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那通電話,因為蔚明海在邊上,他很多話都不方便說。
“在哪?”這次,他先問清楚。
時一頭霧水,“在爸爸這里,怎麼了?”
時景巖聽到聲音不對,蹙眉:“你怎麼了?”
時:“沒事兒。”眼淚。
時景巖沒再追問,只問:“現在一個人?”
時明白了,“我在自己房間,爸爸讓我睡午覺。”
聽到了電話里傳來的翻文件的聲音,“哥,你在忙?”
“嗯。”時景巖在書的扉頁寫上寄語。
今天是生日,他吃過飯去書店買了幾本書。
以前送書,他都會在第一頁上寫幾句話。
每次他都寫的很簡單,一兩句鼓勵的話。
時靜靜等他忙完,哪怕不說話,聽到他那邊的靜都安心。
幾本都寫好,時景巖合上書,“蔚總今天要不要給你慶祝生日?”
時:“要,全家都來。”
時景巖一聽蔚家人都要過去,怕應付不來。
叮囑:“到時你就跟在蔚明海邊,喜歡的人就多說幾句,不喜歡的就不吱聲,沒必要委屈自己。”
時應著:“我知道怎麼做。”
電話里驟然安靜了幾秒。
時景巖低沉的聲音再度傳來:“你這幾天不是都要在蔚總那邊住?我晚上空把你常用的東西送過去。”
時也想他了,只是一天沒見,像隔了三個秋。
佯裝問了句:“你不忙?”
時景巖:“不忙,你午睡吧。”
“誒,哥。”
喊住他。
“怎麼了?”時景巖在空白紙上隨意寫著,寫出的竟是時兩個字。
時沒怎麼,就是想跟他多說幾句。
腦袋此刻是空白的,只好尬聊。
“你今天沒去公司?”
“下雪沒去,在家忙,一樣。”時景巖今天一天都沒煙,他煙癮不大,偶爾會。
他拿了支煙含在里,了打火機去了外面臺。
雪還在下,紛紛揚揚,眼前一片白。
‘咔噠’,時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
“哥,你在煙?”
“嗯。”
里含著煙發出的這聲‘嗯’,略沙啞,還有點慵懶散漫。
時不喜歡男人煙,可時景巖是個例外,他偶爾累了時會一支提神,上沒有煙草味。
想起來:“你跟爸爸打電話了嗎?”
這個爸爸是指時一盛。
時景巖:“打了。”
時不由張:“爸爸說了什麼?”
時景巖:“跟我沒說什麼,高興,他有空要來看你。”
其他的,時景巖沒再多言。
中午吃過飯他就把況跟四叔說了說,跟他預料的一樣,四叔愣了半晌。
四叔從沒關注過商圈,對蔚明海不了解,問他:陶陶這個親爸怎麼樣?
他反問四叔:那你覺得四嬸怎麼樣?
四叔被噎的一時無語,呵斥他好好說話!
不是他不好好說話,他說的是實話,一個人好不好,是不是無無義,對自己的孩子還能差了?
四叔后來不吱聲了,他知道四叔的心。
既高興,又心酸。
陶陶在他們家快十三年,四叔對陶陶的沒有半點虛假意,忽然陶陶有了自己的父親,那種失落是沒法掩飾的。
不過,總是替陶陶開心。
四叔還跟他說:等我把這幾天的事安排一下,去北京見見陶陶的親爸,要是不靠譜,還是留在我們家。
四叔是不了解蔚明海這個人,他便跟四叔直言:你回家問問四嬸,四嬸不會不知道生意場的事,蔚明海的孩子,怎麼會放在我們家?
之后很長時間,四叔一直沉默。
四叔決定,他要來北京跟蔚明海見見面。
至于哪天來,四叔也沒說。
時又問一遍:“爸爸真的什麼都沒說?”
時景巖:“男人之間沒那麼多話說,四叔有話也是跟你說。”
時剛才給時一盛打了電話,不過是書接的,說爸爸在開會,晚點給回電話。
一支煙只了一半,時景巖摁滅,回屋。
“你有沒有網上購的賬號?”
時:“有。”以為:“哥,你是不是要買東西?我幫你買。”
時景巖:“把你賬號和碼發給我,公司要做個數據調查,借用三天,等你上課就給你,碼我暫時改一下。”
時毫不懷疑他這番話的真實,“我這就發給你。”
掛了電話,很快將賬號和碼發過去。
時景巖看了眼的賬號,shiguangy。
若有所思,他關掉屏幕,把桌上那幾本送給的書裝在手提袋,日常用品他也不方便去收拾,下樓去找阿姨。
阿姨正在給爺爺泡茶,時景巖讓阿姨給時收拾睡,再把常用的化妝品帶一些。
爺爺問他:“你要干什麼?”
時景巖:“晚上給陶陶送過去。”
爺爺已經了解過蔚明海,蔚明海的家,買什麼買不來?
親爸好不容易找到自己閨,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現在這個時候,肯定不喜歡別人去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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