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破陣見聖胎！

似乎是這錦州人三個字，以及那一出於錦州天地間的特殊氣韻，讓這位狠辣到斷絕自己的法天象地和九元神基，也要闖這青獅族福地之中東嶽大帝放下了最後的敵意，他的臉上有些複雜，有愧疚，有痛苦，有掙扎和悲愴，和一種自我毀滅般的死寂決意。

東嶽大帝道：“你來這裡什麼？”

年道人輕聲道：“想要看看，那個大聖到底是什麼樣子。”

東嶽大帝無聲笑一聲，道：“既然已經看到了，那就快些回去吧，你的實力算是不錯，這樣好的天賦，不該在這個時候就莽撞地來到這裡，太過魯莽了，等到你往後修行到了更高的境界再說這些，不要來找死。”

“速速回去。”

東嶽大帝將娘娘給的令牌扔給了齊無。

而後反手一拋。

錦州之山川地祇諸神之首並東嶽名號的印璽直接落在齊無的懷裡，極爲沉重，幾乎讓年道人被得倒下去，他的軀已是遠超過真人的，竟也有些握不住此，東嶽大帝道：“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伱去做。”

“我可死，此不可落妖界。”

“齊無，我要你拼盡全力，不計一切代價。”

“哪怕死在路上也要將此送回給娘娘手中！”

年道人看著眼前魁梧老者，道：

“……你是想要我離開這裡，故意找到了理由嗎？”

東嶽大帝道：“這不是理由。”

“是真的。”

他轉過，看著眼前繁複無比的大陣，握了握手，緩聲道：“這裡是那青獅大聖突破的儀軌，可是你不知道，他原本早已在六千年前，就能夠破境爲大聖，之所以不肯，只是因爲不願意爲最弱的大聖罷了。”

“真君和真君不同，大聖和大聖也不同。”

“有的大聖會隕落在弱於自己的真君劍下。”

“有的則是可撼蒼穹。”

“皆因基之深厚與否，儀軌之龐大，道心之堅固，能修行到這一步的，哪個不是福緣深厚，哪個不是一時的翹楚，又有哪一個不是心比天高之輩，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弱於旁人？如此積累四千年，又尋了這陣法儀軌，要以最堂皇正大的姿態突破。”

“我斷不能允許此事發生，你走後，我自會想辦法毀掉這個陣法。”

“斷了他的登天大聖之道，縱然突破，也只剩下個尋常大聖的跟腳和手段。”

東嶽大帝眸冰冷。

“你若不來，我還在苦惱於該如何將此送回去。”

“你來，真是太好了。”

“這歲月，終究待我不薄了。”

年道人捧著東嶽大帝的印璽，道：“所以，大帝是要耗費你殘留下的全部元神，將這一個用來遮掩的幻境破掉嗎？”這一句話平靜，卻將東嶽大帝的決意打散，後者轉過，道：“幻境？！”

齊無道：“是……”

“這是一座幻境，用來遮掩真正的儀軌。”

東嶽大帝皺眉：“你怎麼知道？”

年道人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是他自己都不知自己經歷過太多幻境，加在一起有一百多年的時間，自的元神對於幻境的察覺敏銳已超過尋常，手指起決，微用了一變化，於是東嶽大帝看到眼前的流泛起層層漣漪，而後如同雲氣般散開。

裡有一強盛霸道的氣機。

和外面的儀軌比起來，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齊無道決收斂，迅速將陣法的破綻恢復，以免被外面的兩位妖仙察覺，眼底殘留有一驚駭，他發現這遮掩的幻境，和大道君傳給雲琴的法門一般無二，皆可爲【陷】，而齊無方纔那驚鴻一瞥，知到了組這幻境大陣的基礎，是一柄劍。

劍上此刻仍舊還殘留有強烈的戰意，以及一種歎服的思緒。

‘那青獅大聖曾經正面殺死過得到這等傳承的大道君親傳弟子……’

‘甚至於是在後者用出了【陷】之後，強行破陣，而後將其誅殺，並且在這個過程之中學會了【陷】的劍陣，可怕的悟，不愧是能夠帶著青獅族在世之中崛起的豪雄’

‘所以這把劍上殘留有戰意，也有歎服。’

‘沒有不甘……’

‘看來是同境界一對一誅殺對方的。’

“難怪，外面的雲霧變化之理和那陣法有幾分相似。”

齊無解開陣法的驚鴻一瞥，讓他的心中微沉，就只是說三清弟子，唯獨各脈大師兄走到了和大聖對標的帝君層次，就知道能有資格踏足這一步的，無不是驚才絕豔，無論悟，氣運，福緣都是超凡俗之輩。

而東嶽大帝瞳孔微，眉頭皺，看向年道人，道：“你懂得陣法？！”

齊無徐徐吐出一口氣，道：“懂得一點。”

想起清玉道人的評價。

補充道：“只是很基礎的一點。”

東嶽大帝一擺手，道：“我不管你是懂得一點點，還是兩點點，我對於陣法的領悟毫無疑問不如你，那頭獅子在這個時候都這麼謹慎，在真的儀軌上面佈下了這麼一層陣法，哼，看上去豪氣沖天，實則也足夠謹慎小心的……”

“畢竟是生死場上不知道打過多次滾的老傢伙了，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謹慎。”

“小子，你對這陣法有幾瞭解？”

年道人道：“我先試試看……”

數次查驗卻發現這陣法之中，除去了那【陷】之外，還有佛門的胎藏界封印，也有北帝一脈的星辰變化手段，皆是用來遮掩氣機和天象的，卻是將三類陣法以一種霸道從容的方式重新匯聚起來，抵達了一種更深微妙的境界。

至，在遮掩氣機之上，這陣法甚至於比起【陷】更強！

齊無吐出一口氣：“……是陣法大家的手筆，我只有不到三的可能破去此陣。”

這還是在那‘十日’裡面修行過陣法的基礎。

否則連發現這陣法都不可能。

“三嗎……三……”

東嶽大帝的神幾度變化，最後高大魁梧的老者半跪著，讓自己的視線和年道人齊平，雙手按著他的肩膀，道：“我知道讓你這樣的修爲參與這事，實在是有些太過於勉強，但是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依仗你了，孩子……”

“儘管去破陣吧。”

“我會爲你遮掩住這氣息。”

“只要我這最後的元神還沒有耗盡，你破陣的靜就不會被傳出去。”

“而這靜被發現，你會安然無恙的……”老者那經歷無數風霜的臉上出了一微笑，道：“在八千年前，后土皇地祇娘娘和勾陳的廝殺之中，我衝在最前，爲娘娘擋住了勾陳的攻擊，這一次，你可以放心的。”

“我一定，會保護‘你’。”

“我發誓。”

年道人吐出一口氣，慢慢點頭，道：“那麼，前輩，有勞了。”

齊無的元神都已經繃，真的是被迫到了極限，太上一脈口口相傳的嫡系總綱，以及其中潛藏的先天八卦之妙，大道君的兩類劍陣之【變】，灰算命先生傳授給他的諸卜算手段，方位理念，以及清玉道人傳授，那紮實地無可比擬，彷彿經歷過百餘年苦學掌握的陣法基礎。

在這個時候全部都已經被運用起來。

不斷撞，思索，並且引發出了新的變化和可能。

齊無擡手起決，一道劍氣衝陣法之中，雲氣鼓盪，陣法演化出轉之象，而後雙手道決連續打陣法之中，讓這流轉，循環無端之陣法出現了些微的變化，於是氣下降，氣上升，陣法有被打開的跡象。

【天地否】，曰，天地不！

屈，可求安穩。

東嶽大帝眸子微亮，年道人再度起決變化，曰【風地觀】，曰風行地上，以我爲【風】，可趁著這陣法打開的間隙踏其中，但是卻在這個時候轟然元氣逸散，無數的陣法衍化劍氣無雙，東嶽大帝眸子微凝，出現在齊無前，一掌出，將無盡奔流的劍氣盡數阻攔。

同時袖袍一掃，將所有氣息全部收。

本就是重創，生生吃了這一下，不能卸力，只能抗，於是東嶽大帝的面慘白一，雙目凝重，道：“繼續。”

齊無徐徐呼出一口氣，道：“好。”

年道人心神寧靜，眼前這陣法，彷彿是佈下這一陣的青獅大聖在和自己手。

齊無沉思許久，自這變化之中，窺見了陣法的組合拆解的更多可能，只是完全不知道這種可能是真的，還是假的，是對的，還是錯的，年道人看了一眼東嶽大帝，而後繼續解陣。

一連三錯！

所有的餘波都被東嶽大帝阻攔住。

“小子，繼續……”

“我沒有想到，那獅子除去了一手霸道的法天象地，吞噬萬，還有這麼強的陣法造詣……齊無，不要停下來，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相信你，破了他的陣法！”東嶽大帝低喝，雖承載陣法的衝擊，卻仍舊催促齊無破陣。

年道人閉著眼睛，先前陣法的無盡變化都在腦海中重現。

彷彿有一道道的芒匯聚線，縱橫錯於四方上下，而年道人正盤坐於中心，無數的陣法變化，皆在心中有所領悟，想要破陣，除非在短暫時間，再度令自的陣法造詣提升一步。

齊無的元神推演陣法變化。

再加上離開外面太長時間的話，有可能會被察覺，到時候自己遭遇險境不說，思幽前輩和小蓬草也討不得好，更一步的加劇了這迫，而在東嶽大帝的注視下，年道人忽而起決開陣。

這一步落下，東嶽大帝下意識繃了軀，打算以自扛著這一招。

但是卻出乎他的預料。

這陣法竟然泛起層層漣漪，雖然其中的變化恢弘繁複幾乎讓人心驚，但是卻沒有化作攻擊或者暴氣息，東嶽大帝不由鬆了口氣，而後那年道人閉著眼睛，迅速起決，而這一次也不曾引陣法變化，一口氣施決一十八次，陣法層層開啓。

東嶽大帝神微有容。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

他的陣法造詣，竟然提升至此？！

不，是基礎太紮實，在這種迫下，反而迫他開啓了自己的潛力？

是絕境之下的迫和發。

年道人起決越來越快，忽而有劍氣縱橫，自這陣法之中的那柄上清斷劍上升起，離了原本青獅大聖佈下的遮掩陣法，而是化作了殺陣年道人不假思索出劍，劍氣同樣化作陣法，和那自青獅大聖的陣法之中的斷劍上面發出的劍氣陣法衝擊在一起，而後齊齊湮滅。

【陷】！

而後那斷劍之上的氣運騰起，陣法再變，年道人雙目閉著，用出同樣的招式。

【誅】！

【絕】！

最後這劍上的戰意升騰暴起，三種劍陣彷彿化作轉，變化不休，演化出了第四種變化，非陷之藏匿，非誅之凌厲，非絕之霸道，而是純粹的殺戮瘋狂之劍，年道人的氣機和此劍匯，竟然在其引之下，同樣以三劍劍陣轉變化，悟出了這第四劍陣。

兩瘋狂純粹的殺戮之劍衝擊在一起，竟然是徐徐的散開。

東嶽大帝將餘波下，也是驚愕。

年道人面微有蒼白，看著這打開的陣法，看著雲氣朝著四方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