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就不那麼疼了吧?”
他問這個問題時,語氣有點心疼,卻又有點莫名其妙的得意。
李鳴雖累到腦子一團漿糊,卻也知道他在得意什麼。
不就是先前在被無奈之下,順應他的要求,貓兒唧唧地哼了幾聲“小哥哥”嗎?!
蕭明徹這家伙,平日里雖時常冷若冰霜,但言行舉止看著總歸還像個正經人。
萬萬沒想到,了衫就不是個人。說是大尾狼也不為過!
反常騙強忍恥,著頭皮喚了那麼幾聲后,不但沒有依約放過,反而更……
不像話,很不像話。
惱怒的火氣使李鳴宛如回返照,拼勁全最后的力氣,惡狠狠在他腰間擰了一把。
“送我回去。”打擾了,告辭,再沒下回了。
“別鬧,我怕,”蕭明徹瑟了一下,將摟得更,“明晚我們再住你那邊。快睡吧。”
*****
次日清晨,李鳴罕見地賴床了。
蕭明徹在額頭落下輕一吻,也毫無知覺,睡得很沉。
正巳時,李鳴艱難醒來,得知蕭明徹出府辦事去了,便在淳于黛的攙扶下蔫頭耷腦回到小院。
“接下來大致要做什麼,我昨日都寫好了,放在書房里那個信封就是。你立刻拿去給玉方,告訴他,只有不到五天的時間準備,要抓。”嗓音沙啞,語氣萎靡,腳步還虛浮。
“另外,五日后我會邀聞音同去。你讓玉方和荼蕪注意點。將我當尋常主顧接待,別一副到快爛的模樣。”
淳于黛頷首:“殿下放心,我有數。不趕這一點時間,我幫您沐浴完再去。”
“不,讓辛茴來幫我,你趕去,”李鳴打了個呵欠,“鋪子上代好以后,你再找戰開想想法子,往鴻臚寺打聽一下都那邊的消息。”
魏國遲遲沒有傳來繼任儲君的消息,最近是愈發不安了。
淳于黛輕笑:“殿下昨夜初次與人合帳,累這樣,卻還滿腦子正事,這說明一個問題。”
某些時候,淳于黛可能比李鳴自己還了解。
“淳于,你是不是想說,我絕不會沉迷于,沒有為昏君的潛質?”
“不。我是想說,您昨夜應當沒太盡興。”
以李鳴一向的習慣,昨夜若當真暢快淋漓地到極大樂趣,此刻本就不會有心思主考慮別的事。
“倒也還好。就是跟我想的不同,”李鳴面頰泛紅,小聲嘀咕,“我也說不清怎麼不同,反正稍微差點意思。”
*****
待李鳴泡在活化瘀、消腫止疼的藥湯中昏昏睡時,辛茴站在旁邊,忍笑覷。
“我知道差什麼。殿下,您這是所所求未得圓滿啊。”
李鳴懶懶抬眼,惱怒地瞪人:“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未得圓滿?”
“兩只,”辛茴做自雙目狀,終于放肆笑出聲,“我琢磨著,多半是昨日清晨那會兒,淮王閃了您興致。您自己想想是不是?”
“都是藥味。幫我拿罐香玉膏來。”李鳴喃聲吩咐后,將信將疑地閉上眼,陷沉思。
辛茴在這種瑣事上不如淳于黛細心,先前進來時便沒想到要提前備香玉膏。
于是退出沐房,喚來珠兒:“我去取香玉膏。王妃在浴桶里泡著打盹兒,若沒喚人,你就在門口守著,別進去,免得惹發脾氣。”
沐房中,李鳴泡得渾,腦中卻漸漸理出點頭緒。
良久,當聽到有腳步聲漸近,便揚笑喃:“我想,你方才說得對。若蕭明徹昨日不要堅持拖到晚上,別搞些繁縟花樣,早上那會兒就與我順勢而為……嘖嘖,意外瞬間天雷勾地火的滋味,想來就會很妙了。”
稍頃,有熱乎乎的巾子敷在微腫的眼睛上。這讓李鳴覺甚為舒適,沙啞嗓愈發慵懶。
“從前我也和別人一樣,認為端華姑姑盛寵側郎、冷落駙馬很不像話。可如今想想,那駙馬出自書香世家,凡事最講規矩禮數。總這麼一板一眼,多有些不解風,當然不如側郎得寵。話本子上不是說了麼?男間這種事,太過刻意則興味,還得在意外的契機下,才能會到更多妙。”
有太多慨,便也不介意辛茴沉默,頭枕著浴桶邊沿,繼續自顧自暢抒臆。
“哎,好煩啊。辛茴你算算,我幾時才能坐擁知識趣、活潑大膽的小郎君?”
眼上的熱巾子被揭開,李鳴漫不經心地半掀眼簾——
蕭明徹的冷臉近在咫尺。
的后背倏地在木桶壁上,無所適從。“你幾時回府的?怎麼進來了?進來做什麼?”
“剛回。聽說你泡在浴桶里睡著,不放心。”
蕭明徹出個燦爛假笑,斜睨著,在驚訝又困的瞪視下,慢條斯理開始解衫。
“來重新制造一場‘意外’。”
修正昨日的錯誤,彌補昨日的不足,爭取做個知識趣、活潑大膽的小……
不對,見鬼的小郎君。
李鳴殿下只會有他這個唯一的正室小哥哥,就別想有什麼小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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