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印……”

太爲至高，一乃唯一。

太一爲至高唯一之神。

太一，第一劫紀，乃至於第二劫紀都是無可匹敵的至高神，是萬萬類之主，甚至於在老師和北帝之上的神，而此印既然是以太一而名之，顯而易見是和那位至高神的聯繫頗大，年道人帶著三分敬重，三分戒備之心看向這印璽。

卻似見此印璽微微泛起流，而後這一流變化莫測，似無盡剔，似放出燦爛華，齊無幾可以見到這印璽之中留下的痕跡，看到一道散發燦爛恢弘之的強者，同時面對了七位影，其中可以見到尚且沒有現在這般從容不迫的老師。

以及年輕時期的北帝！

以及另外一尊古老的影。

而三清四尊神並另外一位衝在最前的影，圍攻的便是這個世界曾經的至高神【太一】，只是剎那之間的殘影，猶如強者的意志濃郁而留存於之上的痕跡，驚鴻一瞥，卻已足以稱得上是驚天地，齊無忽而察覺到那影似乎微微側眸。

看向自己的老師，卻也有一強烈無比的意志順勢落在齊無的上。

剎那之間磅礴的道。

哪怕只有一的痕跡。

都幾乎要瞬間擊穿齊無的神魂。

蒼龍龍爪一爪，直接將道人扣住，旋即有蒼然長之聲，迴盪於齊無的耳邊，震撼心神，讓年道人失神雙目重新恢復了清明，擡手過角，已經是心神重創，有鮮流下，蒼龍的聲音徐緩，道：“……你的悟，確實是很強。”

“但是，不要忘記，萬靈萬類之主，曾經凌駕於三清四之上的太一神。”

“和人族是敵對關係。”

“是死敵。”

“亦或者說，人族和祂有著極強的矛盾。”

“若非是癲狂之伏羲不計代價的行爲，人這一弱小的種族早已在最初就被抹去了。”

“那樣巔峰期能夠力敵尊神之聯手的至高神，哪怕只是戰鬥時候殘留下來的氣機都足以對其餘的生靈產生衝擊，悟越高，則越是如此。”這蒼龍出龍爪，似乎取出了一，此流逸散，令這山上那一逸散的力量被封鎖剝離，而山則是聚合，收斂，最終化作了一枚印璽。

“正常來說，需要灌磅礴妖力纔可以激活的。”

“且拿去吧，道士。”

這印璽古樸蒼茫，落在齊無的手中，蒼龍道：“記得令吾龍族統一。”

“並將此印璽歸還。”

“嗯。”

齊無自然迴應，無論是這印璽，還是人皇印，亦或者東嶽印璽，都不是他的。

他都會履行對於其主的承諾。

將其一一歸還於應該歸還之。

蒼龍道：“此地乃爲歸墟之地，以你的道行還遠遠不能夠承擔住此地的撕扯冷之地，還是速速離開罷。”言罷直接撕裂了東海海眼，帶著齊無重新轉回到了東海龍宮之中，而龍宮外諸龍並水族生靈才只覺得眼前一花，才短短半柱香的時間，齊無又重新出現。

其面蒼白，角似乎還有一痕，於是便皆都微驚。

滅佛斬帝的靈倒是從容地很，斜躺在龍宮奢華之地，懶洋洋地任由諸多麗的龍給祂喂吃的，卻是極爲愜意自在，見到年道人出來，便是笑道：“您回來了，此番可還順利嗎？”

“有一個不那麼好的消息。”

“妖皇已召集諸大聖，連帶著荒爻和小蓬草殿下也在。”

“並諸大聖銳，要掀起比起上一次更大的軍勢，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齊無的作微微一頓。

蒼龍的聲音傳來：“小娃娃，你怎麼了？”

“伱不是要履行對老夫的約定嗎？還是打算直接要一頭撞死在這裡？”

“然後用你的魂魄鎮這海淵？”

齊無傳音給那蒼龍，後者似乎驚愕，似乎饒有興趣，忽而就放聲大笑起來，笑聲猖狂浩瀚，直震得四海起伏，後又大笑道：“太上那樣無爲有爲的子，竟然會有你這樣的弟子啊，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你若是有這個膽量的話，老夫倒是有點想要親眼見一見了，好！”

“你那一條小蛇的速度太慢了，老夫親自送你一送，且看你有沒有這樣的膽量！”

這大笑聲卻是令這一代的東海龍王神大變，急切道：“先祖，先祖你冷靜一點啊，不要衝，你不能再……”

轟！！！！

海域深淵晃。

靈都微微睜開眸子，金豎瞳裡面有一訝異，看到那巨大的東海海眼被撕裂，而後一一金的鎖鏈拉直，繃，上面的太赤靈文都泛起流，旋即在一聲驚天地的龍聲中，這些鎖鏈寸寸崩塌。

一條蒼龍直接自那東海海眼之中飛出。

而後隨意一抓，抓住了東海一巨大無比的長。

蒼龍盤旋。

這一用來量這東海之水的量海尺化作一道流，直接砸到了東海海眼之中！

而後一磅礴之炁將其徹底鎮住。

藉助此直接定住了東海的海眼。

敖廣的聲音呢喃：“您不能……再溜出去了……”

“這玩意兒是用來量您的水域之深的。”

“不是，不是讓您來順手定海的。”

“這，這寶貝不是這麼用的啊。”

那蒼龍完全不去管那無可奈何的敖廣，只自東海海眼飛出之後，在水域之中飛速的流轉，盡釋放著自己的力量，攪得整座東海龍宮都不得安寧，許久才定住，覺得筋骨終於舒暢。

“怎麼了，小娃娃，哈哈哈哈。”

“你不會以爲他們手鎖住我，我就出不去了吧？”

“三清四，俱爲尊神，或可殺我，然而要在水域之中困住老夫，卻是絕無可能！”

這一條蒼龍放聲大笑，而後舒展軀，鱗甲撞，無數的鎖鏈還要重新匯聚會原本的模樣，卻被龍尾一震震開，蒼龍攪了四海之水，似乎舒坦許多，嗓音蒼茫，道：“走吧小娃娃，讓我見識見識，你是隻會在這裡吹牛，還是說，當真能做到！”

“不過，老夫曾經‘被’他們約定，不會再手，修養。”

“修養。”

“此番只送你一番，且勿遲了！”

他的爪子一抓，直接將蛇和齊無抓起來。

龐大的軀遊，只是剎那之間，撕裂虛空，磅礴水域就剎那分開兩半，蒼茫浩瀚，乃爲百之尊，鱗甲之首，諸先天生靈之中最爲接近先天之神的，只需要年都會仙，沉睡都會汲取靈力修行，伴隨著壽命的提升，就會自然而然的提升對於元氣的控。

而這一條蒼龍，是和禹王之父同一時代的古老者。

齊無第一次覺到了什麼做速度。

這速度之快讓齊無都覺得魂魄都要被甩飛了，只是罡風就足以撕裂許多存在，心臟瘋狂跳，道：“這，這是什麼速度……”那蒼龍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大鵬鳥之速，乃號極致，是爲一息九萬里！”

“老夫比他們更快，只一擺尾，乃爲九萬九千里！”

“當年諸佛來我東土傳法，竟說這大鵬鳥可食龍，日食五百，或食一千。”

“老夫不忿，便自出來打了一通，且將此事皆冠之於那敖廣頭頂。”

“本以爲是天無。”

“可惜，可惜，之後便被玉清老兒找上門來，把老夫好一頓嗆。”

“打的時候痛快，打完之後，刑期又加十萬年。”

齊無道：“……您殺了多大鵬鳥？”

蒼龍大笑：“六十萬！”

齊無道：“大鵬鳥棲息之佛國。”

“八百里，盡水淹之！”

“那傳法之佛。”

“已在我腹中也！”

三問三答，潑天的惡氣煞氣，震懾人心。

修養……？

齊無想起了最初那《仙錄》之中說大鵬孔雀無大妖的記錄，便是被這老龍殺絕，蒼龍大笑許久，卻纔道：“只是可惜，那佛造謠吾等龍族爲鳥所吃，便是打算讓那什麼佛陀試試看被吃什麼想法，卻被玉清老兒拿了出來，可惜可惜。”

“哼，不過那扶搖直上九萬里之大鵬，倒是弱！”

齊無道：“九萬里已經極快。”

蒼龍放聲大笑：“九萬里是快，卻說不上是極，吾無限接近於十萬裡，卻說十萬裡，乃非十萬裡，乃是虛指，乃是值十方世界之號，而八則爲八卦之道；又言先除十惡，即行十萬；後去八邪，乃過八千；故而世上至極之快速，應爲一剎那十萬八千之數。”

“其乃至極，亦代表求道。”

“再往上走，要不然便是以【一界】而對抗。”

“否則便是得要以道韻來超越。”

“純粹法之極，是此速也。”

“只可惜，吾縱橫天下，不曾有過敵手，卻也還不曾見過一剎十萬八千里之速！”

似乎還是顧及到速度太快，會直接把齊無的神魂給刮散，老蒼龍放慢了速度，但是卻也只是三問三答之剎那，就已經超過了蛇借龍皇之指引飛頓一日的景，凌空垂眸，張開了爪子，道：“加上近大帝極限，無限接近於的妖皇，共六名大聖。”

“更有無數銳，哼……”

“這景，難怪有膽量參與【】的爭鬥啊。”

“小子，且自去罷！”

“老夫歸去也——”

蒼龍長嘯，剎那之間離去，而年道人垂眸，見雲端變化，俯瞰下面，則是無數的妖族肅殺之氣，沖天闕而起，令人遠遠之而心悸，年道人握了下蒼龍給他的印璽，這印璽其實，沒有太多的意義，他無法用，對齊無自己抱有敵意，甚至於還和蒼龍有約定。

耗費三日之時間，方纔得到了這印璽。

老蒼龍離開，但是那只是因爲齊無立下了道心之誓，他雖然和三清都有衝突。

但是卻有信任三清弟子的道心。

齊無一步步才掙出這一個契機。

層層疊疊，一步步，一步步。

而這契機。

卻如要尋死一般。

……………………

氣氛沉凝而肅殺。

荒爻垂眸，坐在華貴的位置上，的手掌溫暖，拉著小蓬草，眸子平淡落下，風吹過的時候，一張張大旗在鼓盪著，發出了嘩啦呼啦的聲響，蒼茫雄渾，在的邊，妖族的其餘五位大聖皆在了。

以及——

妖皇。

荒爻的握著小蓬草的手，讓後者能夠安心，而的眸子則平靜注視著那位看上去俊的妖皇，而至此刻的時候，妖皇以大手腕將他們全部召集起來，雖此心各有異，但是妖皇勢未去，終究還是過來了。

荒爻拍了拍小蓬草的手掌，淡淡道：“沒有想到，龍聖你也來此，本座還以爲，以龍族之驕傲桀驁，絕對不會旁人之鉗制的，倒是不曾想到，龍族也淪落至此了？”

“還是說八千年前那位龍皇死後，龍族的傲骨也沒了？”

龍聖是一名俊朗沉穩的中年男子，面對著荒爻的話，只是笑了笑，沒有怒。

他還在想著那一日方寸山齊無離開之時，自己從那年道人的上，覺得了一的龍族真元，以及，就在和地祇的一戰結束之後，龍聖自妖族這一脈的龍族族長口中，得知了有年道人闖龍皇骸之地。

而這兩月時間裡面，心中念頭早已經轉不知道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