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外探頭進來的是前臺,前臺笑瞇瞇的,帶著閃亮的八卦眼神:“蘇予,有帥哥找你!”
蘇予眉心一跳。
下一瞬,辦公室的門被人徹底推開,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撐在門上,手腕上是一塊江詩丹頓的表。
這塊表……來的人是陳言則,他的眉眼烏黑,眼角微彎,仿若春風拂面,眼里有著浮。
他專注的目籠罩在蘇予的上,笑了笑:“阿予,下班了吧,伯父讓我來接你。”
蘇予的手指蜷曲了一下,記起來了,陳言則說過,今天爸爸約了他一起吃飯,順便談談事。
抿著,眉心微微擰著,黑眸看向陳言則。他明明就和學姐有了進一步的發展,為什麼卻不肯放棄聯姻?
霍燃抬起原本盯著電腦的眸子,冷冷地看著陳言則,眼里的笑意早已消散。
前臺還沒離開,眨著眼睛,目在陳言則和蘇予之間徘徊,忽然后知后覺地發現,這個帥哥有點眼,然后就看到陳言則走到了蘇予的面前,略帶寵溺地了蘇予的腦袋。
蘇予稍稍地偏頭,有些僵。的口起伏了一下,覺到周圍好奇的目,也覺到后霍燃冰冷的視線。
深吸一口氣,最后還是選擇跟陳言則出去。
陸渝州擰起眉頭,線抿直,有些擔憂地看向了霍燃。霍燃目沉沉,面部線條繃。半晌后,他低垂下眼睫,修長的手指繼續在鍵盤上翻飛,敲擊鍵盤的聲音卻重了許多。
陳言則矜貴、禮貌、有風度,和蘇予站在一起也很般配,一路上遇到他們的工作人員,都會下意識多看他們一眼。
兩人進了電梯,電梯里就只有蘇予和陳言則。
陳言則眉眼含笑,嗓音溫潤:“我看了你最近的案子,大部分都勝訴了。”
“嗯。”蘇予目視前方,“不過,都是霍燃的功勞。”
陳言則微微垂眸,笑意不減:“霍燃還是那樣優秀,也和當年一樣銳利,伯父也和我提起了他。”
蘇予愣了愣,轉頭看陳言則。
陳言則端詳著的臉,低聲道:“阿予,伯父的意思很明確了,他這麼多年不容易,你也知道他的辛苦吧?伯父欣賞霍燃的辯護能力,尊重霍燃的律師職業,但他不愿意霍燃為他的婿,因為他不愿意他捧在掌心的公主吃苦。”
蘇予的眉心皺了一下。
陳言則輕輕道:“阿予,你也應該清楚,你和霍燃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你是蘇家大小姐,霍燃卻出貧寒,還是殺人犯之子,你和他在一起,只會讓蘇家人嘲笑。伯父一輩子驕傲,你讓他怎麼接這樣的婿?”
蘇予依舊抿著,看著陳言則的目很認真:“那你呢,你就愿意娶我嗎?這一生都和我綁在一起,沒有,只有利益……”
蘇予的話還沒說完,陳言則的目深了幾分,他臉上的笑意不明:“你怎麼知道我不愿意?”
蘇予抿,睫,有些猶豫:“我們當初說好了……”
“事都會變的,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
“可是我沒變。”蘇予抬起頭,“我始終記得,我們只是協議……”蘇予目清明,看著他,仿佛要到他的眼眸深,“你不是和學姐重新在一起了嗎?你想過和的未來嗎?你這麼多年的等待,沒有意義了嗎?”
陳言則垂在側的手指輕輕地蜷了起來。他的長睫垂了垂,薄微扯,笑意溫潤又有些冷淡。
電梯到達一樓,門緩緩打開。
蘇予忽然手按了關門鍵,重新按了律所所在的樓層,嗓音有些低:“我和爸爸說過我和霍燃的事,爸爸會明白的。言則,我們不適合。”
“哪里不適合?”
陳言則低低的嗓音里含了笑意,他似乎覺得好笑:“我們一同長大,沒有誰比我們更了解彼此……”
“但我不喜歡你。”
陳言則看著蘇予,黑眸深深,抿直了。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電梯又停了下來。
蘇予移開視線:“我回律所拿下東西,你先去酒店,我等會兒自己開車過去。”
的后傳來了陳言則淡淡的嗓音:“阿予,不是什麼都會停留在原地的,時間不會,也不會……還是你覺得,過了這麼多年,霍燃對你的還會停留在當時嗎?”
蘇予聞言,咽了咽口水,沉默了一下,沒有回答。
陳言則了然地笑了笑:“阿予,你也清楚的,他不會。”
電梯門緩緩地打開,蘇予走了出去,樓暖氣很足,溫溫熱熱的。的紅輕輕地了,重復了一句:“是啊,他不會。”
陳言則臉上的笑意越發深,他看到電梯門外站著一道修長拔的影,似是黑的影,隨著電梯門緩緩地拉開,那道影慢慢地顯現。
蘇予抿起,嗓音很輕、很,有些恍惚地說:“他對我的自然不會停留在當時,只會越來越……”停頓了一下道,“深。”
陳言則的笑微微地凝在了畔。他慢慢地抬眼,對上霍燃漆黑的眼眸,在那雙眼里,他仿若看到了淺淺淡淡的譏諷,轉瞬卻又歸于平靜。
蘇予哪里有什麼東西落在辦公室,只不過是突然想回來帶霍燃去見的爸爸罷了,卻沒想到霍燃就等在電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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