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皇權更迭,不流點,怎麼震懾住他們呢?”
黎棲指尖:“你到底想做什麼,難道破城也是趙赫延和你的約定嗎!”
耶律素雙手負在后,朝展一笑:“不然呢,你以為他從遼真的王庭里帶回太子是做什麼?”
黎棲心頭一截截涼下去,忽然想到與趙赫延分別的那一晚,心神不寧,總是莫名說了些話,談及戰爭和無辜,他答應說破城不會傷及百姓!
“我不管你們要做什麼,晉安城的百姓,你們不可以傷害!”
耶律素饒有興致地歪了下頭,“夫人憑什麼指揮本公主?”
黎棲忽然從月微手中出長劍——
“夫人!”
凜凜劍刃直指耶律素。
那雙眸有一瞬間的怔愣,但很快便笑了:“小貓可傷不了人。”
黎棲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不管怎麼說都是將軍夫人,不能丟人。
“天子坐擁天下,不必是文武全才,但需手中有劍。耶律公主想權傾朝野,卻只知道流河,勢也不會長久,因為你的劍殺人,而天子的劍,護臣。”
耶律素看著這張皎若云中月的臉,眉眼里閃過一驚艷。
而這時,城外的打斗聲猝然歇下。
有侍衛來報:“耶律軍正往晉安城行進,京師的巡防營都在調人手護城!”
黎棲雙眸一瞬不眨地凝在耶律素的臉上,“公主,還請下令,不得傷害晉安城手無寸鐵的百姓。”
耶律素看:“若我不下令呢?”
黎棲朝月影看了眼,只見他不過眨眼間,就將手中長劍抵在了耶律素脖頸間,一眾耶律侍衛正上前護住,月衛的暗衛頃刻從院角的四襲來!
耶律素臉一變:“放肆!我好心請夫人來做客,你們大周的臣民就是這般對待我們遼真的!”
“公主慎言,本夫人無意挑起兩國矛盾,既然您不愿下令,我們只能將您帶到保定門,待城一破,想必遼真將士們看到公主必定俯首稱臣,收起兵戈。”
“放肆!來人!”
話音未落,月微一掌往耶律公主的后脖頸劈下去!
月衛的暗衛個個手矯健,尤其是保護黎棲的侍衛,這些遼真侍衛本不是對手。
黎棲讓月微將耶律素綁了起來,直接扛上馬車。
月微直到坐上車還有些恍惚,本以為是深陷阱,沒想到夫人竟然套了只狼崽出來!
此刻天將暗,街道四周俱是行匆匆的百姓,空氣中傳來燒灼的焦味,今夜的街燈比往日都要點得多。
可這樣的明亮,卻仿佛照不進黑夜。
馬車一路向城門疾行,月微收下探出窗外的視線,“夫人,遼真軍可能會分攻城門,我們該往哪去?”
黎棲抿著,此刻卻覺干,“我記得夫君的弟弟趙赫時,是羽林衛的校尉。”
那日趙赫延在永慶門下與圣上對峙,便是趙赫時率軍前來求,不然還真忘了這個人。
月微點了點頭:“夫人的意思?”
“我們今日便是從保定門進來,宮人說這里離皇宮最近,就是一條主路,我們馬車就去堵保定門,讓羽林衛的人來守,無需做過多掙扎,看準時機就放人,遼真軍見此城門破了,自然不會再攻其他地方。”
黎棲一番話說出來,月微都愣了。
夫人這話,皇上聽了都得吐吧。
月微掀開車窗,朝暗衛吩咐了下去,而這時,馬車因為極速行進而顛簸,耶律素醒了。
掙了掙手,咬牙道:“松綁!”
黎棲垂眸:“耶律公主,我說過的,這里是大周的地盤。”
車廂幽暗,耶律素的視線里,黎棲的側卻如明珠散,是遼真子,到底沒見過這般白皙剔的人,倒像是遼真傳說里的靈。
只是這樣的靈,外表弱讓人不憐,可里呢,你若是敢對強,定也不屈。
“不是說趙將軍的夫人是鄉下娶來的沖喜小娘子麼?”
黎棲聽夠了這樣的話,朝反駁道:“我就是鄉下出的小娘子,若是趙赫延心里有公主,我自然不會留,但是你記住,我不是怕你!”
耶律素眉梢微挑,小貓生氣也真可。
也懶得去掙手上的麻繩,反而往馬車壁邊靠去,幽暗的車廂里,眸流轉地看著黎棲:“耶律焙能和大周公主和親,我為遼真最尊貴的公主,應該也能挑一個人和親吧。”
的話扎進了黎棲心里,咽了口氣,目還是清泠泠的不肯怯,“若是今夜大周易主,耶律公主的謀劃自然水到渠,但若是不呢?”
耶律素看著黎棲的臉,眸微凝:“趙赫延擅自出兵早已謀逆,若是我的謀劃不,他才是首當其沖。”
聽這話,黎棲忽然笑了,如暗夜的白薔薇,耶律素仿佛能嗅到淡淡花香,對,黎棲上的香氣很特別。
“可是現在,我抓了耶律公主,若是事敗,我們也是功臣。”
耶律素一瞬間瞳孔睜睜,心里暗罵——這小貓也太聰明了!
馬車越往前行進,原本抑在黑夜里的燥開始發,黎棲聽見將士的鎧甲聲劃過空氣,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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