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冒著大雨, 專程開車來酒吧的人, 一定很。
客人稀, 迎賓小哥也有了空閑, 此刻好心地把往里引, 一邊還道:“你來的時間正好, 我們老板今晚過來了, 還說會待一整個晚上。”
商敘同樣冒雨而來, 單單是為了做霧的調酒師。
“一整個晚上?”溫舒白越往里走,越覺安靜, 不由慨道, “可他連個客人都沒有。”
“你來了, 他就有了客人。”那人別有深意地回道。
不知不覺間,溫舒白已經走到了吧臺前。緩緩坐下, 看著面前正在忙著調酒的商敘,眼神與他匯,而他搖杯的手微微一頓。
大概并不知道,這四年間,商敘不曾以調酒師的份出現在霧。也就是在一個月前,他才放出了消息,每周二的晚上等在這里。
可即使是那幾晚,他也不曾手調酒,倒像是在專心等人。
比起他等待的那段時間,來得晚,可卻仍是他的第一位客人。
也是唯一一位。
此刻,溫舒白正抬頭著他,突然糾結起稱呼來,好半天后,才試著喚他:“商總?”
聽到聲音,男人終于徹底停下了手里的作,淡聲回道:“這里沒有什麼商總,你可以直接我商敘。想喝點什麼?”
他明明在發問,可卻也像一般坐下了,正坐在的對面,像是知道并不著急。
“好,商敘。”溫舒白沒有點酒,只是笑盈盈地試著喚了聲他的名字。
他不像陳彥遲那麼溫和,溫馴。
他渾上下都有著危險的氣息,朦朧的燈都遮不住,眉眼間皆是冷峻。可就是不怕他,反而在臺子上撐起手臂,手心托著臉頰,悄悄去瞧他。
“你知道我是誰嗎?”溫舒白自問自答,悠悠道,“我是你外甥的朋友。”
“本來明天我跟他就要訂婚了,結果今晚讓我看到,他和他的白月抱在一起接吻。”
“好有意思,他可不打算為逃婚,他會在明天訂婚宴上繼續說我。那我到底算什麼?”
溫舒白越說越難過,極大的挫敗讓的心酸疼。
商敘那樣輕易就后悔了。
早知道真會惹傷心,他不該把一切真相都當著的面殘忍鋪開。
可他又是自私的,早已忍耐不下看著他們以男朋友的關系相下去。
“很喜歡他嗎?”商敘忍地問道。
溫舒白沒聽清這句,茫然地問他:“什麼?”
可這一回,商敘卻不愿再重復問一遍了,生怕溫舒白真能說出喜歡陳彥遲的話來。
他只問道:“你想喝點什麼?”
“霧糾纏。”溫舒白道,“聽說只有你會調,是你的專屬。其實我一聽就覺有點故事呢。”
確實有故事,且是主角,可懵懂不知,只著他,等著他開始調酒。
看著他在杯中加冰,握著盎司杯練地翻轉倒酒,攪拌,搖晃,一套行云流水的作不過幾分鐘。
然后一杯“霧糾纏”就放到了的面前。杯中的白與青織纏繞,惹人沉醉的澤如霧朦朧,又閃著微,清澈亮的冰塊還在因為先前的作而在杯底緩緩轉,直至停下。
溫舒白看了看酒,又看了看他搭在吧臺上的那雙手。
上一次只在車里遠遠見過一次,只覺得他這人很冷,他的手也只會在生意場上翻云覆雨。
今天或許是燈偏暖的緣故,那雙纖長的手染上,有著鮮活的溫度,就如剛才遞來酒時,他們指尖微,竟不覺得涼,反而覺得溫暖。
“不嘗嘗嗎?”他問道。
溫舒白后知后覺,自己竟就這麼拿著酒杯發呆了好一陣。
原本就對這酒好奇,此刻不再猶豫,抿了一口調好的酒,潤而,的糟糕心也被驅散了些。
“喜歡嗎?”商敘又問。
大概是溫舒白喝了酒的緣故,他的聲音躥耳中,像酒一樣,還帶著若有似無的期待。
溫舒白認真點了點頭:“喜歡。”
恍惚中,他好像笑了。
不知足,喝完一杯后,又拿著杯子去找商敘討要。
商敘只給倒到第三杯,調酒的作就開始猶豫,朝著搖了搖頭:“你不該喝了,溫舒白。”
“哪有你這樣的老板?”喝酒有點上頭的溫舒白不滿道,“有生意不做,是不是傻?”
說著,就把包里的東西都翻騰了出來,又去找手邊的VIP卡。
把VIP卡放進商敘的手心,想了一陣,又開始道歉:“對不起啊,我忘了我是拿著卡進來的。如果我喝多了,你是不是會賠錢?”
商敘被問得哭笑不得,倒也不好再阻止下去,便又給倒了杯酒。
又兩三杯下去,溫舒白是真的醉了。
半醉半醒間,看著吧臺為調酒的商敘,似乎越看越順眼。
不許商敘再調酒了,霸道地要他坐下,陪自己一起喝酒。
怕醉得更深,商敘給開了果酒,而他自己所拿的酒,度數卻并不算低。
他陪著溫舒白喝酒,卻始終斯文克制。他以為吸引溫舒白的該是儒雅氣質,于是一直在努力佯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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