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歡眼裏還帶著幾分茫然,低頭看了看顧行景握住自己手腕的手,輕聲問道:“怎麽了?”
隻記得給顧行景送禮來著,明明剛才還是黃昏,怎麽轉眼間天就黑了。
“沒事。”顧行景沉聲道,“你子虛,剛才暈倒了。”
程止歡愣了一下。
以為跟在他邊已經不會發生像之前那樣不就暈倒的況了,事實上,這兩年多以來也確實沒有出現過突然暈倒的狀態,沒想到今天竟然再次發生了。
是因為離生日越來越近了,所以子越來越虛弱,以至於就算待在顧行景邊也不行了嗎?
難道真的隻能走到那一步嗎?
程止歡長睫微垂,輕咬著,藏在被子裏的手緩緩握,指甲紮進掌心,帶來些許刺痛。
神一恍,出聲道:“我知道了。”
顧行景觀察著的神,見臉有些蒼白,順口問道:“以前也出現過這種狀況?”
“嗯。”程止歡輕輕應了一聲,這件事也沒什麽好瞞的,“之前也出現過,醫生檢查過了,沒查出什麽原因。”
說完想了一下,抬頭環顧四周,沒看到其他人,便又問道:“張醫生來過了?”
顧行景點頭,“來過了,說你子虛,底子弱,有些營養不良。”
這話,無論是顧行景還是程止歡,早就聽過無數遍了。
房間裏一瞬間陷了沉默。
最後還是顧行景率先打破了沉默,“好好休息。”
顧行景一邊說著,一邊鬆開了握著程止歡手腕的手。
他站起來,高大的影投下一片影,正好落在程止歡上。
程止歡仰起頭來,看著他,小臉上緩緩揚起一抹笑來。
“我沒事。”輕聲道,“行景,今晚能陪我睡嗎?”
再次提出了這個請求。
顧行景低頭看著,因為逆著,所以他的表被黑暗遮擋,有些晦暗不明。
時間在一點一滴流逝,他卻沒有回答。
程止歡也很有耐心的等著他的答案。
足足一分鍾過去後,房間裏才傳出顧行景那一聲低啞至極的“好”字來。
程止歡滿意的笑了。
兩人都還沒有吃晚飯,顧行景吃不吃都可以,但程止歡卻是要吃的。
廚房那邊做了大補的營養餐,程止歡很給麵子的吃了個幹淨。
晚飯之後,窩在沙發上看著明塵的電影,顧行景則是坐在旁邊理著工作,偶爾抬頭看一眼程止歡,確定好好的在邊之後,他才又低下頭來,繼續理著工作。
程止歡也發現了今晚顧行景抬頭看自己的次數有點多了,在他再一次抬頭時,開口道:“你不用擔心我再次暈倒的。”
顧行景敲擊著鍵盤的手一頓。
程止歡繼續解釋道:“按照以往的經驗,我暈倒一次起碼得兩個月才可能會再次暈倒。”
顧行景眉頭一皺,“一直都是這樣?”
程止歡搖搖頭,“也不算是。”
“三年前,出了一點意外。”雙手叉在一起,大拇指在虎口輕輕挲著,抬頭看向電視裏放著的電影。
明塵一古裝,氣質卓絕超然,他手持一把劍,是瀟灑年郎的模樣。
有一瞬間的恍惚,正如所說,這暈倒的病並不是從小就有的,是三年前救二哥落下的病。
直到今天,二哥也不知道這件事。
僅僅是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月就讓二哥愧疚至今,若是讓二哥知道因此落下了後癥,怕是這輩子都隻能陷在愧疚的緒裏了。
那絕對不是想要看到的。
程止歡抿了抿,沒對顧行景細想那是個什麽意外。
顧行景見表不對,也罕見的沒有追問。
不過,三年前……
顧行景眼眸微閃,開口道:“三年前,我也遇到過一次意外事故。”
程止歡來了興趣,“什麽意外事故?”
顧行景難得對說起他自己的事,程止歡自然也非常給麵子的順著他的話追問了下去。
微微側了側子,表認真又帶著幾分好奇。
顧行景將手中的筆記本電腦放下,右手搭在左手腕骨,大拇指輕輕挲著腕骨的紅佛珠,隨後緩緩開口道:“是三年前的人節。”
程止歡呼吸有一瞬間紊,人節?竟然如此之巧嗎?
“我因為公事要出差便訂了飛往M國的飛機,但那天飛機罕見的延誤了很久。”
顧行景回憶著。
“正好那天機場旁邊有一個綜藝的錄製,我順便去看了一眼。”
“但不巧,那天有人攜帶了炸彈進場。”
程止歡心下震驚,沒錯了,顧行景所說的意外事故正是自家二哥遭遇私生襲擊的那次。
沒想到那天顧行景竟然也在場!
程止歡抿了抿有些幹燥的,追問道:“然後呢?”
的聲音比平時多了幾分啞意,像是在刻意製住什麽緒。
顧行景的視線落在那微微泛著水的上,頭克製一,這才又繼續說道:“警察趕來的很及時,雖然炸彈炸了,現場沒有人員傷亡。”
隻是,他親眼看到了他的小乖撲在了那個明塵的演員上,為他擋住了炸的餘波。
可那個時候的小乖並不認識他,他以為他會瘋狂的追上去,會放下一切去到邊。
然而,他沒有。
他不敢上前,甚至不敢去問的況究竟如何。
恐懼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做出了一些瘋狂的舉來轉移注意力。
比如聯係了學校那邊,讓他們將自己的答辯提前到了二月十五號。
他飛往了學校,進行了為期一天的答辯,順利雙博士畢業。
那天晚上,他拉著張生喝了酒,也是平生第一次煙。
煙,卻不了他的心。
他盡力保持理智,問了張生一個問題。
【珍惜的人,是不是應該放在邊比較好?】
張生的回答他並不滿意,但也是因為他的回答讓他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究竟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答案。
珍惜的人,應該困在邊,讓永遠也離不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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