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蕭接了電話,得了消息,張瑜還沒反應過來,明蕭就暈了過去。
霍硯禮的那一艘船已經離著賀西庭的船很近了,那是外國雇傭兵的黑船,不知道上麵有多武,但可以確定,那艘船很危險。
霍硯禮上的服已經皺的了,鍾宇帶著他們的人已經過來了。
“霍先生,要等到天暗下來之後再登船嗎?”海麵上但凡出現什麽船隻,隻要靠近,就讓人一覽無餘。
他們即便是放下小艇過去登船,也很容易被發現,霍硯禮搖頭“立刻過去,不必給我省錢省子彈,隻要保夫人平安。”
鍾宇也沒說什麽,隻是點點頭,就吩咐人將所有東西都準備好。
“務必保護好夫人的安全。”
鍾宇來不及說那麽多,現在霍硯禮隻有一個要求,他要明笙活著,隻要他的笙笙活著,這一次,霍硯禮也能當一次聖人。
原本搜救隊所說的海上暴風雨並沒有到來,海麵上風平浪靜,他們沒有任何掩護,使用重武的話,又擔心會傷到船上的明笙。
鍾宇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現在一分一秒都不能等下去了,有沒有意外不好說,但是霍硯禮,是真的一分鍾都等不下去了。
鍾宇穿上了救生,正要下船,海上炸彈炸響的轟鳴聲衝天而起。
鍾宇幾乎是在炸聲傳來的時候,腦海中一片空白,他看到不遠衝天的炮火,眼中隻看到燃燒的火。
“完了。”
鍾宇隻能想到這兩個字,那艘船在他們眼前炸了個碎,鍾宇覺得自己全都是僵的,鍾宇轉往霍硯禮跑去。
如今況不明,但那樣大劑量的炸彈,如果明笙真的在那艘船上,恐怕連首都找不回來了。
這樣的場景,對霍硯禮來說,非死即瘋。
霍硯禮倒在甲板上,麵前是吐出的鮮,霍硯禮蜷曲著子,捂住自己的口,哪怕是沒有了意識,反應卻是無法控製的痛苦。
霍硯禮昏迷了半個小時之後才醒來,鍾宇不敢帶著霍硯禮離開這個地方,隻能讓醫生守著,等到霍硯禮醒來之後再決定。
“霍先生。”
霍硯禮醒來之後,第一時間找來了鍾宇。
“找到了嗎?”
“大劑量炸藥,船分解,人,失蹤了一大部分,有些找到的,也已經無法分辨份了。”
鍾宇想要委婉一些,可事實就是如此,他再高的商,亦或者話,都無法化現實的慘烈。
“還活著。”
霍硯禮醒來之後,既沒有歇斯底裏,也沒有絕死心,隻是近乎漠然的說著,明笙沒有死。
鍾宇沒勸,現在這個時候,他勸了也沒有任何用,醫生說霍硯禮的昏迷,是因為心碎綜合癥,那一刻,霍硯禮的甚至無法承他心中蔓延出的痛苦。
“您要去看看嗎?”
霍硯禮繃的線不明顯的了,他不能去,也不敢去。
“所有能找到的DNA,全都查一遍。”最後,霍硯禮隻說了這一句話。
“是。”
鍾宇沒有告訴霍硯禮他的狀況,他說了,霍硯禮恐怕也不會在乎。
沒人敢打擾霍硯禮,直到明蕭的電話打過來,明蕭打通電話之後,很久都沒有開口說話,或許隻是不想聽到不想聽到消息。
最後,還是霍硯禮先開了口,嗓音嘶啞。
“沒死。”
“你確定嗎?”
霍硯禮沉悶的“嗯”了一聲。
“如果笙笙真的死了,我不會活過來。”明蕭已經知道了,霍硯禮的心碎綜合癥,中途甚至經曆了心跳驟停。
明笙和霍硯禮不一樣,霍硯禮失蹤“死亡”,明笙會為了明蕭,而讓自己活下來,哪怕為行走,可霍硯禮不一樣,父母親人,亦或者朋友兄弟,對他來說,都沒有明笙重要。
霍硯禮,大概會和明笙葬同一片海域。
“我知道了。”明蕭的聲音也十分嘶啞,像是幹至極,卻一滴水都喝不到。
霍硯禮終於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這一片海域,全都是在搜救的人。
霍硯禮靠近那艘停在海上,隻剩下一小半的船。
海上還飄著無數殘骸,烈火燃燒之後傳出極其難聞的味,在霍硯禮邊圍繞著,久久不能散去。
霍硯禮隻是看著,眼底是大片的紅,讓他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可怖。
鍾宇指揮著人不斷在殘骸中穿梭,不人已經有些疲憊了,可這個時候,沒人去休息,亦或者說,沒人敢去霍硯禮的黴頭。
霍硯禮隻是沉默的站在那裏,甚至眼可見的脆弱起來,站在甲板上的影搖搖墜。
“鍾先生,找到了這個。”
鍾宇拿著一個鐵簪子去找了霍硯禮。
“霍先生,有人找到了這個。”
霍硯禮拿過簪子,那是他給明笙準備的“武”。
“隻有這個嗎?”
“上麵有兩個人的跡,一個是賀西庭的,一個是其中一個雇傭兵的。”
“找到他們的了嗎?”
“找到了。”
“帶過來。”
賀西庭死的倒是很安詳,霍硯禮看了傷口之後,讓鍾宇把人扔回海裏去。
“他既然想要葬大海,那我滿足他,他就在海裏化白骨吧。”
至於那個雇傭兵的,據找到的人說,那個簪子,是他從這個人上拔出來的。
鍾宇就站在邊,看了一眼傷口,有些驚訝“直擊要害,力氣很大,這不是夫人造的。”
霍硯禮起,形踉蹌了一下,鍾宇趕將人扶住,自從明笙失蹤之後,霍硯禮甚至沒有好好吃過飯,隻在他昏迷的時候輸了葡萄糖。
“看來,船上不隻賀西庭的人。”
“他們可能帶走了夫人。”鍾宇悄悄鬆了一口氣,看來夫人真的有可能活著。
“不管他們是誰,出於什麽目的,想要什麽東西,都不重要,找到他們,我要先看到明笙,多大的代價,我都付得起。”
紅長發的男人抬手拍了一張照片,點擊發送。
“不是說是小白花嗎?怎麽還帶刺呢?”
“別小看他,就跟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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