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猶豫一下:“現在就準備嗎?”
“嗯。”克里斯肯定道。
梁思憫是個會在休息日賴床的人,但很超過十點鐘,而且基本上超過九點鐘,就可以人工醒而不被起床氣波及了。
林逸舟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克里斯,大約是因為,他上很有一種儒雅隨和又貴氣的氣質。
這讓他看起來不像一個管家。
“你和夫人……很?”林逸舟問了一句。
克里斯可以坐下來,但他始終站立,余里也始終看著周圍,隨時關注著房子里的任何靜。
“我以前在國外就替梁小姐做事,是個很好很大方的雇主。”
是個很不吝嗇金錢的人,前提是你是個值得的人。
……
林逸舟有一搭沒一搭跟他閑聊著,知道很多關于夫人的事。
一個合格的管家會很嚴,就如同一個合格的助理知道自己該在什麼時候管住自己的和耳朵。
那麼他能從他里知道,大概是因為,對方想讓他知道,或者梁小姐不介意他知道。
那是不是意味著,夫人對老板是坦誠的?畢竟讓他知道,間接就是讓老板知道。
梁思憫在國外的時候有七八房子,大部分都在閑置,克里斯在近郊的獨立莊園,那時候家里很多傭人,但梁小姐和梁爺只有周末和休息日才會回來。
其余時間都在學校附近的公寓。
即便這樣,克里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同時,還把梁思憫的生活習慣研究得細致微。
這讓梁思憫對他產生了很大的信任,所以他回國的時候,梁思憫幾乎沒猶豫就直接邀請了他。
冬天的時候,梁思憫很討厭干燥,房間里的度要控制好,不然會鼻子不舒服。
克里斯吩咐傭人。
順便告誡,如果起床晚了,最好不要說很多話,很容易不開心。可以放一點舒激昂的音樂,但尤其討厭在剛起床的時候聽響曲。
……
各種細微的細節,可能連自己都不會注意到。
所以梁思憫喜歡克里斯。
季旸終于撥了線,讓人送杯熱水上去。
克里斯讓傭上了樓。
這會兒茶下樓了。
它邁著無所事事的步子,表十分的不爽,梁思憫專門讓人把家里裝了貓咪通過的甬道,可以自由穿梭大部分房間。
但限制它進臥室。
它太揍季旸了。它剛剛在臥室撓了幾下門,沒得到回應,十分不爽。
貓咪跳上桌子,坐在那里看了克里斯兩眼,然后喵了兩聲。
克里斯張開手,茶跳進他懷里,安靜地趴著。
林逸舟每次見它,它不是在發神經就是在屋里跑酷,再或者追著老板揍。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它這麼安靜乖巧。
過了會兒,季旸先下了樓,老板昨天還一副死人臉,今天就煥發青春了似的。整個人仿佛開屏的孔雀,神飽滿,充滿了雄荷爾蒙。
他問林逸舟:“今天不是放你假?”
林逸舟推了推眼鏡,他戴著一副半框的近視鏡,度數和老板差不多,屬于不戴也行,但不戴會有些微的不方便的那種。
但老板戴著,就很有一種斯文儒雅的氣質。
他戴上更像書呆子了。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是真的殘酷。
克里斯也戴眼鏡,他戴金屬框的小圓眼鏡,看起來有點稽,但銀的眼鏡鏈很襯他的氣質,像個紳士。
克里斯站直,微微欠:“先生您好,我是夫人請來的管家,您可以我Chris。”
季旸打量他一下:“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前天,季先生,我剛來不久,有什麼做得不好的,您可以隨時提出,我一定第一時間改正。”克里斯的中文說得很流暢,像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
季旸目卻最終定格在茶上,這貓跟樓上某人一樣,半夢半醒的時候很有幾分乖巧可的樣子,但它竟然能安然地趴在一個近乎陌生人的懷里,真是不可思議。
“茶看起來很喜歡你。”季旸說。
克里斯笑了笑:“阿姨請假了,可能是因為最近都是我在喂它。”
事實上它這只神經病小貓咪,只認梁思憫,連一直照顧它的小阿姨都時常應付它發癲,這還是第一次這麼乖巧地趴在除了梁思憫外的人懷里。
這讓季旸覺到一微妙的……不爽。
……
兩個人閑聊幾句,林逸舟才得以搭話:“公司有幾份文件,我看他們要得急,就說拿過來讓您簽一下。”
季旸懶得往書房去,往沙發上一坐,手:“拿來。”
茶從克里斯上下來,趴在季旸上嗅來嗅去。
然后跳到他上,試圖爪子夠文件,被季旸攥住爪子。
“怎麼跟你媽似的。”
沒一會兒安生時候。
林逸舟把厚厚一沓文件拿出來:“都在這兒了。新聞那邊我也聯系了,夫人讓我不要管,但今天還在熱搜上……”
這事兒季旸其實有個模糊的猜測。
梁家出事,他和梁思憫很久前被拍的照片就上了財經新聞,后來發展娛樂新聞,說季梁豪門的強強聯合其實是梁家的一個騙局,中昇早就中空了,季旸為了坐穩一把手的位置,聯合梁家聯姻,但卻沒想到被擺了一道,實在是識人不清,如今梁家大勢已去,季旸只能把怒火發泄在新婚妻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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