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令筠結識了一個新好友。
在徐國公府待了許久,還隨著秦氏一同用了一頓相當富的午飯。
國公府的膳食標準又開了眼,僅次於前世在皇宮裏吃過的國宴。
什麽牛蒸羊羔,蒸熊掌,羊臉羹,鹿火片,酒釀清蒸鴨,酸筍皮湯,炒時蔬就連一些佐餐小點豆腐皮包子,糖心玫瑰花團子,臘八粥,油卷兒,四茶碟都是有乾坤。
像國公府這等子級別的豪門是不吃那些不時令的菜肴,比如如今了冬,便是螃蟹,鮮活魚不見,不是吃不到,而是人家就是吃一個新鮮當季。
什麽時候最好吃什麽,什麽時候最吃什麽。
外麵揚著飄飄雪花兒,陸令筠同著國公府一大群眷們在熱烘烘的屋裏用著便飯。
丫鬟嬤嬤們伺候得極為細致,一丁點不適也沒有。
也是陸令筠經過大場麵的,餐桌禮儀更是學過宮標準,吃著富大餐也沒有一點怯失禮之,同屋裏的貴婦人們別無二致。
崔氏同國公府的人幾次看過了,眼裏都帶著滿意和驚喜。
李霓玥一開始還想著陸令筠會不會用餐時有些不明白的,特意坐邊上,想到時候幫襯幫襯,哪想,本是想多餘了。
待得用完餐,一大家子人又寒暄一會兒,在秦氏崔氏互相依依不舍下,陸令筠終是隨著秦氏離開國公府。
離開的時候,崔氏拉著秦氏,“好姐姐,你沒事就多來我這兒走走。”
“知道了。”秦氏笑著。
崔氏轉頭看向陸令筠,出手,陸令筠便懂事的出手,崔氏哈哈笑著,“你這個兒媳出自書香門第,大方得,果真是討人喜歡。”
“都是嬸嬸和婆母抬。”
崔氏握住陸令筠的手,給薑嬤嬤使眼,“你第一回兒來,嬸嬸得給你點見麵禮,我剛好得了一幅前朝大畫師寧嵩的墨寶,我們都是人瞧不出什麽,給你收藏著再好不過。”
前朝畫師寧嵩?
陸令筠聽得眼睛一亮,“可是雪鬆圖?”
“瞧瞧瞧瞧,不愧是我說的書香門第,我這一說就知道,合該是我們令筠這樣的人收藏的!”崔氏笑著。
屋子裏其他人也紛紛笑道。
而陸令筠卻不由心口怦怦一跳。
寧嵩的雪鬆圖可太知道了,前世早期就是因為雪鬆圖錯過了一個給李聞洵返京的機會。
當時太師趙玨手上有一個京選拔的名額,隻要他向皇帝提出人選,便九九選。
趙玨便是最喜寧嵩的墨寶,尤其是雪鬆圖,陸令筠得知機會後,費勁心力去尋,可惜沒找到,送了一些別的墨寶都被退了回來,李聞洵錯過了早期一個返京機會。
最後隻能在江南地方一點點積累功績,熬了十幾年才回來。
沒想到,上輩子尋了一世的寶貝竟然在徐國公府。
而且,還送給了自己!
薑嬤嬤把雪鬆圖拿了出來,陸令筠拿過雪鬆圖喜不勝收,衝著崔氏連聲道謝。
崔氏被哄得哈哈直笑,“你個小妮子要是喜歡這些,以後常來我府上玩,我這兒很多,你可以好好看。”
“筠兒一定常來。”
陸令筠看了秦氏一眼,又看了李霓玥一眼,抱著雪鬆圖道。
崔氏和李氏一同把秦氏陸令筠送上了車,眾人依依惜別,秦氏瞧著陸令筠在馬車上還捧著雪鬆圖如獲至寶的樣子,“原來你喜歡這些東西。”
“母親賞我那些珠寶玉石,裳綢子我一樣喜歡。”陸令筠笑著。
秦氏出手點的額頭,“我怎麽才發現你還是個錢串子。”
陸令筠笑著不語。
確實是個錢串子。
這世間哪有榮華富貴好。
匆匆幾十載,陸令筠隻要過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富貴榮華。
人合眼後,什麽都是空,活著的時候風風過了每一天才是真。
回了侯府,照舊是舒坦小日子。
秦氏老侯爺在府裏也沒有給陸令筠半點迫。
隻有每日晚飯,程雲朔要與和秦氏老侯爺一起吃飯。
吃過飯後,程雲朔便去秋香院或是自己的搖閣休息。
陸令筠白日裏會陪著秦氏說說話,嘮嘮嗑,看看賬本,與討教討教府裏事宜,陸令筠同秦氏的關係倒是越發好起來。
如此便到了十二月,快要過年,各類年貨大量采購了起來。
邢代容也解了足。
陸令筠是知道邢代容近況的。
給邢代容下了足令後,當日程雲朔去了一遭,聽著秋葵說,邢代容哭了半宿,不過第二日自己便安生了,再後麵每日餐食都會好好吃。
陸令筠不曾克扣暗對邢代容,聽著老實後,還唏噓一番。
到底是個簡單的小姑娘,眼裏隻有,沒有半點多餘的東西,這遇到了挫折,便是天崩地塌,希能長大一點吧。
陸令筠在秦氏屋子裏陪聊天刺繡時,便聽到溫嬤嬤開口道。
“夫人,夫人,那邢姨娘來了。”
“邢姨娘?咱們府上哪來的邢姨娘?”秦氏第一時間沒想到。
也是,平日裏大家都對邢代容諱莫如深,都不屑說起,被足後,更是老老實實沒存在,這冷不丁邢代容上門來拜見,隻秦氏都發懵。
“就是世子以前屋裏那位。”
“噢,是。”秦氏放下打發時間的刺繡,臉一板,“來作甚?”
“是來給夫人夫人請安的。”
秦氏臉越發的不好看,嫌棄都擺在了明麵上,可到底是記著邢代容懷了孕,肚子裏有侯府骨,如今也抬了姨娘,冷聲道,“進來吧。”
“是。”
沒一會兒,邢代容便帶著秋葵進了秦氏屋子。
一個月不見,邢代容量微微胖了些,三個月的腹部有些弧度,瞧見的肚子,秦氏的臉好了許多。
“代容見過婆婆,夫人。”
邢代容一改平時的模樣,乖巧道。
“你不要我婆婆。”秦氏冷冷的打斷,“你什麽份自己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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