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見面大概也是有好的,回復陳彥遲時,溫舒白開始選擇發語音,而且說話的語氣也絡了很多。
陳彥遲則更加主,發覺不抵,便一個電話打了過去,低聲笑道:“怎麼會讓你了孤家寡人,還有我在,隨時恭候。”
“你真去嗎?”溫舒白問道,“我沒什麼計劃,都是瞎逛,也浪費時間的。”
“陪你可不算浪費時間。”陳彥遲一本正經地否認,“準備什麼時候出發,定了告訴我,我來接你。”
“嗯……大概一個小時后?”溫舒白聽到門外王媽的聲音,回了幾句后,才又道,“我先去吃飯了,那到時候見嘍。”
“好,到時見。”陳彥遲掛了電話,從椅子上站起來,順手就把桌上的廢紙團了團,丟進垃圾桶里。
“哎,陳哥換表了?”黃堅像是突然有了個大發現。
“嗯。”陳彥遲不多說什麼,明知黃堅是故意問一句討好他,可心里還是升起了一虛榮的快意。
黃堅看他收拾東西是要出門,又問道:“剛開完研討會,說了中午一起聚聚吃個飯,你這又準備忙什麼呢?”
“有事兒。”陳彥遲冷淡地回了一句,便低頭認真看著時間。
奢侈品向來惹人注目,他換上了商敘不收的那塊萬國腕表,一時覺手腕承載的分量和從前相比,已經大不相同。
但跟著又想起,幾年前商敘曾隨口向他提起過,兩家名表品牌方因為和商氏合作的事,送來禮,恰好撞了商敘早就收藏過的型號,問他這邊喜不喜歡,可以直接去拿。
他忽然發覺命運如此不公。
同是出世家豪門,商敘家族鼎盛的時刻,名表豪車應有盡有,多到放不下,生活上隨心所。
可他卻趕上了家族沒落的尷尬時期,為了陳家的未來,每天這個時候要撇下一切,撇下他的自尊心,順著父母的心意,去討好溫家的大小姐。
想到這里,他替自己悲哀,覺得一切都很沒意思。
進而想到自己先前所做的種種犧牲,又覺得不甘。
于是當他開著車,在溫家別墅旁停下的時候,他又換了另一副狀態,擺出滿眼期待的樣子,像是在等著心上人的到來。
溫舒白其實從來都不會讓人多等。
陳彥遲停車后點燃的那煙,只燃掉三分之一,就聽到右側的車窗外傳來幾下敲擊聲,回過頭去,恰好對上一襲紅的溫舒白。
生著一雙驕矜的眼睛,正著他瞧,杏眼含嗔,指了指車窗。氣很好,只化了淡妝,可氣場卻依然顯得熱烈張揚。絨紅如玫瑰花瓣一般質地,更襯得明鮮艷。
原來是他剛才想事,失了神,沒聽到溫舒白在他。
他匆匆按滅了煙頭,收起他暗暗落寞憂傷的神。降下車窗,下了車,幫打開車門,紳士地請坐在了副駕駛,自己這才回到車里。
卻看到溫舒白皺著眉,正揮手扇風。
“抱歉,剛才等得無聊,就了一。”陳彥遲道,“你不喜歡煙味?”
“反正聞不慣。”天氣涼快,窗外有風,煙味漸漸淡了,溫舒白的臉才好些,“家里我爸也不煙,這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陳彥遲很是尷尬,便又問道:“你來很久了嗎?”
“研討會結束得晚,我怕耽誤時間,就直接過來了。”半真半假,像是怕有力,陳彥遲又補了一句,“不過也沒有等多久。”
“直接過來的?”溫舒白敏銳地捕捉到他拋出的信息,“你沒吃午飯?”
“別擔心,研討會中場休息時有吃些東西墊墊,開會憋悶得很,我現在就想多走走。而且就算剛才有點,現在也是一點都不了。”陳彥遲賣著關子。
溫舒白疑:“為什麼?”
“畢竟……”陳彥遲了一眼,輕咳一聲,便轉過頭去,紅著臉低聲道,“秀可餐。”
“喂,止土味話。”
溫舒白聽明白他的那句話,整個子都僵在座椅上。
看得出,不會因此,但無措也是真的。
陳彥遲心里踏實了,于是笑道:“那還不如說是土味實話。”
“有的人就是這樣。”他跟著展開,悠然快意,“旁人看到時,心就會不由自主變得很好,因為的。既然心好,那覺不到,也是理所應當的。”
確實是實話,任何人看到溫舒白都會有此公正客觀的評價,他也不例外。
他只暗示自己,只要不對真正,那麼一切對的的欣賞,都是被允許的,都是心中無愧的。
至于溫舒白的這份無措,大概表明真的如他母親所言,不曾,不知道如何招架,也就給了他極大的方便,好讓他按照計劃一步步來。
他說完后,就用余觀察溫舒白。
溫舒白本不瞧他,聽他說了這一大堆,一句話都沒回。
陳彥遲對的反應既不驚訝,也不慌張,只正視著前方,專心開起車來,好像一切盡在掌握。
*
溫舒白最逛的地方,當屬國貿。
今天Chanel店里的人不太多,安靜閑適,整氛圍很好。
過來接待溫舒白的SA算是老人了,一見面就打起招呼:“溫小姐好,有半年沒見你了,這次回國是準備待多久?你上次喜歡的包包款式最近會到貨,如果時間合適,會直接送到你家,也好讓你第一時間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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