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的禮和贊呈上來,明雪喜笑開。
明朗那桌的姑娘們竊竊私語,皆對明雪投去艷羨目。
明朗遠遠坐著,著眾人中心,明夫人與明遠山并肩而立,中間站著明雪,一側站著明如,一家人其樂融融。明雪更眾星捧月,宛若公主。
沒有任何人提及明朗,哪怕是順帶,也無人提及明朗生辰之事。
像被忘,亦像被排除在外。
就連明遠山,也不曾看過來一眼。
明朗孤零零,茫茫然坐著。
安嬤嬤已然察覺到不對,心中心疼不已,低聲道:“姑娘莫氣,等姑娘生辰那日,嬤嬤給姑娘好好過。”
明遠山向這邊走來,像要出去。明朗忽然不知哪里的勇氣,站起來,跟著明遠山到了門口。
明遠山發現了他,停下來,到門角,問道:“有事?”
明朗:“父親,我的生辰……”
你說給我過生辰的……嗓子里頭忽然有點,覺自己好像一條搖尾乞憐的小狗。
明遠山皺眉。
他本對明朗去做沖喜娘子有幾分愧疚,但蘭棋之事卻讓他甚為惱火。明府家的丫鬟想爬容國公府世子的床,這種事若傳出去,他還要怎麼做人?!所幸容府那邊并未外傳,然而這事卻也與明朗不了干系。
明夫人對他悠嘆:“這明朗也真是,丫鬟不聽話,管不好,怎的不跟我們講,這下好了,在別人家鬧了笑話。怎就不能忍忍,跟丫鬟胡鬧,還鬧的讓容世子出面,真真不像話。”
明夫人又道:“這丫頭,莫不是容府待三分好便得意忘形,忘記自己姓甚名誰了吧。不為容府帶來多便宜,莫忘記自己份,給明府惹事便好。”
明夫人三天兩頭的在他耳子前嘮叨,明遠山慢慢聽進去了,心中對明朗有了微詞。
明夫人說接明朗回來過小年,他應了,只讓明夫人去辦。明夫人以他的名義給明朗寫了封信,他看也未看。
他倒約記得明朗生辰,因與明雪離的近,一個年前,一個年后。
如今明朗忽然提起的生辰,是何用意?
明遠山肅著臉,沉聲道:“你的自然不會了你的。但雪兒是嫡,你二人份有別,莫要與攀比。在家如是,在外亦如是,要記住自己份,知道分寸。去好好坐著,等開宴。”
明朗臉上火辣辣的,腦中嗡嗡作響。
如果明遠山不曾信中說了那話,不會期許。哪怕明雪風更甚,亦不會在意。
明朗向廳看去。
明雪眾星捧月,仿佛覺到的注視,下抬的高高,對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明夫人狀似不經意過來,對微微一笑。
那笑容刺眼而充滿嘲諷,在說,你以為真了我的掌控,你以為容世子為你出了次頭,你便了不起了?瞧,你終究要回明家,在明家,你依舊什麼都不是。
容家能留你一輩子,能待你好一輩子?你莫太得意,莫忘了自己份,最好給我乖乖的……
這世上傷人的手段有很多,毆打辱罵,拳打腳踢,冷嘲熱諷……明夫人選了其中最毒辣的一種,殺人不見,給予明朗誅心一擊。
明朗知道,真正無依無靠,一無所有。】
“嬤嬤,我想走了。”
明朗渾噩中被安嬤嬤拉回廳,也不知坐了多久,終于有點回過神來,跟安嬤嬤說道。
安嬤嬤何嘗不想帶明朗走,后悔當時勸明朗回來了,竟這樣的委屈。但這種時候明夫人又怎會放人,若這麼離開,只怕正好撞口上,更惹來其他是非。
安嬤嬤低聲道:“要開宴了,待宴席一結束,咱們便走。”
明朗卻道:“不。馬上走。”
安嬤嬤十分為難,最終咬咬牙,道:“好,我去請辭。”再怎樣,終究不可能直接甩手而去。
安嬤嬤先去找跟其他仆從們一起等候在門外的綠水青山,卻發現綠水不在,只好先了青山,讓他先去房中收拾東西,備好馬車。
然而如安嬤嬤所料,明夫人并不放人,安嬤嬤說明朗不舒服,先行告退,明夫人卻道暫且忍一忍,這麼多叔伯嬸娘在,至開宴后再說。
安嬤嬤回到明朗邊,使勁住肩膀,低聲勸萬萬忍耐片刻,一個庶,若這麼公然甩袖而去,正好落了口實,人編排。統共就回來這麼一日,萬萬不要有事,回容府不好說。
明朗聽到容府二字,呆了呆,木然的坐著,雙手在上暗暗握拳。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響起一陣。
眾人去,卻是一個萬萬沒想到的人,出現在門口。
容翡。
容翡疾步而,后明家仆從小跑著跟進,一臉惶恐,顯然來不及通報,人便已闖進起來。
容翡一眼找到人群中那個悉的影。
只見好不容易養的有了笑容的孩兒,如今卻又一臉難過。
第35章 . 三五 三五
容翡后跟著常德與綠水, 綠水曾幫明朗念過明遠山的信,很快察覺宴廳中形不對,只是以份, 恐護不住明朗,當即與青山一合計, 立刻出去,直奔皇城而去。
卻好巧不巧, 竟在明府附近不遠的一條街上撞見了容翡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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