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破碎了?!
你竟捨得?
你竟捨得!!!
他忽而想起了年道人在踏上鎖鏈時候說的話。
【我想要將這量劫延後化解,如是許多人都不用死,更不必死而不知爲何而死,先生——】
【或許自不量力】
【可是我真的,想要止住量劫,我不想要什麼名號,不想要什麼機會,我只是不想再有誰死的如同灰塵一樣了……】
諦聽呢喃道:“他是,真的這樣想,真的這樣做了……”
知道,行道,爲知行合一,唯此心不易。
他想到年道人和他相遇的時候。
吾名無。
是,此生行事,斷無疑的意思。
爲了止住量劫。
甚至於破碎了泰山府君的道基。
這個大帝的道基,本不是他所求的東西。
於是在諸神的眼中,那位面蒼白,黑髮垂落的泰山府君提起劍指,神平和,南極長生大帝看著他,知到了那種決然和平靜,知到北極紫微大帝的殺機,南極長生大帝嘆了口氣,掌中的青竹緩緩收回,眸子平和注視著那黑髮的年道人,眼底神終於變化。
那不再是看待太上一名弟子的眼神。
不再是看一介凡俗。
甚至於和看待玄都這個太上代言人時候也不同。
於無盡仙神的注視之下。
南極長生大帝,後退了半步!
他左手青竹旋轉,揹負後,右手起道決而在前,以對道友,對道敵之姿態,有大讚嘆,有大殺機,更有見行道途者而欣喜不已擊節讚歎之,如是言,如是道:
“好一個,死生轉!”
“好一位——”
“泰山府君!”
聲音傳遍於九天之上,羣神皆寂。
而最終,北帝與南極長生大帝消散離開了,在角逐制之後,該是他們之間的爭鋒和爭鬥,至不會直接拔劍,而旁觀的所有諸神都是心神剎那之間一鬆,幾乎有種渾冷汗直流的覺。
而凌霄寶殿之中,年玉皇捧著昊天鏡,一下坐在地上,大口息。
和玄都對視一眼,都覺到了方纔那繃到了極致的分量,旋即齊齊放鬆且暢快地笑起來。
太好了,最可怕的事,終究沒有發生。
太好了——
即將破碎的秩序終於還是穩住了。
笑聲漸罷,那年玉皇爬起來,抱著昊天鏡,看著鏡子裡面。
“啊,還要去……我現在沒法靠著這昊天鏡傳法說話,那個……”
“先生能辛苦一番,把這位【泰】尋找來嗎?”
我找他大爺!
玄都角一,正要開口,而玉皇看到在昊天鏡彰顯出的畫面當中,無盡的鎖鏈晃,黑袍府君立於天地,面蒼白,黑髮垂落如瀑,第一次出世,就斬殺鬼帝,合北帝之力,退南極,止量劫。
昊天鏡中,南極退去之後,府君劍氣消散,袖袍垂落,籠罩著白皙修長的手掌,站在貫穿天和地的巨大鎖鏈之上,天極高,地極遠,而府君之高遠,似也在這天地之間,似乎是年玉皇的打量太過於直接,也蘊含了太強烈的。
那府君微微側看來,黑袍飄搖,襯暗紅,眸子轉向看向‘玉皇’。
一雙黑的眸子裡面泛著淡淡而純粹的金芒。
華貴而雍容。
卻又有一種道門清正冷淡之氣。
九天之風而起,府君袖袍拂。
墨發,黑袍,生死轉。
他的腳下是鎖鏈,是蒼茫的天和地,背後是關閉的南極長生宮,是雷霆,是紫焰,是一層層的祥雲,是三十三重天闕霞,是無數的仙神驚愕,而一切皆被墨袖袍遮掩,只是傳說的註腳,只剩下那一雙平靜的眼睛。
主掌死亡,南極退去,承認其名號——
非只位格,而其心,道心。
其名曰——
泰山府君!
玉皇看得出神,手掌下意識死死抓了昊天鏡。
而後下意識呢喃開口,說出了心的。
說出了讓旁邊的玄都大法師險些失手,把丹爐給砸碎的一句話。
“卿——”
“可願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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