻止都沒來得及。他看著在櫃子前翻騰的纖瘦影,忽然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覺。
上那些包剛才能抓破的全被他抓破了,數量實在太龐大,塗香皂的時候蟄得像是在刑。
他是想著風油好歹溫和一些,能忍住,所以才讓塗的。
難道他現在還要接一次酒的洗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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