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早已爬到了樹上,在繁茂枝葉間,悄悄張,未料這次容翡卻直接攀上墻頭,越過來,攬住明朗腰肢,沿著樹干與城墻幾蹬,徑直上了映雪閣房頂。
“呀。”
明朗又驚又喜,忍不住出聲,旋即趕捂住。
“不會發現,放心。”
容翡松開明朗,拂一拂瓦片上的灰塵,與明朗一起坐下。
映雪閣地基不高,不過普通房屋,但屋頂上總要視野開闊些,月清輝灑在青瓦之上,抬眸去,約可見街上河邊未熄的點點燈火。
抬頭,則漫天星辰閃爍,似近在眼前。
這一次想必布置的更穩妥,不像昨日那般倉促,可以坐下來閑談片刻。
容翡帶來幾支容府中的秋海棠,正值開放之際,開的燦爛無比。
明朗將其中一支折下,在鬢邊,映著如雪面龐。剩余幾支拿在手中,預備待會兒回房養在瓶中。
兩人坐著,好一會兒沒說話。
說什麼呢?仿佛這樣坐著便很好,兩人都沒有不自在,亦不用找話頭,就這麼并肩而坐,看看星星與月亮,便極好。
后來不知誰先開口,還是慢慢說起話來。
明朗將這幾日在明府的事簡單告知,說道祖母財產的事,容翡略意外,這事他放在心頭,自會找機會替拿回,倒沒想到,自己卻先一步要回來了。
“很好。”容翡道。
“我也沒想到,竟然舍得答應。”明朗道。
“有舍才有得。”容翡說:“畢竟,比起皇后之位,皇親國戚,這一筆買賣還是劃算的。”
明朗這才知道順王許諾的好,竟然是皇后之位!勿用說,皇后人選定是明雪。難怪,難怪……明朗恍然大悟。這麼一比,祖母的財產雖多,卻也不值一提了。
確實是非常人的條件。
可是,順王此人,真能如約兌現承諾嗎?
明朗想起那人的眼睛,深沉,狡詐……
但明夫人既選擇合作,便是相信順王,順王那樣的人,想讓人相信,往往很有辦法。
“說點別的。”容翡朝明朗道,他一曲起,一閑閑抵在瓦楞上,難得的閑適姿態。
“對了,趙飛飛那里,那個陸青鋒,如今如何了?”明朗想起趙飛飛拜托之事,問道。
“已去除他奴籍,過幾日,先調進侍衛營里看看。”容翡答道。
從容翡口中,明朗得知,陸青鋒祖上原是養馬世家,曾至三品,風無比,為朝廷養過駿馬千匹,掌管西北大半個草原。后因戰以及外族之戰中失利,備牽連,獲罪為奴。
陸青鋒容府馬場,憑其湛養馬和駑馬之獲一席之地。
明朗還記得他單手控馬,救下趙飛飛的英姿,以他的手,進侍衛營為不錯的選擇。更重要是,侍衛營除卻保衛皇宮外,還可參軍出戰,無論哪種,都是進階的好地方。
“此人品與武藝,皆屬上乘。先到侍衛營中練一陣,之后再薦他去我父親軍中。此后如何,便看他個人造化了。”
明朗一聽,便放下心來。
既能讓容翡說一句皆屬上乘,想必此人定著實不錯。人的家世份固然主要,但最最重要還是人品。陸青鋒日后若能進容國公軍中,自會得提攜與練,必有所為。
如此一來,與趙飛飛間最大的阻力便會變小減輕。
“他那麼厲害,一定沒問題的!”明朗接著容翡那句看他個人造化,對陸青鋒充滿信心。
容翡似笑非笑,斜睨了明朗一眼。
明朗又道:“就知道子磐哥哥最好,最厲害,定會安排妥當。果不其然。”
容翡勾了勾,終究一笑。
一陣秋風起,吹起明朗擺,遠街上燈火漸漸熄滅,長街漸寂,不知不覺,夜深了。
“今日順王給明府遞了消息,想必明日,或最遲后日,明府便會對你提出他們的計策。”容翡道。
“好。”明朗道。
終于要說了。最重要的一環要來了,明朗立時有點小小張。
“一切皆在掌控中,別擔心。”容翡單手支在膝上,側首看著明朗,眸里仿若染了月,“馬上,你就可以回去了。”
對呢,明朗瞬間忘掉張,高興起來。
鳥鳴聲響起。
容翡站起來,“明日我就不來了。”
容翡帶著明朗,從屋頂躍下,明朗穩穩落在院中,手中拿著燦爛的海棠花,澄澈的雙眸眷的看著容翡。
容翡心中一,腳下一時不能邁步,目移到明朗上,紅潤的浸染了月,艷過手中的海棠。
綠水幾人在院中規矩的守著,不時警惕張。
容翡靜了片刻,不得不走了,最終曲起一指,點了點明朗鼻尖。
“夜涼,進屋吧。”容翡溫聲道:“我在家等你。”
明朗一步三回頭,回到房中,臉頰,又鼻尖,發熱。
……今晚容翡沒有親。
……哎——
這夜明朗夢中一片秋海棠花海,鋪天蓋地,開的絢爛奪目。而第二日誠如容翡所料,明夫人果真來找明朗,開始們的“徐徐善。”
“今日容府遞了話來,說想接你回去。”明夫人朝明朗道,觀察神:“朗兒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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