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正之中，最後一步。

在齊無神魂沉睡而活的時候修得了。

其實，是在那一戰第一次的耗盡力量之後，第二次積蓄力量便已有些異常變化。

齊無給此刻其實修爲全廢的李翟披上了一層厚裳，而今酷暑已過又下了雨，夜間還是有幾份涼意的，傷神之後又醉酒，雨夜或容易出事，年道人看著李翟，看著這個和自己一樣都沉於當年那件事的兵家魁首，沒有說什麼，轉離開，合上了門。

不知何時下雨，齊無撐著傘踱步走在這回廊。

腳步聲清淨。

明明事已經解決，但是齊無的心中卻仍舊還有一的不定。

他擡頭看著天空，不見了星落如雨的異相，但是他知道，爭鬥尚且未曾結束，只要的勝負還沒有分出來，那麼就代表著一切還未曾有真正的定居，若是后土落敗，勾陳得勝，那麼現在人族和地祇得到的一切都是夢幻泡影。

人族鐵騎和地祇會在最短時間撤離這裡。

齊無出手接著雨，微微皺眉：“爲何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我有什麼事沒有注意到嗎？”

“勾陳，勾陳……”

“四之一，天皇上帝，萬類之主，主管兵戈……”

齊無的思緒微頓，在眼前的層層力被破去之後，他忽而注意到了在一直被引導走向【萬類之主】的自己所‘不應該’忽略的另一個尊號，就像是之前的齊無自然而然忘了這個尊號，忘了這變化。

“兵戈……”

齊無瞳孔收，忽而想起了自己在下山的時候，娘娘和自己說的那一段話：

【四之中，皆有一面抵達了極致，甚至於在三清之上。】

【北帝之殺戮，南極之長生，勾陳之兵戈】

想到了龍皇和自己說的，在八千年之後，本來和平的人族妖族彼此敵對不說，就連人族和妖族部都分裂，充斥著爭鬥。

“兵戈……”

齊無瞳孔劇烈收，眸子緩緩朝著外面看去，看到了自己一戰破百萬，看到了人族，妖族，地祇的爭鋒，乃至於天下場，四角逐。

天下兵戈之盛，何至於此！

齊無握了手中的竹傘：

“勾陳的目的，一直不是萬類……而是，兵戈？”

“所謂的追求萬類，一切的易怒和變化，都是表面上的餌，只是僞裝……不，不是這樣，是兩條計策並行不悖，最上自然是萬類之主和兵戈皆在手中，甚至於主求的是萬類之主，但是一旦萬類之主的謀算被破，必生出兵戈之爭，於是兵戈將。”

“如是，他已立於不敗之地。”

“奇怪，我爲何一直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就像是被蒙上一層霧。”

齊無的心中有緒劇烈翻涌。

忽而有輕輕的笑聲傳來。

“——聰明啊。”

？！！！

齊無微微側，周圍的雨水越來越大了，縷縷的，彷彿已經編織爲了線，雨幕轟然落下，就彷彿這院子裡面的燈火都變得遙遠起來，齊無緩緩轉，右手撐傘，左手按著腰間的劍，他眸子平和，看到自己前面十餘步，有撐傘之人。

是人嗎？

雨水越大。

月卻不知道爲何，尤其清朗下來。

一名穿著青衫，以玉簪束髮的青年站在那裡，風姿如玉，腰肢頗細，垂下的卻是一條青蛇尾，纏繞在齊無手腕上的蛇如死去了一般，一不，毫無半點反應，唯獨天空之中一道雷霆奔掠，院子亮起旋即黑暗，那青年已在齊無三步之外。

模樣溫潤如玉，風姿絕。

語氣溫和道：

“齊無，是嗎？”

齊無按著劍，道：“嗯，那麼，我該如何稱呼你？”

“是滅佛斬帝，還是……”

年聲音頓了頓，道：

“伏羲？”

PS:

勾陳之兵戈，在第五十一章提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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