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無見織!

在玉清大天尊察覺到些微異樣之後，太元聖母訝異道：“老師？”

玉清大天尊琴之手微頓，淡淡道：“原來是一個小道友來了。”

“小道友？”

太元聖母微怔，旋即過去足足十數個呼吸，才察覺到那幽微妙，冰冷森森的氣機，徐徐而來，如雲霞之漸張，如北辰之流轉，道：“北帝子，織嗎？”

前代北帝子，也是目前以來唯一一位被認可的北帝子。

那也就是說，在四之首眼中，足以封帝的恐怖基，無邊跟腳，以及那堪稱無雙無對的劍氣鋒芒，是【雲霞】這個概念的起源，正因爲是曾經的北帝子，一旦證道，真的接過了北帝的尊號，那麼哪怕是面對玉清大天尊，也只需要以道友之名號稱呼。

故而玉清大天尊才只是道一聲小道友。

代表認可其基和經歷。

態度上和麪對齊無截然不同。

清玉道人淡淡道：“看來是他的一劫，太元，北帝子和你同爲神仙境界，你的基和學識超過許多，但是曾是上個時代的劫氣纏之人之一，論起殺伐和氣機，要在你之上，速速離去吧，否則伱會被察覺到。”

哪怕是十二聖真之中，也只有天蓬大真君是帝君層次。

其餘都被困在神仙到天仙帝君境的歷劫之中，故而哪怕是活得更爲長久，卻被困在道劫之前，相比起曾經鋒芒畢的北帝子，在境界上並不佔優，而若是論及殺戮和氣機的辨別，太元聖母就更不是對手。

太元聖母知劫之一說，道：

“三清子弟，當爲諸道表率。”

“若是無應對北帝子失儀。”

玉清平淡道：“那他就沒有資格承我的教導。”

“我和他的緣法，就此爲止而已。”

“若仗我名，恣意狂傲者。”

“我會親自收回他的修爲，打碎他的骨，讓他回到最初未遇到我的狀態。”

太元聖母於是微微點頭，微笑道：

“那老師覺得，無會做出這樣的事嗎？”

清玉道人頓了頓，背對著太元聖母，袖袍微甩，揹負後，平淡道：

“退下。”

“是是是，是弟子多了。”

於是太元聖母微笑行禮，化作一道流，先行離去了。

而清玉道人也只屈指將那一張琴重新送回齊無的院落之中。

並無毫手的念頭。

轉走了院落之中，院落收斂，散開，彷彿並不存在。

后土皇地祇也察覺到了北帝子的出現。

也同樣察覺到了前代北帝子是齊無的一劫。

同樣沒有毫的手之念。

眸子溫和，平靜卻又宏大。

三清玉皇，俱大天尊，四天帝，號爲尊神。

都以各自大道的延平等的對待一切，絕不會對任何人加以特別的對待。

若如此，則非神。

上一個仗著玉清名號恣意妄爲的，已經被他打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三清門下，唯獨傳道授業解之恩，如此而已。

太上傳道，門人者不得以其師門名號恣意妄爲。

上清授業，門人可恣意妄爲，生死唯汝自負；

玉清解，然門人以其名號恣意妄爲者。

當親自誅滅之！

越親傳，所懲罰越是沉重。

於是這鎮子一如往日平和，沒有毫的不同和變化，年道人正在思索今日的修行，在思考著功法，神通，招式，以及炁的聯繫，今日的挑戰，總覺得距離那位清玉道人的襬快要到了，就差一點點，總是一點點。

可是昨日的時候，好像也是就差這一點點。

偏偏就這一，卻引得年人格里面的倔強認真，非得要抓住纔是。

小孔雀齊雲吞打了個哈欠，飛到了窗戶旁邊，往外一看，旋即開心起來，一震翅膀，折返回來，道：“阿齊阿齊，那個總是臭著一張臉的傢伙不在了欸，走走走，我們現在去走！悄悄溜了！”

年道人起走到門前，往外看去的時候，果然沒有看到那位清玉道人。

小孔雀尤其地開心，打算要直接離開，年道人看了看那打開的大門，似乎並無阻攔，隨他任意來去，自此下山，自是無礙的，但是他轉過來，看著桌子上自己完善的那些法決神通，以及在解決這些問題的過程中所收穫的東西，搖了搖頭，溫和道：“不。”

“嗯？阿齊阿齊，你不下山了嗎？”

“下山啊。”

“但是，要堂堂正正的下山纔是。”

年道人按著那一張滅佛斬帝的古琴，道：“總要贏過他，再走！”

小孔雀用力點頭。

似乎只要是齊無的目標，它都會無條件的信任，振雙翅，落在齊無的肩膀上，年道人想了想，提起了琴，打算要先去尋找陶太公等諸地祇，還有山間的靈怪們談論，對於自己還不能夠開爐煉丹和講解神通之事稍作解釋。

於是出門，想了想，將劍匣，北帝鏡，畫卷這些都一併放在那位地藏王菩薩塑煉化的玉佩之中，一路揹著滅佛斬帝手持那一古樸的青銅子，徐步而行。

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手中之有多麼的沉重。

只是帶著一種，許久不曾出門，終於可以見到其他人的一種欣喜和期待，沿途上山，遇到了那小鹿靈，後者一路奔走歡呼，引來諸多的山中之靈和諸地祇們，年道人提起自己尚未準備好講道說法，陶太公倒是訝異，笑言道：“這纔過去七八天時間，無你也不必著急。”

“再說了，咱們還有些其他的事沒有完。”

衆多地祇和山間的妖怪們皆笑起來。

那一隻大黑熊見年人過來，連滾帶爬地過來，連連拱手作揖道：“道士啊道士，那信你可看了？可能證明老熊我沒有惡意，可是那一頭大老虎遣我來此，一來尋個地方修行，二來也讓我給你送信，吃你些許的靈草靈，雖是過分了些，卻也不必將我化作這般個模樣。”

“我也算是修持了幾百年時間，你將我變個小熊崽子，這我可如何見我那些相好？苦也，苦也，卻是沒臉見熊了。”

年道人道：“你要怎得？”

黑熊唱一個諾，道：“也不要多的，吃你多的靈草靈，俺老熊都在此給你種回來，卻也有一點，只盼著你把俺變回去原本模樣。”年道人自是沒有同意，只說讓他把諸事都完了，將之前吃過的那些靈草都種回去，然後自然而然會給他解開。

黑熊懊惱。

衆人閒談片刻，自也有那山間的靈們送來了瓜果零，並淺淡的猴兒酒，年道人心中時間模糊帶來的擔憂和迫被不自覺的消解許多，那黑熊還不死心，打算要討好那年道人，以好讓他能早早給自己解開這變化之的封印。

於是帶著憨笑湊過去，道：“咳咳咳，道長累到了吧，我來幫你拿著這子。”

說著出雙爪，去拿那一看似平平無奇的青銅子。

年道人下意識微微鬆手，那子稍偏移了下。

黑熊臉上的神驟然凝固。

？！！！！！

剎那之間，他只覺到一無可比擬的恐怖分量落在自己的上，無比沉重，霸道，在同時還將自之妖炁盡數制，雙一，幾乎要被這一青銅子給直接地倒在地，扁，死了似的，年道人想到了那位清玉道人要自己絕不可以放開這子。

五指又握，將這青銅子拿起揹負在後，道：“不用了。”

黑熊大口氣。

雙眼都有些失神。

剎那之間幾乎要以爲自個兒名字在閻王爺的生死簿上閃出來了。

到了現在，渾都在有些發。

難，難不自己在被變小了之後，就連自己的實力都變弱了嗎？

不，不應該啊，明明之前還很正常的……

目前修爲再度突破，有了一米二高度的黑熊坐在那裡，像是個餡兒放多了的黑芝麻團子，開始思考熊生，而諸地祇和年道人閒聊許久，其中一員好奇指著年背後之琴，笑言道：“先前陶太公說，道長之琴音，可以安心寧神，能渡亡者超聲，能令心魔寂滅。”

“在下實在是好奇，今日難得見到道長負琴而出，不知有沒有這樣的機緣，聽一聽道長的雅樂。”

齊無自沒有什麼不可的，於是解下了這滅佛斬帝之琴，放在青石之上，手指琴的時候，已經很再到這一張琴本的影響——因爲他很清楚，那位清玉道人也同樣，沒有靠著自的位格和技藝去制這琴的殺，而是靠著自己的琴藝。

那樣的存在，說是不曾制，就是不曾制。

若是說謊的話，反倒是一種對他們自己的折辱。

年道人而今已可以運轉法力於琴絃之上，以我之心念琴，而不會到此琴的殺戮反噬，畢竟是一件，以道者之心怎可以被所馭？琴音悠揚，彷彿足以盡中塵埃，於是山神地祇們安靜傾聽，路過野也停止奔跑，只是站在那裡。

琴音空曠，迴盪於這山川之間，忽有長笛聲音清越而優雅，如同飛鳥之穿林，飛了這琴音之中，年道人訝異，卻因爲太元聖母的教導，知到了這樂曲之中蘊含的神韻，於是手指微，琴音一變，和那笛聲呼應，如同飛鳥相互鳴。

琴音之雅，不制長笛的清越。

而長笛的清越幽深，卻又更加承托出了琴音的雅緻。

一曲奏罷，諸多山神地祇都沉浸於這樂曲之中，不能夠自拔，年道人起，將琴收在背上，一隻手握著青銅，一隻手朝著外面微，神溫和，嗓音清朗，卻不顯得過於的激昂，溫和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不知道是哪位道友，有此雅興，來我鶴連山中。”

“不如出來一敘？”

陶太公等地祇微微一驚，卻見林間一人走出，爲一名子，卻比起尋常男兒還稍高，態勻稱，著藍白裳，木簪束髮，眉宇飛揚，五清冷，袖袍垂落，五指纖長，握著一柄碧玉滴般澤竹笛，眸子清淡，微笑溫和，道：

“本是來訪一人，卻聽聞小友琴音，不免見獵心喜，於是奏樂相合。”

“冒昧之，尚請擔待。”

有些驚訝，本來是問過了那老黃牛，那年的所在，名字和氣息。

所以纔來了這人間尋找。

只是自鶴連山而下的時候，卻聽到了琴音之悠揚，堂皇正大，如同蘊有道韻，故而相合一曲，以啓迪蒼生，只是卻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能夠有人懂得這些樂理，還能夠以樂理相邀。

故而來此一見。

又見到那年道人一基渾厚紮實，眉宇平和，周圍環繞地祇，又有諸氣機輕靈之環繞於邊，便知道乃是玄門正宗，眼底便有三分讚賞。

萬萬不曾想到，這塵世之間，竟也有如此的良才玉。

年道人起回禮，自的基和諸多氣息都因爲滅佛斬帝之霸道和那青銅而有收斂制，客客氣氣道：“前輩能孕道韻於樂曲之中，比起晚輩強大許多，這是晚輩的機緣纔是。”

變化之後的織又見那年人形貌恭謹，進退有度而不卑不。

與其閒談了兩句，又覺得無論其言行舉止，神態氣質，都合乎禮儀規範，難以讓人生出惡，於是也放下架子，放下去尋找那兒朋友考校之心，陶太公連忙起讓出位置，他雖然看不出這位仙人的真，卻是眼力十足，笑著道：“我們正在閒談修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