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完先祖後,唐沒有回寢宮休息,而是去了膳房。
把膳房裡的人都趕出去。
偌大的膳房裡只剩下一個人,擼起袖,開始和麪。
估著秦家五兄弟等下應該會進宮,打算包些餃子給他們吃。
和麪是個力氣活兒,不一會兒唐就累出一腦門的汗珠。
將和好的麪糰放到旁邊,蓋上紗布,然後開始剁。
菜刀落在砧板上的聲響很有節奏。
阿歆忽然走進來:“陛下,五郎回來了,說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您說。”
唐乾淨手,摘掉上的圍,擡腳往外走。
剛走出膳房,就看到秦朗站在雪地裡,雪花落滿他的頭髮,幾乎要把他凍一個雪人。
唐快步走過去,掏出手帕幫他臉上的雪:“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也不披個斗篷就跑出來了?趕進屋裡去,我讓人給你熬碗薑湯驅寒。”
秦朗抓住的手腕:“你先別管這些,趕去救我哥吧!”
“你哥?哪個哥?”
“剛纔定國公和司徒衍帶著親衛軍闖秦家,說三哥是謀害劉侍郎的兇手,要把他抓起來問罪!”
唐很意外:“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秦朗:“我看他們的架勢,應該是想先斬後奏,你趕去看看吧,要是去晚了的話,也許三哥就得被他們給斬了!”
“他們敢!三郎是當朝首輔,沒有我的準許,誰敢他?!”
唐扭頭對阿歆說道:“你去讓人準備馬車,我們這就出宮。”
“是。”
阿歆的辦事效率非常快,不一會兒就把馬車備好了,三人坐著馬車直奔秦府。
秦府被親衛軍團團圍住,外人不準進去,裡面的人更不準出來。
阿歆扶著唐下了馬車。
唐看著面前的陣仗,沉聲問道:“定國公和司徒衍呢?把人給朕出來!”
親衛軍統領見到是帝來了,立即單膝下跪:“屬下拜見陛下!”
屋裡面,司徒衍和定國公還在同秦家四兄弟對質,雙方僵持不下。
親衛軍匆匆走進來,低聲在司徒衍耳邊說了兩句話。
司徒衍微微皺眉。
定國公:“怎麼了?”
“陛下來了,人就在門外面,說要見咱們。”
兩人面面相覷。
秦烈聽到帝來了,臉上立刻浮現出得意的笑容:“陛下一定是聽說我們被人欺負了,特意趕來給我們撐腰的,你們兩個還不趕走?!”
定國公臉上的神變幻莫測,最後用一種決然的語氣說道:“小侯爺,你留在這裡盯著他們,我去見陛下。”
司徒衍:“是。”
不一會兒,定國公就走出秦府大門。
他不顧旁人的阻攔,跪倒在地雪地裡,額頭地,巍巍地行了個大禮。
“微臣拜見陛下。”
唐趕手去扶他:“您都一把年紀了,子骨不好,就別行大禮了,有什麼話站著說吧。”
定國公站起來,但背脊依舊微微弓著,佈滿皺紋額臉龐,被寒風凍得通紅。
秦朗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們沒把我哥怎麼樣吧?”
唐朝他使了個眼,示意他不要說話。
定國公:“微臣知道陛下深夜前來是爲了秦容,請陛下恕微臣無禮,不能放您進去。”
阿歆:“你大膽!”
定國公雙手作揖,面對帝深深地一禮:“秦容結黨營私,殘害忠良,罪無可恕,微臣爲了江山社稷,必須要將秦容繩之以法!”
唐皺眉問道:“你說秦容殘害忠良,還有證據?”
定國公從袖中出一封書信:“這是談柏軒的供詞,請您過目。”
唐展開信紙,迅速看完裡面的容。
的臉變得很難看:“談柏軒人呢?”
定國公:“已經由大理寺看押。”
唐將信紙給秦朗,讓他自己看看。
秦朗看完信中的供詞,登時就怒了:“這些供詞是假的,三哥不可能派人去殺劉侍郎,他是被人冤枉的!”
定國公:“談柏軒說他曾跟秦容有書信來往,秦容在書信裡提及到了劉侍郎一案,暗示他去殺人滅口,秦容是不是冤枉,只要搜查秦府就能見分曉。”
秦朗:“三哥是當朝首輔,他的府邸豈是你們想搜就能搜的?!”
定國公沒有理他,只是定定地看著唐。
“陛下,您是皇帝,是天下人心目中的明君,難道您此時要爲了兒私,而置江山社稷於不顧嗎?”
唐沒有說話。
定國公再次跪了下去,一字一頓地說道:“先帝在看著您,文武百在看著您,黎明百姓也在看著您,求您給天下一個公道!”
他用力磕在雪地裡,一下子就把腦門給磕破了。
鮮順著鼻樑留下來,滴落在雪地裡。
親衛軍也跟著跪下去,額頭地。
寒風還在呼嘯,雪花落在肩膀,幾乎要冷到骨子裡。
唐看著面前跪了一地的人,心臟是被凍住了般,一點點沉下去。
秦朗急得不行:“你們都給我讓開!”
定國公:“陛下若要救秦容,就先從微臣的上踩過去!”
“你們這是威脅陛下!”
“微臣食君俸祿,就得爲陛下著想,陛下今晚若要救人,必定會被天下人詬病,微臣就是拼上這條老命,也絕不能讓陛下聲名掃地!”
“你!”
唐默默地轉過去:“回宮吧。”
秦朗豁然轉,不敢置信地瞪著:“你不管三哥了?”
唐:“今晚就依了定國公的意思,讓他們去搜查秦府,若真的搜出證據,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但若沒有搜出證據……”
沒等的話說完,定國公就主接上話:“微臣就主摘掉定國公的爵位,自願降爲庶民。”
“朕在宮裡等你們的消息。”
唐坐著馬車離開,定國公等人恭敬地行禮:“臣等恭送陛下。”
等馬車走遠後,定國公這纔在旁人的攙扶下,巍巍地站起。
他的子都已經被冰雪浸溼,刺骨的寒意令他雙僵,走起路來都有些搖搖晃晃。
親衛軍統領扶著他:“國公爺,您小心點兒。”
定國公:“你們別管我了,趕去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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