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我們從五湖四海而來。四年后,我們往天南地北而去,獨立的人生也終于要從此刻開始。”
“…功從來沒有唯一標準,能定義我們人生平凡或偉大的也只有自己。”
“愿我們找到獨一無二的本真,踏過千重浪,不忘最初心。”
“致祖國,致母校。”
“致朝氣蓬的你我,致璀璨明的未來。”
“祝202x級的大家畢業快樂!前程似錦,后會有期。”
掌聲雷的同時,彩槍聲也響起。
五六的彩帶在夏仰猝不及防下場時噴灑出來。
沒被提醒過有這麼一出,驚訝地捂了下,好在還算安全鎮定地退了場。
一下臺,就被一只結實有力的手臂攔腰拉進了后臺。躲進幕布后面,悉又的呼吸落在自己臉上。
才這麼兩秒鐘,就啄吻了好幾下。
夏仰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偏了下頭,不自在地推他:“別親,有人在!”
“畢業快樂。”段宵隔著寬松學士服了腰,頑劣地低眼,抬著的臉明知故問,“想沒想我?”
指尖殘余著淡淡的薄荷煙草味。
沒回答,隔開點距離仔細地瞧他。
這一個多月都是在手機里視頻,看不出什麼區別,近看本人才覺有些不同。
段宵穿著件白襯衫,擺一截塞進腰里,燈下的寬肩窄影廓更為落拓。上揚的眼尾狹長鋒利,又野又刺的。
好像瘦了點,不過也可能是在香港曬黑了些。
邊上經過的人不都認識他們的,路過還打招呼。
隔著一塊幕布,能聽見閑碎的聊天聲——
“這倆的異國結束了還在一起!談了真久。”
“不是說高中就那什麼了嗎?我快要相信相信了,這爺看上去也不像個專一的種啊。”
“前段時間在談學姐的婚禮上還看見他倆了,估計也快結婚了吧。”
“這麼急?是不是懷孕了,更刺激了哈哈哈哈!”
“…”
越說越離譜。
夏仰聽得滿頭黑線,謠言就是這麼傳出來的,明明下午還跟著學院里的人一起上臺表演了一支舞。
懷他個頭啊。
你家懷孕能在空中劈叉的?
段宵也面無表地聽著,低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已經不算本科畢業生了,也不算京大的學生,畢竟早在幾個月前就畢業了。
趁他沒開口,夏仰若無其事地先拉著他出去:“不看晚會了吧?渺渺還在等我。”
反正下午告別、拍照什麼的都已經做完了,還要留在這所大學繼續讀三年研。
除了那幾個關系好的室友們,并沒有太多不舍的緒。
溫云渺正在場館外面等,手里還捧著束梔子花。
一開始還雀躍地朝揮了揮手,見到旁邊的另一個高大男生,表又暗下來。
還沒走近,段宵也不滿地手指:“我才回來,你就拉個電燈泡,躲我呢?”
“你別胡說,渺渺下午就來陪我了。”夏仰納悶,“我為什麼要躲你啊?”
他偏頭在耳邊咬字:“忘了我昨晚說什麼了?”
臉一紅,這回是真要躲了。出自己的手來,走到溫云渺旁邊:“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剛還在網上看你們場典禮的直播。”溫云渺把花遞給,“畢業快樂姐!”
完全忽視旁邊的段宵。
段宵也一直似有若無地盯著上下打量。
溫云渺被那道余盯得頭皮發麻,轉過,先發制人地開口:“沒聽錯,是我的聲音。”
他揚眉:“世界第九大奇跡,你能一口氣把話說完了?”
“你、你!”開口第一句話就把溫云渺氣得跳腳,緒一激又給結上了,轉過頭告狀,“姐你句話啊,你看他!”
段宵低哂,別有深意地贊同道:“是該讓你姐好好看看我。”
夏仰都忘了他倆的脾氣之前就不太對付。
更別說今非昔比,溫云渺現在還長大了些,能好好講話了,懟人不償命。
站在兩人之間打著圓場:“吃晚飯嗎?好。”
段宵:“回家吃,我做。”
夏仰驚奇地看他:“你做?”
“我也會做!”溫云渺輕“呵”一聲,自豪道,“得到你給我姐獻殷勤嗎?我都給做了快兩年的飯了,誰也沒有我的廚藝對胃口!”
他冷哼:“是嗎?”
夏仰夾在兩人中間,弱弱提建議:“那個…我想吃火鍋。”
于是三個人去了趟超市,買日式壽喜鍋的食材。
期間溫云渺一直拉著夏仰,手挽手的姐妹倆,沒給他黏著的半點機會。
一直到了家,段宵把那袋食材往廚房的料理臺上一丟,使喚道:“辛苦了。”
溫云渺狐疑道:“你不是說你也會做嗎?”
“哥剛下飛機,要回去洗澡。”他懶洋洋轉,往外走的時候拉著夏仰起,“去給‘五點半’換貓砂。”
夏仰正在收拾餐桌,邊不解:“可我白天才給它——”
段宵了臉:“閉。”
反正他公寓就在側對門,倒是方便。
沒幾步路進了屋,夏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低著頭抵在門后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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