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今日看到這鍋,便又起了心思。元氣大傷,質虛弱,需要慢慢調理,食補當是必然。容府的飲食雖不錯,但若能自己隨時做點自己想吃的,豈不更方便。
這樣每日也有點事做,不無聊。
“應該可以吧?”明朗也不敢十分確定,但想來容夫人等應不會計較這種事。
安嬤嬤自然是希吃好吃多,早點長胖點,略一沉,便道:“我去問問黃管家。”
黃管家卻親自來了,“朗姑娘,可是府中飯食不合口味?”
明朗忙擺手:“不是不是。”
安嬤嬤在一旁解釋,不過是明朗素來擺弄這些,順便找點事打發時間罷了。若不方便,便罷了。
黃管家再三確認后,方笑道:“無妨無妨,姑娘喜歡,隨便就好。或者兩個廚娘過來,給姑娘弄個小廚房,想吃什麼,便們單做。”
那倒不必。明朗婉拒了。
黃管家對于明朗自己手做東西這事頗為驚訝,但想來不過是煮煮甜飲湯水之類的打發時間,便也不甚在意。只道:“那姑娘需要什麼,廚房那邊自取便好。里頭沒有的,開張單子,由雜役外頭采買便是。”
黃管家走后,明朗便讓人去取可燉鍋煮水的炭爐來。
侍們皆有些好奇,不知明朗會煮出些什麼東西來。蘭香蘭棋則對視一眼,目不屑。
做什麼好呢?
明朗著下沉思,許久未做了,有些手生,而最近還在喝藥,不可食辛辣重味,便先做些簡單而清爽點的吧。
“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便拿點什麼吧。”安嬤嬤聽完明朗的想法,決定親自去廚房走一趟。
片刻后,安嬤嬤帶著兩個侍返回,取來了一些粳米,佐料,還有半只煮好的土。
“先拿了這些。佐料不多,先用著,日后需要,再采買罷。”
“好。”
明朗高高興興的查看食材,安嬤嬤那頭指使侍開始生爐架鍋,也不用去別,就在廳堂里擺了個屏風,放上案幾,支上炭爐。
米是碧梗米,米粒細長,微帶綠,熬粥的上選之材。將米淘洗干凈,大伙燒開,小火慢燉,燉至米粒晶瑩飽滿,溢出清香。房中沒有其他烹飪,明朗便將那只手撕,放些豉油,鹽,麻油,香油,醋等佐料,做了個簡單的涼拌。
“好吃!”安嬤嬤吃了些,由衷贊道:“姑娘手藝未生,很好很好。”
明朗自己也吃的滿意,太好了,以后可以想吃什麼就做什麼了。
明朗與安嬤嬤將整整一鍋粥分著吃干抹凈,無比滿足。
明朗著肚皮,看著剩下的米和半只,忽然道:“給子磐哥哥送點去吧。”
安嬤嬤起先有些猶疑,容世子高冷疏離,并不好接近,明朗上門只怕不見得歡迎,但想起容夫人所說,無論是為了容翡,還是為了明朗,還是應多去走走。如果容翡真的不喜歡,那下次便不去打擾便是了。
如此一想,便點點頭,讓明朗再做一鍋。
當晚,明朗便與安嬤嬤一起,捧著只食盒去了容翡住。
容翡所居,是一中型院落,一正院帶兩小側院,此離國公府正門與正街頗遠,但它的南邊離宮門最近,容翡自時宮伴讀后,便人在南邊開了道門,搬過來住,一住便是十多年。
國公府占地面積磅礴,在外亦有容園之稱。容翡所居,曾有個名兒,但不為容翡所喜,摘了匾額,卻又一直未曾取名。不知由誰帶頭,漸漸便上了小容園。
明朗走進小容園,目所及,假山奇石,小橋流水,九曲回廊,庭院深深深幾許,這小容園有別于典型的北方院落,更宛若一座風景秀麗的江南小城。院中種著大片的梅樹 ,枝頭白雪覆蓋,約可見星星點點的花骨朵冒出尖。
待得盛開之時,定是勝景。
明朗邊走邊看,隨引路小廝停在正院門外。
門口守著幾個仆從,看見明朗,忙迎過來,雖之前未曾見過明朗,卻也立刻猜出份。上次來時常德還將其阻之門外,后來卻吩咐下來,若這位朗姑娘再來,無論何時,都不得阻攔,是以半點不敢怠慢。
“問朗姑娘好。姑娘怎過來了?”
明朗往房里一眼,房中點著燈,卻未見人影,“世子哥哥在嗎?”
“不巧了姑娘,公子出去了。”仆從道。
明朗抿抿,有些失,沒想到撲了個空,居然不在,這麼晚,到哪里去了呢,還在忙嗎?
“有說何時回來嗎?”
“公子不曾待。”
明朗點點頭,便不再問,示意安嬤嬤將食盒給仆從,安嬤嬤道:“這是我們姑娘親手做的粥,姑娘覺得喝著不錯,便送些來給公子嘗嘗。”
仆從忙雙手接過。
主人不在家,不宜久留。明朗便轉離去。
一個時辰后,夜深重,淡淡的月籠罩逐漸沉睡的人間,容翡從外歸來,一襲青便服,外罩黑披風,更顯形修長。
他今日去了趟大理寺,查些卷宗,一直待到此時。
容翡進房中,邊走邊解開披風,順手給仆從,旋即解領口,進間,換了一家居常服出來,外頭丫鬟小廝有條不紊進來,伺候他臉凈手。
容翡洗過,到外間榻上略坐,喝了半盞茶,道:“將帶回來的卷宗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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