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研究果。”
第二天,溫楚淮來了李仁和龔德。
三個人各自為陣,都虎視眈眈地盯著溫楚淮手裏那隻小小的U盤。
“談個條件吧,”溫楚淮玉白的掌心裏托著那隻銀灰的小東西,給兩人看了一眼,又在貪婪的目中合上手掌,“我可以把它給你們,前提是,你們想好,你們能給我什麽。”
李仁不舍地盯著溫楚淮的那隻手,對上溫楚淮清淩淩的目,訕笑,“溫醫生這麽說就見外了,隻要新藥上市,好都是我們大家的,誰也不會落下……”
溫楚淮勾,笑意不達眼底。
李仁的笑容就變得越來越尷尬。
他是真的被萬億的好迷昏了頭腦,所以平日的圓一點也施展不出來。
直到溫楚淮作勢要將那枚U盤重新裝回口袋裏,“畫餅這種事,李總還是省省力氣吧。對剛社會的年輕人適用,到了我們這個年紀,這一套已經過時了。”
“哎哎哎?!”李仁眼瞧著這場談判要崩,趕上前去搶。
手到一半,到溫楚淮的眼神,又把手收回來。
他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說得大義凜然,“這樣吧,溫醫生,隻要你願意把資料貢獻出來,溫醫生對醫院所有的違約責任,由我們來承擔!”
“……”
“……”
氣氛靜了一會,溫楚淮似笑非笑,“然後呢?”
李仁的笑容有些裂痕,“然後?”
“李總應該不會想不清楚,如果我不把這些資料給你,我現在回到附屬醫院,依然還是主任醫師,還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溫楚淮側首,著李仁,聲音不大,但是裏麵玩味的意思很重,“您策反我,條件是幫我承擔我本來無需承擔的違約責任。李總,好一招空手套白狼。”
“……”
“……”
“溫醫生也不用這麽說,”龔德沉,“畢竟如果沒有恒生醫藥,你現在也無法坐在這裏。”
“是麽,那按照龔教授的說法,我還要謝你們?”溫楚淮笑容不,“謝你們把我救回來又不讓我回去,做一個背信棄義的叛徒?還是謝你們用我來牽製傅知越給你們賣命,又用傅知越來牽製我給你們實驗果,最後你們漁翁得利?”
“……”
“龔教授,在有的人眼裏,命也不是那麽稀罕的東西。”溫楚淮溫溫的,“何況我至今仍舊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把我救回來的,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會死。您想試試每天休息閉上眼睛之後都不知道自己明天還能不能醒過來的滋味嗎?”
“……”
龔德沉默了。
視線如蛇信,一路往下,一寸一寸舐過溫楚淮的脖頸。
似乎在考慮怎麽能殺人不見。
“咳,那個,溫醫生,也不用這麽自暴自棄嘛,生活還是可以很好的。”李仁眼看著局麵越來越僵,趕出來打圓場,“您如果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恒生醫藥能滿足的,一定滿足。您看您是要份還是項目分紅,不說多,八位數,肯定是有的。”
“八位數……”
溫楚淮輕哼,似乎達了自己的目的,舒展了坐姿,靠在背後的沙發上,指尖還勾在那個U盤尾部的圓環裏。
“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李仁聲音都破了。
溫楚淮揚眉,著他。
李仁和龔德互相使了個眼。
似乎都沒想到,外表看起來風霽月的溫楚淮也有這麽一天,這麽貪心地跟他們談條件。
還是獅子大開口的條件。
可溫楚淮還願意跟他們談條件,就說明這件事還有回旋的餘地,往好的方向想想,這樣至出了事,能把溫楚淮一起拉下水。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有時候更讓人安心。
“溫醫生可能對生意上的盈利不太了解,”李仁穩了穩自己的緒,又擺出了一張笑臉,“百分之十已經是我們集團的大東了,您用一項還沒的實驗就想要為我們的大東,這個條件,我也沒有辦法跟集團的其他東代。”
“要不然這樣,您的違約責任我們替您承擔,您應該也知道,您和醫院簽的那個合同,如果真的被人發現您違約了,那也是一筆不小的賠償金。”李仁重申了恒生醫藥在“違約”這個事項上的損失。
“剩下的,恒生醫藥給您百分之一的份,您每年可以直接參與恒生醫藥的分紅。您看這樣行不行?”
“……百分之八。”
“這個比例真的實現不了……”
兩方開始拉鋸。
溫楚淮好像是真的鐵了心要用這個果給自己博一個金碧輝煌的未來,談判談得李仁一頭冷汗。
但膽戰心驚的同時又夾雜著對眼前這人的不恥和嘲諷——
果然這世上,沒有什麽人是錢搞不定的。
所謂搞不定的,不過是因為給的沒有達到他的期值而已。
那些患者把溫楚淮傳得那麽不染塵埃,怕是也不知道,背地裏,溫楚淮也在把他們的利益拱手相讓。
思及此,李仁的心裏甚至有些興。
是把萬眾矚目的神祇拉下神壇的興。
最後李仁定了個數,語氣中已經帶上了對普通人的不耐煩,“好了,就百分之三,溫醫生不要太得寸進尺。”
溫楚淮不說話了。
李仁舒了口氣,“再高我沒有辦法和集團的其他人代,也希溫醫生能夠諒我的難。”
溫楚淮頓了一會,笑了,“百分之三可以,但我還有個條件。”
“……”
“……你說。”
龔德沉的目裏,溫楚淮緩緩抬眼,直視他,“這個項目既然是我負責的,就和我自己的孩子一樣。現在給了你們,我一樣要繼續跟著,直到它上市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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