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鳴恍然大悟,嘿嘿壞笑:“也是啊。像太子、恒王那樣,府里眾多如花眷,若與王妃同住,那可不方便雨均沾。”
“這事,齊魏都一樣,”辛茴一邊為李鳴梳發,一邊隨口笑道,“咱們大魏皇帝陛下與皇后陛下也不住……”
李鳴回頭瞟了一眼,趕忙噤聲。
“罷了,都這會兒了,用發帶隨意束個半發就行,”李鳴想了想,又道,“你倆去問問姜叔,方不方便在這院里單獨給設個小廚房。若不方便,能讓咱們借用大廚房也行。”
都半年了,在飲食上依舊無法完全擺固有口味。
淳于黛和辛茴領命而去,李鳴就任意在院中逛了逛。
沒多會兒,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和蕭明徹說工坊的事,
于是喚來一名侍帶路,匆匆往蕭明徹所居的北院去了。
可惜時機不巧,北院侍者說蕭明徹正在書房與人談事,李鳴不甘心無功而返,只能在外頭等。
好在天氣已回暖,院中的牡丹正待綻放,賞賞花打發時間倒也不枯燥。
*****
等蕭明徹從書房出來時,抬眼就愣住了。
李鳴著杏紅素羅,長發只用發帶束了一半,恣意披在后。
燦金的夕星星點點沾在的擺上,暖風輕輕起長長的帶尾端,整個人顯得明艷、生又飄逸。
此時院中的牡丹大都將開未開,立在花前,華妍極盛,再無花可與爭。
蕭明徹倏地收回目,同時挪步擋住了書房門。
那頭,李鳴瞧見了他,便緩步行來:“打擾殿下了。我就來問問,淮王府名下可有制藥或制水脂膏之類的工坊?”
淮王府從前又沒有主人,怎會有制水脂膏的工坊?
蕭明徹愣了愣:“有間制藥的小工坊。”
“那也行。有多工匠呢?”李鳴雙眸乍亮。
蕭明徹錯開眼:“約莫二三十個。詳你得問姜叔。他不太細問府中雜事的。
李鳴愉快地點頭:“我能借用工坊來制香、做水脂膏嗎?”
回答的,是蕭明徹那仿佛看傻子的眼神。
“你有府庫鑰匙,還有我的印鑒,想用什麼都可自取。”
李鳴這才想起,大婚當夜,蕭明徹給了鑰匙和印鑒,也確實說過“想用什麼都可自取”這樣的話。
于是李鳴心花怒放,順溢:“我就喜歡你這種豪氣大方的男子!”
蕭明徹心中錚聲一響,兩耳驟然發燙:“好好說話。”調戲誰呢?!
“行行行,你怎麼說怎麼是,”李鳴笑眼彎彎,敷衍行了個辭禮,“那我就不耽誤你談事了,早些忙完也能早點歇著。”
人家當初給鑰匙、印鑒和“想要什麼都可自取”的好,就是為了換“往后不要他”。
很講信用的,如今既真要拿這份好,自該遵守協定,有多遠離多遠。
說完轉就走,腳步比來時輕快許多。
*****
蕭明徹著的背影,一時恍惚,板著臉蹙眉走神。
良久,他后書房里傳來悠哉哉的點評:“才一個多時辰沒見,就要專程找借口來看看您。屬下覺得,王妃對您應當很是上心。”
蕭明徹回首,冷淡睇向書房的青男子:“戰開,你幾時瞎的?”
沒見李鳴一達目的就樂滋滋走了?本沒提想要同住北院的話,上心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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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書房門重新闔上,蕭明徹與戰開再度隔桌而坐。
兩人神各異,卻都盯著桌上那封信函。
那是李鳴寫給蕭明徹的第二封信。
蕭明徹是在三月初收到此信的。
那時他以為,信中容大概和李鳴寫給他的第一封信差不多,八又是沒話找話的菜譜或空問候。
所以他本沒拆,隨手夾進了兵書里。
從南境回京時,那本兵書是裝在他行李中的。
但他一回來就被齊帝打發去滴翠山“反省”,行李就留在府中由管事姜叔親手歸置。
姜叔辦事向來穩妥周到,發現兵書里這封未拆的信,便放在書桌顯眼,方便蕭明徹從行宮回來再看。
今日蕭明徹一回府,做為淮王府謀士家臣的戰開便來求見。
與戰開進了書房后,蕭明徹又見此信,想想到底是李鳴一番心意,看看也無妨。
哪知卻看得當場愣住。
戰開見狀,大著膽子問他要來這信一看,也愣住。
所以,方才戰開將話扯到李鳴上,絕非無緣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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