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回想起來,那天找到球球時,竟是被葉淮舟帶到了那片我們經常談心的海邊。
當時看到球球被他抱在海邊吹著海風的那一刻,我的心的確在那一瞬間閃過一疑慮。
我很奇怪他為什麼要帶一個還在襁褓里的嬰兒去海邊。
然而此刻,聽到他所說的這些,我才知道,他的心原來經歷了那麼波折的一段心理路程。
我有些震驚,每個母親聽到自己的孩子差點兒出事的消息,都會有一種本能的不爽。
不過,我更欣的是,他終于愿意對我坦率地吐這些,這足以說明,他過了自己心那關。
能夠讓人迅速死亡的,有時候未必是癌癥,而是心魔。
因為如果是病,尚且還有藥來醫治,但是心魔,本無藥可控。
他終于愿意打開心扉,這就是很好的開始。
我再度抓住了他的手腕,我搖了搖頭:
“我不會怪你,因為我知道,除了我和霍璟川,你會是這個世界上最疼球球的人。你對球球的,絕不會比霍璟川一點,霍璟川是因為是他的親生父親才疼他,而你,是因為你的偉大。淮舟,上輩子你我不,導致彼此之間有著很深的誤會,可是這輩子,我覺得你其實就是和我一母同胞的兄弟。只不過,這位母親不是指你我的母親,而是命運。你不覺得,我們兩的命運,從你我一起重生的那一刻,就相連在一起了嗎?”
葉淮舟的重重地震了一下。
很顯然,對于我的說法,他心底深震撼,他足足看了我好一會兒,這才終于喃喃地說:
“你真的這麼看我?棠棠,我對你而言,真的那麼重要?”
“當然啊,我或許有一天還會和霍璟川走不下去分開,但是你,我早就已經請進生命里,無論這個世界滄海桑田如何變化,我始終都是把你視作我最好的知己,親人。我沒有辦法和你像人那樣手牽手白頭偕老,可是,另一種形式的白頭偕老,不也很嗎?你說呢?”
我再度循循善道,與此同時,我無比真誠地直視著他的眼睛。
葉淮舟愣住了,“你這些話,倒是帶給我一種我從沒有去思考過的角度。不過,你說得對,我從一開始的初心,就只是希你幸福,這種幸福哪怕不是我給的,只要你能幸福,我就愿意一直守護。”
“一直守護,也需要好的才能守護。所以,答應我,今天就去醫院,病魔并不可怕,我們一起面對。以前你為我加油打氣,現在我愿意做你背后的守護者,我不想你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我們還年輕,未來我還想和你一起走很長很長的路,我想你陪著我一起,看著球球長大,看著他結婚生子,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看到你未來有你的伴和你的孩子。你希我幸福,我何嘗不是如此,如果你不幸福,或者你早早離開了這個世界,那我的幸福會缺失一大塊,你明白嗎?”
我說著說著,心的緒瞬間泛濫開來,眼睛里都不由自主地閃爍出了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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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說的這些話,全部通通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我是真的發自心這麼想。
葉淮舟第一次反手,主握住了我的手,他有些不可思議地喃喃道:
“我的幸福,也是你幸福的一部分?”
“當然,而且是很大的一部分。”
“棠棠,我對你而言,真的有那麼重要?”
“重要,你和我父母、球球在我心里的位置一樣重要。”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葉淮舟的眼睛,像是突然被什麼點燃那般,終于有了很明顯的芒,“棠棠,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對我說這些——”
我拽著他,直接把他拽了起來,“所以,別磨蹭了,趁著璟川把國最好的專家團請了過來,你也過去一起檢下。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讓他安排。”
葉淮舟終于被我說,“好,那我先去換服。”
他總算愿意邁出這里、去接治療了!
聽到他這句話,我竟比吃了一斤的蜂,還要覺心齁甜。
我開心不已,在客廳里等待著葉淮舟去換服。
沒過多久,他換上了一淺灰的休閑裝走了出來,并且,把他臉上的胡子給刮了,整個人頓時看著清爽了不,只是,那瘦骨嶙峋的樣子,依舊讓人心疼。
“你剛剛說璟川請了國最好的專家團過來,為什麼好好的請專家團過來?”
出門的時候,葉淮舟突然想到這一層,他隨后問我道。
于是,我把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原原本本都告訴了他。
聽我說完所有的事,他一下著急了起來:
“所以,你爸現在還關在里面出不來?那怎麼行呢,他這個年紀還這樣的無妄之災!幕后主使的人真的是可惡極了!”
“璟川已經查出了一切,那個泊車小弟也都招供了,現在詩年正拿著證據和警方周旋,估計很快就會有定論了,我爸也能很快出來。只是,憑借那些證據,不知道能不能給胡貍定罪,實在太可惡了。淮舟,這麼可惡的人,上一世你們怎麼會都那麼信任,相信是清純無害的白蓮花?”
我忍不住問道。
葉淮舟若有所思地回憶了一下,“上一世不是夠好,是你上一世太弱了,輕輕松松就能讓在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讓你萬劫不復。那時候我們只會覺得一切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和你不,自然也不會去考量你的。所以,棠棠,任何時候,都要自我強大,因為只有你被稱得上是對手的時候,大家才會重視你,看到你。你見過有人,去關心一只螻蟻的死活嗎?”
葉淮舟的話雖然殘忍,卻是赤的人心本質。
“你說得對,所以這一世,我痛定思痛,決不能走上一世的老路,決不能被胡貍這樣的人牽著鼻子走向毀滅。淮舟,還得是你,除了你,不會有人和我說這些,所以,我真的需要你。”
我再度借機給葉淮舟吃糖,為的,就是增加他戰勝病魔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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