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隊演奏正式開始,音樂聲悠悠揚揚地從門里飄出來。
司儀的聲音從話筒里傳至門外——“…親戚朋友們,讓我們歡迎今天最的孩登場。”
大門緩緩打開,坐在紅毯兩邊的都是面孔,譚山子的尖鼓掌聲最大,花在前邊引路。
溫云渺挽著的手,往前走:“姐,今天天氣真好。”
“是很好,太好大。”
夏仰腦袋上還蓋著頭紗,抬眼往紅毯前面看。
段宵穿著一黑西裝,形高大拔,站在司儀面前等。他面容格外沉靜,平日里漫不經心又桀驁,今天倒連花都佩戴得端正。
好像煩了夏仰一個上午的另有其人。
兩個人一對上視線,夏仰想到他發的那些信息和現在這裝模作樣的姿態,就鬼使神差地想笑。
不想被拍到憋笑的丑照,控制著角弧度,還好有頭紗擋著些。
紅毯路很長,拖著大擺走得緩慢。
驀地聽見幾聲類似雷聲的響,幾分鐘前還日明朗的天氣突然轉,人群里有人喊了聲“哇,在下雨!”
不到半分鐘,就連天窗上都能看見雨下得很大,玻璃窗被雨珠鋪滿了。白霧氣騰空而起,像是將這座建筑包圍。
這場夏季暴雨來勢洶洶,傾盆如注。
溫云渺都覺得異常:“我看天氣預報這一周里都是晴天啊。”
夏仰愣愣地站在原地,看向玻璃窗外的大雨。心里一些不合時宜的念頭如春筍般冒出,鼻尖一酸,捂著臉沒忍住哭出來。
雨聲伴隨著樂隊的提琴聲,賓客們和主持人的話都聽不清了。
夏仰淚眼模糊間,聽見溫云渺在旁邊安:“姐,你怎麼突然哭…誒,他跑過來?紅毯沒走完呢。”
賓客都是人,倒不介意,還在起哄。
段宵已經大步到面前,掀開頭紗。紙巾輕折一角,怕磨花的妝,眼淚也得仔細。
夏仰知道這樣不合規矩,還有長輩在。拉著他先往司儀那邊走,啜泣聲里還在低聲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哭。”
“我知道。”
段宵牽著手,安地了。
突如其來的大雨把節奏打了些,但主持人經驗富,又把大家關注力都拉了回來。
臺上新人在換戒指,長輩致辭的環節還在繼續。
有人往外看,會發現一場人工降雨的驚喜已經結束,消散不暑熱,空氣里是雨后青草地里的芬芳和新鮮氣息。
婚禮上,那位英氣的新郎只說了一句話:“謝謝夏小姐愿意讓我為你的丈夫。”
新婚快樂,致他們。
第80章 月
這場婚禮到傍晚時分, 段家的長輩們已經陸續離場。
而新人這邊的朋友們才開始玩high起來,都才20出頭,活力滿滿。打鼓彈琴的, 還有跳群舞、開香檳的,撐起喧囂的場子。
溫云渺收到夏仰信息時,正在和陸嘉澤那幫伴郎伴娘們一塊敬酒。
這本來應該是新郎新娘親自換服過來的活兒,但從宣誓結束后,這倆人就不見了。
【宵】:幫你預約的下周面簽, 別忘了去哦,年底帶你一起出去玩。
【溫云渺】:好,姐你什麼時候回來?
【宵】:就玩一周。
剛收了手機, 那邊喝多了的段近晴就猛地趴過來:“哎, 我侄孫子和侄孫媳婦兒呢?”
溫云渺扶住:“他們…有事。”
“今天什麼日子不知道啊?還有事!”段近晴手一揮,把陸嘉澤那伙人喊過來, “段宵夏仰這兩口子把我們撂在這陪賓客喝酒, 自己躲新房里卿卿我我去了吧!”
許霓隨其后:“不行, 還沒鬧房呢!把我們伴娘團放眼里了嗎?”
“鞋子還沒藏,紅包也沒拿,新郎就這麼進新房了?”
“走走走, 去搞他們!”
陸嘉澤端著份甜品蛋糕就往前沖。
溫云渺上說著“他倆有事”, 但沒人聽。一個個醉得也攔不住, 只好追上去。
興致來鬧房的一群人喝得紅滿面, 一推開那間婚房門, 空空如也。
兩件高定婚服被換下來,平鋪在床上。
留下一捧糖在那。
最后邊兒的溫云渺弱弱出聲:“我都說了他們不在, 去度月了。”
“…”
聽過私奔的,沒聽過在自己婚禮上一起私奔的。
夏仰本來也不知道段宵這旅行計劃, 坐在婚房里換敬酒服時,被闖進來的他直接給擄走了。
上了飛機,還有點懵:“沒給長輩敬酒怎麼辦?”
段宵在給拿毯子,隨口道:“不是有許霓和嘉澤他們?”
“媽媽和伯伯他們不會生氣嗎?”
“不會,剛給段士發了信息。”
"…”
夏仰猶豫兩秒:“你手機關機了是不是?"
他很有先見之明地反問:“不關機等打電話來吼?”
“那等回去了,我就說是你把我綁走的。”憋著笑,了眼皮,“噢,我導師好像昨晚給我發了郵件…”
研究生的學報到時間是9.15號。
夏仰為這場婚禮請了兩天假,但沒料到月旅行的計劃提前了,還沒來得及請這個假。
段宵劃著手機,連上機艙里的網絡:“我幫你回了,順便多請了一周月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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