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琴掌中摺扇一震,握在掌心。
的眼底帶著些笑意,就像是年者對於更大強權的小小反抗。
而這個時候,在齊無的院子裡面,那老牛在遭遇了諦聽不間斷的挑釁之後,終於超越了自己的極限,眼底亮起兩點,憤怒的長嘯之聲中,猛地一甩頭,伴隨著一聲清脆聲音,竟然將這個金剛琢給抓了出來!
轟!!!
地脈都似乎震了下。
諦聽呆滯。
老青牛鼻子還淌著,噴出的氣如同白柱砸在了諦聽臉上。
諦聽:“…………”
“別打臉。”
老青牛一陣的暴走,然後放聲大笑著起來,踏著雲霞而去了:“哈哈哈哈哈,想要騎老牛我,你還早五個劫紀呢!玄都你個臭小子,我現在就回去把你年時候的那些破事兒全都抖摟出去!”
“我他孃的寫個五十萬份!”
“全都給你撒太宮裡面去,太元君的門口!”
天漸晚了,雲琴招手離別,提起北帝的摺扇,踩著雲霞遠去了,而年道人收回視線,天已漸漸晚了,雲霞的麗只存在簡短的時間,天空自赤紅如火,漸漸變得昏沉下來,最終化作了如墨暈染的墨藍,湖泊變得像是一層幽深的空,樹木的倒影嶙峋。
年道人踱步在這山間道路上往前走去。
心中則仍舊想著北極紫微大帝和南極長生大帝。
親自見到這樣強大的存在彰顯自之道的方向,本就是一種巨大的心神上的衝擊,是有極大力度的行爲。
想著長生之道,魂魄難道不爲一,若是以迴百代萬年以求魂魄之一長存。
可乎?
秩序也不過只是仙神高高在上的憐憫。
控長生也不過只是仙神的傲慢和冷漠。
蒼生何得一?
蒼生何以寧?
北帝之道若錯,何以破之,南極之道若謬,吾何以破?
諸多的想法仍舊還在年道人的心底浮現出來,他有自己的見解,但是自己的見解是否是更爲正確,是否可以擊潰南極之道,是否擊潰北極之傲,齊無卻只是覺得有些許的茫然,這茫然不在於道心,而在於雙方的差距巨大。
在於短暫的生命所見所知,和在漫長歲月之中嘗試而得到的見解和強大心之間的差距。
就如同齊無所說的那樣。
雙方的質皆是純粹無比的金子,但是若論及量,一個是無量量億萬傾,一個只是手指甲那麼大的一小塊,雙方論質無妨,論量則必然被衝擊碾。
可年道人一步一步,走得很穩。
他握著髮簪,心中卻如同有劍,將自己心中的遲疑心中的茫然,心中的恐懼皆斬去,縱然腳下的道路深一步淺一步,縱然周圍已經是一片黑暗,但是不需要遲疑,心中有困,則去嘗試,去做些什麼去打破困難,解決困。
縱如此,齊無仍覺得自己是在和無形的,看不到的敵人在爭鬥著的。
在心,在更多更遙遠的地方。
就如同這黑暗不見前後的山路一般。
吾將上下而求索。
只忽有一點燈亮起在前,年道人微微怔住,腳步一頓,就只是這一點燈而已,卻彷彿已照亮了前面的道路,也照亮了齊無,將周圍的黑暗打破了,有白髮白鬚的老者騎乘青牛,就在這山間道路上等待著,青牛懊惱,老者卻似乎早已在此,溫和看著見證了之道而稍有迷惘的年。
笑而須,嗓音溫暖,朗聲笑道: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無凝眉,可是有困不解之?”
齊無行於山路,袖袍沾,更有細碎枝葉,見那老者出現,不知爲何,有一種奇妙的安定,困仍舊會在的,前方的道路,那位老者不會幫他走,也不會告訴他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錯誤的,但是他只在那裡,就讓年道人的心中溫暖而安定。
這無邊黑暗,一燈已明。
所謂師者,傳道,授業,解也。
年道人福至心靈拱手,語氣溫和道:
“弟子玄微齊無。”
“拜見老師。”
行千山萬水,思雲開霧散。
乃可見【太上】。
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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