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走,馬上走。”
孔景一下子站起來,還不忘招呼來福:“走走走,來福,我帶你出去玩……”
耽誤兄弟的約會了。
晉棠棠轉向秦愈,秦愈認真說:“那你走吧。”
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秦愈后怎麼變得更可更好玩了。
孔景:“?”
-
最終孔景還是沒有走,他今天來確實是有事的。
“我前兩天見周醫生,他問我你怎麼樣了,我好幾天不見你,就還是來看看比較準確。”
孔景眉弄眼,“新歌我聽了。”
秦愈說:“好久沒見周醫生了。”
晉棠棠不知道周醫生是誰,但猜測大概是秦愈以前的主治醫生,他可能之前在接治療。
“你要不要去看看周醫生,你現在變化這麼大,他肯定認不出來。”孔景問。
秦愈猶豫,看了眼晉棠棠。
被周醫生治療的時候,是他剛回國的時間。
對他而言,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即使是祖國,也全都是陌生人,就算是哥哥,也是不認識的。
度過了最開始的抗拒階段,他便開始像之前那樣生活,沒再接治療。
秦宗沒有強制他去治療,在他看來,秦愈的社恐不算病,他可以負責,可以養他。
所以在晉棠棠過來后,秦宗才發現,原來他的縱容也是一種加重秦愈病的表現。
可秦愈已經有自己的想法。
晉棠棠問:“你覺得現在見他也害怕嗎?”
秦愈自然搖頭。
晉棠棠笑:“那不就可以了嗎。”
秦愈豁然開朗,確實,見醫生不代表他還需要治病,他只是見一個很久沒見的老人而已。
“見。”他說。
孔景也看了眼晉棠棠,他沒想到可以左右秦愈的回答,但他樂于見到積極的一面。
“行,那我約個時間。”
孔景自覺自己不該打擾這對新晉小的甜生活,沒說兩句就打算離開。
可氛圍已經過去,自然不能再聚。
秦愈很憾,又不好意思主開口,難道要說他想親嗎,好恥呀。
“周醫生以前怎麼給你治療的?”晉棠棠好奇。
“說話,還有吃藥。”秦愈說。
晉棠棠以前對社恐了解不多,也不知道社恐還需要吃藥,一直以為這種心理狀態不需要。
秦愈看著,“你想看嗎?”
晉棠棠點頭。
對他知之甚,想進他的生活。
秦愈說:“以前的東西都在樓上。”
晉棠棠說:“我還沒去過二樓呢。”
幾個月前,二樓對而言,就好像是另一棟屋子,從一樓上去是需要鑰匙的。
現在,主人親手將鑰匙遞給了。
晉棠棠主拉起他的手,“走吧,秦愈。”
二樓的房間比較多,客廳上方的走廊就是之前秦愈拍雜志那天,晉棠棠抬頭就能見到的。
“那是錄歌房。”
“那是書房。”
“這是臥室。”
晉棠棠看向最里面,“那里呢?”
見看那里,秦愈莫名想起之前的事,“健房。”
晉棠棠隨即轉向秦愈,目向下,眨眼,“那你平時就是有鍛煉咯,效果不錯呀。”
秦愈彎,又很快藏。
晉棠棠視線又回到最近的錄歌房,秦愈將門推開一半,輕聲說:“里面很,沒收拾。”
看得出來。
草稿紙擺在桌上,各種樂置放,乍一眼看上去像有個樂隊在里面,實際上卻井井有條。
“這些你都會嗎?”晉棠棠問。
“嗯。”
晉棠棠雖然有預料,但還是驚呼一聲:“秦愈,你真厲害,我男朋友真棒。”
秦愈小聲說:“這好像夸小朋友。”
晉棠棠瞥他,“那以后我不夸了。”
秦愈搖頭,“要的。”
兩個人握著的掌心之中溫度比室溫要高很多。
幾分鐘后,晉棠棠就看到那些空了的藥瓶,它們被靜靜地擺放在置架上。
一排,兩排,三排……
他吃了多久?
剛剛還說笑,此刻晉棠棠心中像被線扯了一下,細細碎碎的后續疼痛開始。
寫《枷鎖》的時候,他就是在這樣掙扎的吧。
秦愈見晉棠棠一直盯著看,用力握了握的手,輕聲喚:“棠棠……”
晉棠棠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揚起一抹笑容。
“我干嘛。”
秦愈淺淺笑,“看你在發呆。”
晉棠棠極了他的笑容,他覺得是帶他走出黑暗的,可想,他自己本就一直生活在明中。
如果沒有社恐,不會認識秦愈。
可如果有機會,晉棠棠不愿意他十幾年如一日地自我封閉地生活在枷鎖中。
想說什麼,卻覺嚨口梗梗的。
秦愈察覺緒變化,有些局促:“我……”
不應該帶來這里的……
晉棠棠打斷他的話:“我記得樓下裝了攝像頭,你是不是之前就從樓上看我和來福?”
秦愈頷首,不大好意思說。
他借著攝像頭窺探的行為,好像不明,心思太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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