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齊無，破四正

東越大帝傳授的東西，齊無本不能夠理解，更不必說掌握，悟道。

那種高渺，龐大，繁雜，幾乎讓齊無有一種夏蟲不可以語冰的覺，因爲以夏蟲之壽，不曾見到過冰霜，縱然是再如何聰明的夏蟲也不可能理解冬日萬肅殺之，而齊無的悟縱然是再如何強，但是終究只是個十六歲年。

他不能領悟修道萬年之久的大帝，在已經走過了三才全，先天炁，三花聚頂，過八難，聚五炁，化純，踏己道之後，更走數千年道路的大帝，所見到的是怎麼樣浩渺，怎麼樣龐大的風景。

現在那大帝告訴他的畫卷遼闊，也只是‘畫卷’而已。

即便以齊無的天賦，也耗費了很長的時間，才勉勉強強地記下來。

又更改了部分陣法，被東嶽大帝以一炁遮掩了自的形藏，送回了所在的屋子，年道人化作了原本模樣，站在窗戶邊，推開窗戶，陣陣鳥鳴不絕，他看到了太升起，燦爛的落下，照在了山中河川幽谷，泛起了漣漪層層疊疊，讓人不由失神，爲這安靜，爲這好。

年琴師看到山巔上，有青獅族的年們在修煉，吐納。

打熬拳腳，服食靈藥，有遠的年看到穿著月白裳的年琴師，朝著他揮手，笑容燦爛純良，大聲喊著道：“琴師，無痕琴師！”似是昨夜席上曾經聽年道人琴的，只是修行之時做這些事，自然引來教習不滿，一抖手在那年頭頂砸了下。

而後面容肅殺的青獅朝著齊無方向遙遙一禮。

帶著一衆年者繼續遠去，于山間吐納。

清泉石上流，山間幽谷，是好風。

猶如當年之錦州。

而年道人知道，這一切寧靜和祥和，是基於青獅大聖的地位和實力，故而，皆將會在自己的陣法下摧毀，他安靜站在那裡，聽到後面傳來聲音，轉踱步走去，看到門外，小傢伙了個懶腰，臉上懵懂。

年道人出手了小蓬草的頭髮，道：“去洗漱吧。”

“嗯！”

小蓬草用力點頭。

只是不片刻，就看到小傢伙踩著水跑過來，最近有了些神的臉頰上有驚慌失的，以及能夠被清晰地讀取出來的，‘那個人怎麼又來了！’的茫然和暗暗磨牙的惱怒，噌一下藏匿在道人的背後，從他的袖袍後面冒出一個小腦袋，滿臉警惕地看著遠。

年道人嘆了口氣。

已聽到了聲音：

“小蓬草，姐姐來找你了。”

齊無果然知到那位扮男裝的荒爻再度出現在這裡，後者並不在意齊無，只是又取出些許糖果，笑著對年道人背後的小蓬草道：“來，今日姐姐給你帶了新的點心，比起青獅族這種蠻的地方廚子做的，可是好太多了。”

小蓬草雙手抓住齊無的袖袍，齜牙怒視著眼前的子。

後者見小傢伙似乎並不過來，荒爻也不在意，只是將那晶瑩剔，蘊流的點心輕輕放在一側的桌子上，懸在虛空，而後頗爲憾地離開了，一直到現在，仍舊希能把小蓬草帶走。

“你太弱了，本護不住的。”

荒爻在和齊無談的時候，語氣冷淡而理所當然。

帶著一種天然的傲慢。

“伱，就算是再加上現在的思幽，也護不住。”

“只有給我，才能活，你才能活。”

齊無無聲面對著。

荒爻語氣平淡：“你走的是劫殺之道，你不會覺得，自己的跟腳深，底蘊厚，就可以理所當然的走完這一條道路吧？昊天尚要歷劫，何況是你呢？距離最後尚且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等你做出抉擇。”

“或者，這樣，你不要仙家法寶，那麼這樣的丹藥如何？”

荒爻手中一瓷瓶，散發出晶瑩如玉的流，似笑非笑：“這個可以延長天壽。”

“哪怕是地仙都有用。”

“足以爲思幽姑娘延長一段時間的壽數，抵八難對於元神的損傷，對於地仙來說，這是足以讓他們付出一切代價的至寶，怎麼樣？你是更看重這小傢伙呢？還是會保護你的思幽姑娘？”

“一換一，很公平。”

小蓬草都遲疑了。

思幽站在院裡，溫暖和的聲音回答道：

“荒爻姑娘的好意心領了，這樣的寶太過於貴重。”

“我怕是還不上這樣的人。”

荒爻微微笑了一下：“思幽姑娘，可真是這位無痕琴師，否則，究竟是把小蓬草留在邊，還是救你的命這個抉擇，可是很艱難的啊，畢竟，你的壽命只剩下不到十天了啊。”

白髮的子站在院落之中，微笑道：“知天守命，萬蒼生，非獨求長生。”

荒爻掌笑道：“上善。”

“面對自己的生死，仍舊能夠有這樣的從容不迫。”

“思幽姑娘，果然是當年令無數豪雄折腰的人，若只是外貌之，天下能稱得上豔絕天下的子不知道有多，這樣的風采，纔算是無雙無對，看來，這個易是做不啦。”搖了搖頭，轉離開，忽而抖手，那一瓶丹藥扔向齊無。

齊無擡手抓住。

荒爻笑容慵懶，摺扇打開輕搖，道：

“這樣的人，死了太可惜。”

“這丹藥可以解開你這一次的八難劫，但是終非長久之道。”

“一個月之後的儀軌，恐怕是妖族自妖皇隕落之後最大的事，那樣的事比起嘯風之事更大，思幽姑娘你至要看到那一幕之後再死，否則的話，太過於可惜了……”荒爻似笑非笑，摺扇閉合，散爲炁而去，再不復見。

齊無看著這丹藥，這藥之純粹強盛，令他都驚歎，思幽注視著荒爻遠去的方向，眉頭微微皺，許久後收回目，只是嘆了聲氣，年道人將這丹藥給思幽，看到臉上的複雜，本來想要詢問牛叔當年和的事，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思幽將丹藥收下來，放袖口。

只是年道人並不知道，眼前這位琴音閣創立時就存在的子，這位妖族的傳說，會不會服下這丹藥，離開之後，齊無閉上眼睛，在心中推演陣法的替換，在儀軌之的時間，很是短暫，必須全部都用在更改陣法上。

只有一個月。

更改大聖級別的儀軌。

必須將每一分時間和力都運用起來，容不得有毫的浪費。

之後數日，除去了琴，齊無將自己的全部力都放在了陣法儀軌的更改之上，而在元神耗盡的時候，則是會聽東嶽大帝傳授那些玄奧複雜到齊無本無法理解的東西，陣法的推極爲艱難，覆蓋方圓數百里的大帝級別的儀軌，錯一步，都會讓青獅大聖察覺。

那時候就是前功盡棄。

而青獅大聖對於這位琴師待遇則是極厚。

每日送來的皆是各種山珍海味，靈烹飪之。

又有族中的員來此服侍。

諸多要求，但凡開口，無不滿足，可謂是對待極厚，禮遇不薄。

只是在第五日的時候，在年道人休息養神的時候，青獅大聖卻來這院落之中拜訪他，尚未曾進來，就聽到了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無痕琴師，卻是在做些什麼？不知道我這地方，比起琴音閣來說，清苦許多，不知道你能不能住得習慣。”

青獅大聖材極高，有九尺左右，五狂，但是卻又極富有男子的豪邁氣度，髮膨，只以一鋼環豎發，眼極大而有神，大步進來的時候，還扛著魚竿，提著個桶見到年道人似在養神，索就拉著他一起出來，去了幽谷之釣魚。

青獅大聖將一支魚竿遞給齊無，盤坐在了青石上，得意洋洋道：

“今日我可是用了上好的牛，打糜來此打窩。”

“定然是能夠釣上足夠多的魚的！”

年道人訝異青獅大聖端坐在那裡，渾的殺氣磅礴的氣機都盡數收斂了，眉宇平和，垂釣的時候，就彷彿是一尊佛像，又似乎是一尊道家的真君像，不起毫的漣漪，但是魚兒雖然多，卻又是很能夠被釣上來，不肯咬鉤。

“蒼生萬，畢竟都是以一衍化，故而哪怕是化作了萬靈之一。”

“也都會有冥冥之中的應，會恐懼於危機，會覺到死亡的來臨，所以纔不肯咬鉤子啊，說起來，無痕你覺得我這裡怎麼樣？”

年道人閉著眼睛，回答道：“清幽安靜，是修行的好地方。”

青獅大聖大笑：“哈哈哈，你不覺得太無聊就好了。”

“畢竟這裡可沒有琴音閣裡面那麼多各族的人。”

“比起來，還是比較無聊的。”

年道人道：“繁華是一牀一桌，清苦亦是一牀一桌，無什麼分別。”

“茶淡飯，山間清苦可得。”

“繁華紅塵，錦玉食可得。”

青獅大聖大笑數聲，道：“有經歷，有道心，不錯，既然你喜歡的話，那麼那一座院子就送給你了。”他隨手將一扔給了齊無，年道人接住卻見到那是一枚玉簡，上面有制之法，青獅大聖端坐在青石之上，道：

“紅塵萬丈，盡數磨礪，歷練天下，若是何時想念這青山幽谷，不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隨時來此便是，我自會遣門人去給你收拾著屋子，其中有聚靈之手段，打坐起來，自有無盡的玄妙。”

一族聖地之中的妙境，已不是輕微的禮數。

年道人道：“這，太貴重了。”

青獅大聖道：“無妨，你的琴音已足夠了。”

“來來來，釣魚。”

“今日咱們看看，到底是誰先釣上魚兒來。”

年道人道：“之前大聖不是在和那位秦王一起釣魚嗎？”青獅大聖擺了擺手，煩悶道：“他啊，哈哈哈，他現在忙著和其他的妖族打好關係，眼下或者是喝酒，或者是送禮，是想要將那些妖族手底下的人族都贖出來。”

“打算將這些人都帶回人間去。”

“眼下可忙著。”

“原來如此……”

齊無忽而明白了前幾日見到秦王歡笑起舞，那種折辱是爲了能夠把被當做奴僕的人族贖，然後帶著他們一起回到家鄉去，忍辱負重，爲此甚至於不惜在某種程度的殺父仇人們面前歡歌起舞，爲妖族折辱。

那年秦王，似乎在這一行之中長大了。

只是未曾想到，青獅大聖未能夠釣到魚，年道人也釣不上來。

青獅子笑道：“你和我卻是不同，我是煞氣重，你是心不靜也。”

“心不靜？”

青獅大聖嗓音渾厚，笑而言道：“所謂心則元神，元神活，在修行之時都有賴於心神之功，曰以神馭炁，以神馭氣，而到了一定程度，卻又要逆轉，以求心的寧靜，這由轉靜，轉，纔是至妙至理，我有一篇法門，你可聽之。”

青獅大聖端坐於一側，嗓音清朗，口中唸誦一篇玄妙文字。

齊無能夠應到這一篇文字的玄妙，心神漸漸沉浸下去，炁鼎之中的元神退去了燥氣，於是緩緩旋轉，元神的四分之一開始散去其，轉而歸於靜，甚至於走到了靜之上的境界，名爲【靜定】。

元神開始蛻變，氣機真靜真定。

三花聚頂之路第二步，四正之一，養出神之始的四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