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漾放下筆,從后門出去。
門一被打開,就有冷風吹進來,和教室里的溫暖形了鮮明對比,將昏昏睡的刺激得一激靈。
隨后門又被帶上。
趙明日了梁千,“咋了?”
梁千說:“我怎麼知道。”
他自己還好奇呢。
隔著一個過道的男同學也頭過來打聽,“漾哥怎麼被出去了,有什麼壞事嗎?”
“壞事你個頭。”梁千低聲說:“漾哥能有什麼事,老師他還來不及。”
男同學一想,也是。
這個教室里,論老師好度排行榜,陳漾絕對是第一,每一科都是,加起來就是總的第一了。
外面的腳步聲已經消失了。
吳亞的心撲通撲通地跳,現在是完全看不下去自己桌上的試卷了。
不知道班主任找陳漾是不是因為那件事,但是怎麼想著都可能和自己有關的。
吳亞從包里出手機,然后地解鎖,登陸了自己的小號,隨后就看到了聊天記錄。
班主任回了!
吳亞心都快蹦出來了,這是不是代表剛才陳漾出去就是因為這件事。
“你在干什麼?”
旁邊突然有聲音了,將吳亞嚇了一跳,手忙腳地收好手機,才發現是同桌。
松了口氣,“有事嗎?”
看見這幅模樣,再聽這樣子,同桌推了推眼鏡,“我又不打小報告,你張什麼。”
越這麼說,吳亞越張。
因為他說的恰好是自己做過的,現在一聽見小報告這三個字,就心虛。
吳亞坐好,重新拿起了筆,裝模作樣,沒好氣道:“別打擾我寫作業。”
同桌看了一眼,低頭寫自己的。
……
一班晚自習秩序很好。
寫到一半習題時,謝輕語昏昏睡,但是總覺越來越冷,穿著校服都不管用。
一抬頭,“誰把窗戶打開的?”
樂芽剛好在窗邊,說:“我關上。”
都不記得是誰開的了,其實只是一條而已,但是天氣冷就風,尤其是睡覺會覺得更冷。
樂芽推了推窗戶。
當正要轉繼續寫作業的時候,停住了。
對面的走廊走過去兩個影,前面一個不認識,但是后面那個最悉不過了。
謝輕語小聲問:“你在看什麼?”
樂芽回過神,不再看窗戶外,“沒什麼。”
桌肚里的蛋糕還沒吃,每一次從里面拿東西時都會到袋子,那張卡片也在其中。
是因為知道晚上沒吃,所以才買的嗎?
樂芽抿。
.
因為于晚自習時間,辦公室里只有沒有課的老師,加起來也不超過四個。
周鳴春的位置在進門后第二個。
他是十七班的班主任,也是新校區一建起來就過來的,帶了上一屆的復讀班,然后直接到了這一屆的新生,從高一到高三。
所以每個學生都認識得清清楚楚,可以說他們有時候一個作,他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畢竟現在當班主任也是要能力的。
而周鳴春教學多年,帶過的學生無數,各種各樣的況都有,離異的、家里出事的……等等,見過很多。
他從來不會歧視什麼,這也是每次學校有評教活,他沒有什麼□□的原因,最多就是被評價管得太嚴。
周鳴春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抬頭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陳漾,問:“知道我找你來是因為什麼嗎?”
高一他就帶陳漾了。
一開始只以為是個向的孩子,因為平時也不見陳漾多說話,經常就面無表地做自己的事。
沒想到后來出乎意料,一些小道消息不是沒傳過他們耳朵里,只是沒什麼證據,他們也信不了。
再后來,周鳴春開家長會,陳漾父母沒有人出來,他自己一個人坐在滿是家長的教室里,格格不。
那時候他沒找陳漾,而是找梁千他們了解了一下,才知道陳漾的家里事,才知道陳漾父親對他是那樣的。
實話實說,那時候他很震驚。
這麼聽話、績好的一個學生,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家庭,但他也沒有辦法。
只能說,周鳴春想著他能考個好學校,從此離這樣的環境,那是最好不過了。
陳漾站得筆直。
他的目垂在辦公桌上的一份試卷上,上面是一片空白,淡淡道:“不清楚。”
周鳴春一頓,倒是沒料到這個回答。
他想了想,說:“有人給我發了一張圖。”
辦公室的門沒關,突如其來一陣風,從陳漾的脖子里灌進去,涼的。
他蹙眉,又很快展平。
半晌,陳漾才抬眼看向他。
“你也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吧?”周鳴春對上他黑黝黝的眼睛,淡定道:“但是不能讓你知道。”
陳漾心想那就不知道好了。
周鳴春說:“你一向讓我很放心,現在是高三第一個學期,也是復習的開始,最關鍵的時候,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個的重要。”
陳漾靜靜聽著。
當班主任總是喜歡啰嗦,周鳴春也不例外。
周鳴春說:“第一次的月考績你沒有下降,這很好,下個月是期中考,我希也是同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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