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蕓報出地方離浩誠所在的住不算近,步行的話起碼半小時。
阮清出門時往那邊去的環保電瓶車就剩下最後一個位置,趕快走兩步坐了上去。
那是古風院落。門口種著觀賞矮鬆,進去就是小橋流水。
好幾房間都亮著燈。阮清沒貿然前行,站在橋上給許靜蕓打了通電話確認清楚後,才抬腳走向正中間的堂屋。
裏麵已經支起了兩桌。
讓阮清意外的是,馮總竟然也在。
中年老男人叼著煙,和好幾個同齡企業家們坐在一起正吹牛吹的起興。
阮清看著這形,竟不知道該不該主上前打招呼。放眼去找許靜蕓,卻沒看見人。
肩膀這時被人輕拍了一下。
阮清嚇了一跳,回頭就對上許靜蕓的笑臉:“怎麽在這兒站著?進去啊。”說完又衝著正在吹牛的那群人喊道,“馮總,人齊了!”
眨眼又組好了兩桌牌。
和馮總坐在了一桌,還是對家。
阮清有些頭疼。
這種牌局,湊數也是有講究的。贏不能贏太過,輸也不能輸太容易。還得分清一桌上誰是大小王。
但顯然這三點素質,阮清今天都不備。
然而等一局牌打下來,阮清卻鬆了口氣。
算是知道許靜蕓為什麽自己過來,還特意安排在這一桌了。
因為都特別菜。
怕是這屋子裏的其他人不願意跟這幾個玩兒,找個厲害的湊數又傷麵子,這才來湊局的。
桌上三人邊打牌邊聊天。阮清這個湊數的很識趣地保持安靜,認認真真地牌出牌。
馮總對這個員工還是有印象的。尤其最近拿下了黃凱的單子,許靜蕓提拔的架勢又很明顯。
“不怎麽常玩兒吧?”馮總笑著問了一句。
阮清實話實說:“逢年過節的時候,偶爾和親戚玩兩局。”
聞言,右手邊那位老總笑了聲:“我就說嘛。一看你就是不太會。”語氣中很有種自豪。
阮清抿笑笑,出個不好意思的表。卻忍不住暗自腹誹:你們經常玩兒也沒比我厲害多啊。
這真是人菜癮還大。
第三局結束的時候,他們這桌有人出去接電話。
牌局暫停下來,馮總和另外一個結伴去別人那裏圍觀。阮清抻了個懶腰,起去衛生間,順便活一下筋骨。
等再回來的時候,桌上人滿了。旁邊或坐或站,還有好幾個圍觀的。
阮清看著這景不迷,等走近後立刻怔在了原地。
馮總的座位上換了個人,竟然是陳過。之前的位置則被許靜蕓占了。剩下兩個位置一個是剛出去打電話那位,一個不認識。
陳過正垂眸看著麵前的牌,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
阮清下意識往後退了退,莫名就有種不知要如何形容的尷尬。或許兩人之間的地位太過強弱懸殊,雖然那天攆人時候是痛快了,但過後還是控製不住心裏對他的忌憚。
主要也沒想到兩人會這麽快就再麵。
所以這就是命運的狗吧。本該不刻意安排就很難相遇的兩個人,可自從那一晚之後,就好像發了哪個開關,時不時就產生集。
阮清很想就這麽悄悄遁了,奈何的手機還放在桌上。這裏不會丟東西,夏輕薄又沒有口袋。所以之前去衛生間時便沒帶上。
站在原地,頓時進退維穀。
偏偏手機這時響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發的消息,微信一條接一條進來,“叮咚叮咚”地響個不停。每一聲都仿佛敲在了阮清的心上。
沒完沒了的鈴聲也引起了旁人注意。桌上有人問了一句:“許總你不回個消息?”
許靜蕓也是才發現桌角放了部手機。
“不是我的。”隨口說著,忽然覺得手機外殼十分眼,“這不是阮清的手機嗎?人呢?”然後抬眼一掃,正好和站在一旁的人視線對了個正著。
桌角上的手機這時又“叮咚”了好幾聲。
許靜蕓拿起來,朝遞過去:“快點,可能誰找你有急事。”
阮清隻好出個抱歉的笑容,著頭皮上前:“抱歉啊。”
目不斜視地手將自己的手機接了過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穩坐在牌桌那端的男人也出胳膊,了張牌後又立刻甩出。從始至終沒有多看一眼。
仿佛兩人真的是從未曾相識過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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