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陸之律和南初抵達倫敦希思羅機場。
蘇經年邊的兩個得力助手鄭東和Elsa來接的機,鄭東開車,Elsa坐在副駕,陸之律和南初這兩個外來客人坐在后座。
蘇經年的新公司在倫敦金融城,位于泰晤士河南岸的碎片大廈里,依舊是個興新科技公司,做智能服務的。
Elsa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笑著說:“我還以為只有南小姐自己過來,沒想到陸總也來了,我定的午餐位置一個。”
陸之律和蘇經年之間,很難說沒有仇,蘇經年被迫離開迅達,陸之律是頭號功臣,如果舉報人不姓陸,迅達會在大陸證券易所順利上市。
努力多年的心,敗給特.權子弟。
Elsa多為自己老板鳴不平,語氣雖然彬彬有禮,卻不免有些敵對。
陸之律不是蠢貨,自然聽出了一些尖銳,淡笑回應:“雖然來倫敦,蘇總是東道主,不過中午那頓飯,應該我來請。”
Elsa和蘇經年是劍橋校友,跟隨蘇經年多年,應變能力一流,面不改的說:“沒關系,我讓餐廳多加個座兒就行,不過倫敦中餐比不上帝都,要是味道不好,陸總多擔待。”
一種微妙的氣氛在車流流竄。
明顯是不對付的。
南初自然也覺到了,岔開話題說:“Elsa,你在倫敦很多年了吧,我們打算參觀完蘇總的新公司,在倫敦轉一轉,你有推薦的景點嗎?”
Elsa說:“等會兒我寫個旅游攻略發給你吧,主要下午我還有點公事在上,得去見兩個風投人,不然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做導游。”
南初:“就不麻煩你給我們做導游了,我們自己隨便轉轉。”
“也行,要用車嗎?我的車可以借給你們。”
Elsa從包里拿出車鑰匙,遞給后座的南初。
陸之律這人一向敏銳,視線落在車鑰匙標上,勞斯萊斯。
Elsa這樣的員工,即使業務能力再出眾,單靠自己也不可能開上這個級別的車子,再加上無名指上戴的對戒……
陸之律忽然反應過來方才語氣怎麼那麼不友善,原來是夾帶私心摻了私人。
就在南初想說不用的時候,陸之律接過了車鑰匙,大概是八卦心理吧,忽然
問了句:“Elsa倫敦腔很足,是從小移民過來的?”
Elsa如實說:“陸總耳力不錯,我祖父那輩就移民倫敦了。”
陸之律把玩了一下那車鑰匙,“Elsa跟蘇總很多年了吧?”
“是啊,我和蘇總是校友,他能力很出眾,我從劍橋畢業后也沒有特別想做的事,就跟著蘇總一起創業了,蘇總對員工不薄,愿意教手底下人做事的。”
一旁開車的鄭東調笑道:“Elsa在蘇總這邊師,完了還要回家繼承家業呢。”
Elsa:“胡說,我家里做酒業的,和蘇總做的行業完全不同。哦對了,剛得知陸總和南小姐復婚了,我從我祖父那邊薅來了兩瓶好酒送你們當結婚禮。”
陸之律大概了個,“那就謝了。不過我和南初只準備了送蘇總新公司開業的禮,沒給你準備禮。等下次吧,等你跟蘇總結婚的時候,再備個大的。”
這話一出,別說是Elsa,就連坐在他旁的南初也怔了下。
南初用目和他流:“???”
Elsa略訝異,訝異陸之律敏銳的嗅覺和看人眼,隨后笑了笑,大方承認:“陸總不僅好耳力,還好眼力,我和蘇總剛談沒多久,就算要結婚也還早著呢。不過謝謝陸總的提前祝福了,我也覺得那一天不會太遠。”
陸之律狗里難得蹦了句漂亮話:“你和蘇經年,登對。”
Elsa彎一笑:“謝謝。”
……
蘇經年的新公司在碎片大廈的三十層,在落地窗邊能俯瞰到泰晤士河的風。
Elsa和鄭東帶著陸之律和南初進了公司會議室后,Elsa去給他們準備喝的了。
蘇經年開完會后,便來接待他們。
在看見南初手指上的鉆戒時,他還是相當紳士的祝福了一句:“復婚快樂。”
他這個人似乎永遠都是溫潤的,即使再見到害他離開迅達的
陸之律,眼神里也沒什麼太多戾氣。
陸之律攬著南初的肩膀說:“當初我舉報你那事,算我欠你一個人,以后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蘇經年語調輕松的調侃道:“陸總大概沒機會還這個人了,除非陸總在倫敦也有過的關系?”
很難說這玩笑話里不帶諷刺。
“……”
陸之律一噎,輕笑出聲:“看樣子你以后都不打算回國了。”
蘇經年:“國沒什麼牽掛的人了,當初執著的大陸上市,如今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有些事留在過去被封存可能是另一種好,縱使憾,但何嘗不是人生?只有甜的人生,也很無趣不是嗎?”
陸之律依舊不喜歡蘇經年這個人,但他回味一番這話,認同無比。
只有甜的人生,太無趣了,也太單薄了。
南初去上洗手間,會議室里只剩下蘇經年和陸之律兩個人。
陸之律忽然好奇:“當初你明明有機會,為什麼不搶?”
南建安給南初下了藥,蘇經年更早到場,明明可以得逞的。
如果那時候蘇經年狠一點,那麼他跟南初沒有任何回頭路可走。
可他偏偏沒有那樣做。
蘇經年看著灑在泰晤士河面上的金點點,刺的他眼睛有些許的晦暗,他說:“那時候,南初在意識不清的況下,喊得是你的名字。”
也許他不是后來才漸漸放下南初的,更不是因為南初和陸之律復婚,而是在那時候,在南初喊著陸之律的名字時,他就已經放下了和那段。
聞言,陸之律眼神一震,有片刻的怔愣。
“我自認為自己沒有那麼卑劣,卑劣到去搶一個心里裝滿別人的人。如果那時真的不你,我會帶走,即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也并不希在那段婚姻里不甘不愿的吃苦。”
他頓了頓,有些自嘲的說:“可是你,我便沒有理由那麼做,有些苦頭,是甘之如飴的,我拉不了,就只能放棄。強迫在我這里,沒有意義。”
陸之律忽然慶幸。
慶幸自己運氣好,
遇到蘇經年這樣清高到了骨子里的敵手。
……
吃完午飯后,他們道別時,蘇經年在陸之律眼皮底下明正大的擁抱了南初。
這個擁抱不帶任何男彩,是徹底道別。
蘇經年說:“以后要好好自己,要過得開心。”
“結婚快樂,。”
這是最后一次這樣喊了。
南初眼眶發熱,看看蘇經年,又看看站在不遠溫等著蘇經年的Elsa,笑著說:“你也是,要向前看,要過得幸福。”
轉走向陸之律。
這邊,Elsa走到蘇經年旁,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揶揄道:“我本來煩陸之律這個人的,他害得你失去迅達,可今天我忽然有點激他。”
蘇經年挑眉:“怎麼說?”
Elsa狡黠笑起來:“這樣你才能回倫敦啊,你只有跟過去真正告別,我五年的陪伴才能見得天。”
蘇經年失笑:“五年時間,拿來陪一個男人忘掉過去,會不會太傻?”
“所以啊,你的下一個五年,得是我的,蘇總的新公司得在倫敦皇家易所上市。”
蘇經年目溫又深邃的看著,終是開口說:“好,我的下一個五年,是屬于你的。”
Elsa出手指:“一言為定。”
蘇經年手勾住小拇指,蓋了個章,隨手握住的手,轉走向碎片大廈,淡淡開口說:“這周去見你祖父吧。”
“啊?這麼快,你上次不是說再等等?”
蘇經年若有所思:“這周和最大的風投人談妥了,這時候去見他應該不會給你丟人吧?”
眸一頓,勾住蘇經年的脖子就親了上去,笑意明艷晃眼,“果然是我看上的男人,蘇經年,你也太給力了!陪你熬低谷期,我一點也不虧!”
蘇經年也笑了,低頭問:“ROI五百的爽?”
“回報率一千好不好!我祖父一定喜歡你!”
——
野:南陸還沒寫完,今晚不更的話,明天繼續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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