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在等你

黑暗……

劇烈的痛苦，幾乎是從軀的每一寸骨之上浮現出來的。

連綿不絕的痛苦到了極致之後。

那已經不再是痛苦了，而是一種麻木覺，當駕馭著這軀的元神也沉睡之後，被制住的本能和痛苦就再也不能夠遏制住了，年的意識朦朦朧朧，睜開雙目的時候，約約看到了一白的，但是卻看不真切。

‘這裡是……’

‘是……’

有白皙的手掌，卻是可不客氣了。

住年道人臉頰，把他的稍稍開。

齊無的意識似乎是在後追著似，遲滯，難以反應過來。

那白皙手掌的主人似乎是擔心直接把丹藥塞進去的話會卡住年道人的嚨，所以湊近了，呼吸輕輕的噴吐在臉上，帶著花香還有一的芝麻香氣，年道人遲滯的意識都能夠反應過來，這是誰。

而後那白皙細膩的手指起一枚丹藥，小心翼翼放在年道人中。

手指不小心拂過脣的。

還有髮在臉頰上撓過的味道。

就像是這個時候曬在年臉頰上的一樣，帶著些的味道。

讓他越發安心的沉下去。

丹藥口即化去了，化作一溫緩的熱流，修補著這超越極限的軀，那種無不在的撕裂被平許多，在這樣的舒緩之中，年的意識繼續下沉，在自的意識海域之中，還有被貫穿撕裂的痛楚。

腳下是泛起了一漣漪的【水流】，前面看去看到了一個背影。

那背影，不是老師。

高大，修長，披散著的頭髮，微微側眸，臉龐俊而華麗。

一雙豎瞳，尊貴的金蛇瞳，帶著一種癲狂和驚愕的欣喜。

齊無沒能看到那影是誰，意識更深層次的墜下。

………………

如同一場前所未有的安心沉睡，年道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直到軀的傷勢被一的藥力修復，直到和神魂帶來的裂痕傷痛都消散了，直到真正安心的睡眠之後，在一陣陣鳥鳴和溫暖的照下，齊無緩緩睜開了眼睛。

是陌生的環境。

一側的窗戶打開來，外面是長得繁茂的樹木，綠葉茂盛，在之下泛起一令人欣喜的，幾隻鳥兒在樹枝上站著，彼此打鬧，讓纖長的樹枝上下起伏著，鳥鳴聲音清脆悅耳，可年靈可知這些鳥兒可是在吵架的。

吵什麼呢？

這個蟲子是我的！

是我的！

我先起來的！

我先吃到的！

兩隻小雀兒從蟲子，爭吵到了築巢時候那一長羽是誰走的，到最年時候，誰從母親那裡，搶奪到了更多的蟲子，誰更厲害，爭吵的不亦樂乎，下面行走過的人卻讚歎著道：“真是悅耳的鳥鳴啊。”

年道人不微笑。

所以，修爲高，靈純粹，有時不是那麼好的事。

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無還沒有醒來嗎？”

“還沒有，他的傷勢太重了，上有超過三百貫穿傷，被氣侵，心臟幾乎被攪碎了，之前一直是以之氣強行維繫著，元神，手臂，手腕，丹田，皆有不同傷勢，最後琴時候，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導致他的雙耳有一定程度上失去了聽覺。”

“背後被七把妖族兵貫穿。”

“說實話……如果不是修出了【不昧】【不】【元神寂照】。”

“就算是仙人都已經死了。”

“哈哈，無就是厲害！”

“厲害？哼，你知道活活痛死的人嗎？”

“他的神承擔了巨大的力，所以纔會一口氣昏厥，哪怕是傷勢都已經恢復了，但是卻遲遲醒不來，不要再有這樣的事了，否則的話，下一次或許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外面的門已經被推開來。

而後有人在大堂走過，一路行來，方纔推開了這裡的門，一行人便看到了那邊的年道人已睜開眼坐了起來，出手接住了，一時間安靜，老黃牛看到那年道人轉，雖然面仍有些許的蒼白，卻可以算是神不錯。

老黃牛眸子亮起，放聲大笑：“哈哈哈哈！！！”

“無你醒了！”

這大笑聲發自於本心，卻是豪邁之至極，直震得這一座不知道是哪裡的屋子都震起來，幾乎要塌了似的，旋即邁出大步朝著那年道人掠去，卻被一名老者擡手按住，那老者鬚髮皆白，卻似乎是頗有些道行，讓老牛都不敢作，收回了一個牛撲熊抱的姿態。

生生收回了腳，笑著道：“哈哈哈，還，還沒有介紹。”

“無，我給你介紹這老爺子。”

老黃牛一把攬住了旁邊神很好的老者肩膀，道：“這位是天庭【天醫·院】的主持者，九天採訪使兼三界藥王大聖，佛門尊之爲藥王菩薩，這一次要不是他老人家願意出手，伱這小子破布口袋一樣的子，估計得養個幾十年。”

老藥王笑罵一句：“屁的藥王大聖，我這真君的道行都只是藥催上來的。”

“除去了壽命稍微長一些的話，和尋常的地仙手段並無什麼不同。”

老黃牛呵呵笑著避開。

年道人慾要行禮。

而後——

這位天界星君牛金牛都要尊重的九天採訪使藥王大聖，佛門尊之爲藥王菩薩的老者，竟然側，避開了齊無的一禮。

老者後諸多仙，並老黃牛神一滯。

藥王大聖溫和道：

“尊者不必如此。”

“你爲蒼生止戈化劫，老夫敬你之手段，讚歎你之決心，救你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且安坐。”

老者施展神通爲齊無溫養軀。

年道人覺到的暗傷都被平許多，而後道謝，詢問道：

“不知道晚輩昏迷了多久？”

藥王大聖作一頓，搖頭道：“尊者不必再說晚輩了，你這樣說的話，老夫卻是要愧到無地自容了……”他笑了笑，道：“至於你說你昏迷了多久，約莫已經過去了五十天。”

！！！！

齊無一驚。

藥王大聖須皺眉，而後道：“你的傷勢，五十天能夠恢復到現在的狀態，得要是那個小姑娘餵你吃了一大堆的靈丹妙藥，穩住了你的生機，就是喂藥喂得太雜了，藥力沉積在，反而導致了自之炁運轉不暢，可知這靈丹妙藥，也不是越多越好的。”

“不過，你這軀之強橫，生機之綿延，卻是我前所未見的。”

“便是天界戰神們，在你這個境界，甚至於高你一個境界的時候，也是不如你……”

“不管是恢復力，傷勢的穩定速度，還是對於丹藥的吸收能力，都是遠超常人，令人驚歎，然要注意，你終究是太過於冒險，太過於逞強了，往後可切記不可如此，否則，必然折損你的壽元，傷及你的基。”

齊無點頭答應。

這位藥王大聖爲齊無療傷之後，留下了許多的丹藥，而後才須離開了。

其後有兩位侍者仙。

皆是帶著好奇打量著那年道人，而後注意到齊無的目之後，皆是微微頷首，頗客氣的模樣，這才離開了，老黃牛將一衆仙都送出去，然後才關上門，一屁坐在齊無牀鋪旁邊，一隻手撐著下，一雙牛眼上上下下打量著年道人。

而後反手一掌，直接拍在年道人背上。

啪！！！

一聲震，掀起來氣浪掃過，年道人都給拍得往前一趴，差點倒下。

角了：“牛叔？”

“牛叔？不不不，不，哪兒還能讓你你牛叔啊。”

“從今兒起，你是我叔，我是你侄。”

年道人看著那眼底冒火的老黃牛，角咧了咧。

“牛叔……”

老黃牛兩隻大手直接按在年道人頭頂，咬牙切齒：“幾天啊，這他娘才幾天不見，你個臭小子直接殺到妖族裡面，上天地無所不能啊你，打得天昏地暗的，差一點就連你自己都噶了！”

年道人老老實實的呆在那裡。

讓提心吊膽了一個多月的老黃牛咬牙切齒了一通。

最後才道謝道：“多謝牛叔……”

“謝我，謝我做什麼？”

“這位天醫院的藥王大聖，不是牛叔請來的嗎？”

“我？【天醫·院】雖然不是戰職，但是和天樞院，驅邪院的位格相同，是天庭之中的三院之一，我雖是真君，長於廝殺打鬥，但是還真的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將天醫院之主請下凡間來，爲你現在一個連仙籍都沒有的小傢伙治療。”

老黃牛嘆了口氣，道：

“是北帝親自去拜訪了一次。”

“這才請得他。”

北帝……

齊無想到了那位素來冰冷，行事從不向任何人解釋的北極紫微大帝，代表著【極】的強者，一手創立驅邪院，維繫六界之秩序，他微微擡起頭，看向天空的方向，看到外面天空湛藍，雲氣流轉，萬似已恢復了往日的秩序。

“后土娘娘，回來了嗎？”

老黃牛搖了搖頭：“還未曾分出勝負。”

“先前北帝和天蓬大真君的切磋都有數年，的爭鬥，在以人的時間覺來看，是極爲漫長的，並不是那麼短暫就可以分出上下，但是，天空之中，星落如雨的異相已經結束了，從此判斷的話，現在是后土皇地祇娘娘佔據了上風，只是……”

老黃牛面古怪，聲音頓了頓，還是道：

“只是，似乎后土娘娘這一次不打算只是【勝了】便結束。”

“佔據上風之後，不再是往日之爭鬥般的勝負即止，而是在制勾陳大帝，繼續爭鋒。”

“是以這一場爭鬥尚未結束。”

“真的是，不知道娘娘到底打算做到哪一步。”

老黃牛想到那位素來溫和雍容的子，有些古怪。

齊無道：“這樣啊……”

齊無不知道爲何，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勾陳大帝……

勾陳。

但是一時間卻有些想不起來，將這一點按下，齊無道：

“對了，雲叔他們呢？”

“他們……”

老黃牛的聲音頓了頓，而後緘默，最終在年的催促下，方纔嘆了口氣，道：

“他們回去了。”

“那一戰最後爲了阻攔妖皇登天，也擔心妖皇直接狗急跳牆對你手，他們暴了自己的位置，引來了天界的仙神，在結束之後，他們就被巨靈神並兩大天王擒拿回去了，畢竟是作爲戰將而私自離了戰線，又以天界神將份，參與間之爭鬥。”

“這樣的罪行，不會小的。”

“至也得要領百十打神鞭，然後各種懲加之以。”

“現在他們已經被剝奪了星君之尊號，已經不再是牛宿星君和宿星君了。”

“他們怕你心裡面有負擔，所以不讓我說。”

“但是老牛我想了想覺得還是得告訴你，不過，你也不必多說什麼。”

“他們這樣的人，我們這樣的格，決定了要做什麼事，就不會後悔……”

“你要是覺得慚愧後悔了的話，他們反而還會很不痛快。”

老黃牛出手了年道人的頭髮，道：“雖說是你破了青景威的儀軌，他們才願意爲你而澄清，但是冒這樣的風險，卻已經不再是報恩的範疇了，呵……雖然說老牛我素來是個面皮薄的，可他們兩個這樣死死憋在肚子裡面的，還是太憋悶了。”

“他們兩個不說。”

“就只好讓老牛我來厚著臉皮說了。”

“無，他們是真的將你將齊無這個人，而非是什麼太上弟子當做了子侄輩對待的。”

年點了點頭，輕聲嗯了一聲。

老牛大笑。

齊無頓了頓，想到那最後看到的，奔向自己的，道：“雲琴也……”

“哦？”

老牛古怪玩味的看著那年道人。

如果不是這小子昏過去了，雲之沂可恨不得淌著就爬上去，然後雙手卡著他的脖子劇烈搖晃，質問你到底和我兒什麼關係，這玩意兒是道？是道？！

媽的這兒天神地祇人王都看著呢！

你小子說清楚！

你這只是道？！只是道？！

老黃牛似笑非笑：“怎麼了？”

年道人頓了頓，並無毫扭，坦然詢問道：

“……也回去了嗎？”

“我好像有夢到的。”

“…………”

看著那坦然從容的年道人，老黃牛唯歎爲觀止。

便也懶得再戲弄這年道人。

只笑道：“又不是什麼戰將，下凡而已，自然還在這兒，可以多呆一段時間。”

說著便隨手將一白錦袍扔給齊無，道：

“好了，現在麻溜點兒換好裳和我出去。”

“外面來了不看你的人，而云琴……”

老黃牛聲音頓了頓，溫和道：

“還在這裡。”

“還在等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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