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依舊悄無聲息。
蘇予嗓音糯:“你怎麼不說話?喂,你聽得到嗎?霍燃?”或許是在夜里,講話的聲音比起平時更,不刻意,卻也像在低聲哄人。
霍燃無聲地笑了,然后開口:“蘇予。”
“嗯?”的鼻子被風吹得有些涼。
“你往下看。”
他低沉緩慢的聲音像爪子一樣,撓在了人的心上。
蘇予一怔,目落在庭院外的一道影上,影修長筆,像一棵樹立在門前。
兩人離得太遠,看不清他的神,只看得到他在漫天白雪間抬頭看著。
蘇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反應過來的,又是怎麼跑出去的,愣愣地打開庭院的鐵門,卻什麼也沒看到。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才會覺得霍燃剛剛就站在這兒。
擰了一下眉頭,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卻被后的人環在了懷抱中。
他的手繞在的雙臂上,他略顯冰涼的臉了的側臉,然后親昵地著,笑著問:“你要去哪里?”
蘇予沒說話。
霍燃笑道:“陸渝州也在屋子里嗎?”他說著,慢條斯理地讓蘇予面向他。
蘇予抬眸看他,彎彎的黑眸里映的全是他的臉。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去霍莊過年嗎?”
還要繼續問,下一秒,忽然被他無聲地封住了,他的鼻尖是冰冷的,挨著的皮,激起了一陣戰栗。
他的手指挲著的臉,力氣慢慢加大了。
自然而然地稍稍踮起腳,雙手纏繞著他的脖子,不自覺地迎合他。
他看的臉有些紅,松懈了一下,讓口氣,當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重新親上了。
白雪飛落,落得兩人的肩頭都是。
蘇予約約聽到院子里傳來打開鐵門的聲音,還有林羨余喊的聲音:“阿予,你在哪兒呢?煙花都送來了,快點啊!”
蘇予心里一驚,然后林羨余的嗓音越來越小,像被人捂住了,鐵門又緩緩地被人帶上了。
蘇予推了推霍燃,眨了眨眼睛,像做了壞事一樣,雙頰泛紅,和霍燃對視一眼,在他的懷里笑開了。
霍燃摟了,低垂著眼睛,安靜地看著,笑意蔓延,呼吸就撲在的耳垂上:“因為我想你了。”他在回答剛剛的問題。
問,他怎麼來了?
他說,因為他想了。
陸渝州和林羨余都對霍燃的到來表示驚訝。
林羨余捧著昔,咬著勺子,頭暈乎乎的:“你不是回鄉下過年去了嗎?怎麼出現在這兒了?”
陸渝州盯著霍燃,忽然明白過來:“敢剛剛我和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啊?”
霍燃微微一笑:“是啊。”
林羨余來搬煙花的工人,在門外道:“是現在放煙花嗎?已經擺放好了。”
林羨余站起來:“等等,我改主意了,我要在零點放,大家一起年,你們先進屋等等,暖和一下。”
陸渝州八卦得很:“阿燃,你怎麼會突然來找蘇予啊?難道你知道今晚會一個人過年?不然蘇老板在,你就是來了這里,也見不到啊。”
霍燃笑著瞥了陸渝州一眼,哼笑:“我有線人。”
林羨余隨口一接:“難道你讓陸浸監視阿予?”
“你當陸浸那小子不用過年嗎?估計他現在正沉迷在游戲的世界里。”
蘇予卻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看向霍燃:“是阿晟告訴你的?”因為爸爸臨時出差的事,只有蘇晟是在第一時間知道的。
霍燃笑道:“是啊。”
蘇予看著他笑,彎彎的眼睛里有燈影。他出手,將抱在自己的懷中。
“聯歡晚會”快到尾聲,壁爐里柴火燃燒,傳來不大不小的“噼啪”聲,外面等著放煙火的工作人員“唰唰”地掃起落下來的雪,空出了一塊地。
霍燃看了一下時間,說:“差不多可以放煙花了。”距離零點,只剩下五分鐘了。
林羨余盤著:“那我去他們。”
“嗯,不過……”霍燃站起來,穿上呢子外套,“我和渝州也去放煙花,就先點兩個,有幾個煙花筒放在院子里了,一些搬到遠一點的外面去了?”
“對啊。”
陸渝州也躍躍試:“好啊,那我跟阿燃點兩個煙花。”
幾人都穿上外套,走了出去,下了雪的空氣里含著冷意,驅散了從屋里帶來的暖意。
兩三個煙花筒就擺放在院子的空地上,沒有高大的樹木,也沒有遮擋的東西,倒也算空曠。
蘇予和林羨余站在屋檐下。
霍燃和陸渝州不是第一次放煙花,以前兩人混的時候,早不知道放了多回。
霍燃蹲下,拉出煙花筒的引線,另一邊的陸渝州也彎著子,找到了引線頭。霍燃和他對視一眼,各自低頭,“嚓”的一聲,打亮打火機。
蘇予對著合十的手掌輕輕地哈氣,一轉眸,正好對上霍燃的眼睛。他的臉上浮現出笑意,仿佛在告訴,這個煙花就是為而放。
引線已經慢慢地點燃,火苗順著引線一點點地靠近煙花筒。
霍燃和陸渝州小跑到一旁的安全,在一棵老樹下,離蘇予們有一段距離。他們盯著引線,直到跳躍的火苗流竄到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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