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過來也是一樣。
蔣莞對于父母的淡到只剩下厭煩,已經撕破臉無數次,自然盼著有人能幫出口氣。
這種時候,賀聞朝當然不會吝嗇于去當那個‘惡人’。
他們的緒和態度只跟隨對方走,其余人的看法目,都無法左右,更無法改變分毫。
蔣莞慨著:“這大概是我爸媽吃過最憋屈的一頓飯了,看他們以后還敢不敢打電話隨便教訓我。”
“我現在也是有人護著的了。”
賀聞朝聽在那兒嘟嘟囔囔,心里劃過一酸。
就,還是會很心疼吧,哪怕剛剛才怪氣的懟過他們。
他聲音放,扯開話題:“沒吃飽的話,再找地方吃一頓?”
“行啊,我們去修理廠吧,讓為哥給做面條吃——他做面條可好吃了。”蔣莞笑瞇瞇的說。
賀聞朝睨了一眼:“你是想打臺球吧?”
明擺著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自從上次在閻峻那里他和謝為推過一桿,把一場臺球打出了‘天王山之戰’的效果,蔣莞自那之后就有點迷上了,三不五時就張羅讓他們比賽,自己還跟著學。
現在說什麼想吃面條,八就是要過去打臺球,畢竟謝為那修理廠有臺球桌。
蔣莞被破小心思也不扭,笑著拽他:“想要你教我嘛。”
“你要是能把我教到打敗為哥,豈不是厲害死了?”
賀聞朝直言不諱:“那還是重新投胎快一點。”
“討!厭!”
賀聞朝笑了聲,打轉方向盤開去長安街的方向。
工作日的下午,那錯落復雜的大道條條蠻安靜,沒有來來回回的吵鬧學生,唯獨午后灑滿了整條有些老舊的窄巷。
這地兒照例是不好過車的,賀聞朝見胡同里有幾個小孩兒在那兒玩,就把車子停在外面,拉著蔣莞手拉手的步行穿過。
蔣莞也看見了那幾個小孩兒,扯了扯賀聞朝的袖子:“他們在玩兒吹泡泡,現在吹泡泡的東西都這麼高級了麼?”
不用吹,都是吹泡泡機了。
賀聞朝對這些稚東西沒興趣,只說:“與時俱進。”
可蔣莞說:“我也想玩兒。”
……
“要不要問問他們在哪兒買的?”
賀聞朝無聲嘆了口氣,修長的手指了指不遠那掛著老舊褐牌子的便利店:“大概在那兒。”
可別去問了,好丟人。
“你眼神真好使!”蔣莞夸他:“幫我去買吧。”
“……”賀聞朝無語:“你自己怎麼不去?”
蔣莞眨著眼睛,說的理直氣壯:“我這麼大人了,還去買這小孩玩意兒多不好意思啊。”
“你還知道啊。”賀聞朝被氣笑了。
“所以讓你幫我去買嘛……”蔣莞眼珠心虛的轉了轉,似乎也是覺得這樣有點不仗義,便笑道:“要麼你幫我去買,要麼一起丟人,選一個吧。”
反正不自己去。
賀聞朝沉默的盯片刻,在人笑的注視中拉起的手,一起走去那破舊的便利店。
反正他就是拿沒辦法。
只要邊有蔣莞在,那一定是時不時都有些出乎意料的,新奇的事件發生的。
甭管大的小的,都像是在他平淡乏味的人生中投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波瀾。
賀聞朝在挑了兩個‘華麗’的泡泡機拿到前臺時,蔣莞就粘在他在旁邊嘀咕著這玩意兒這麼多年不玩,還先進。
一個付款,一個念叨,驀然間還真有種過日子的覺。
——我本可以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
在走出便利店時看著蔣莞蹦蹦跳跳跑在前面的纖細背影,賀聞朝腦中陡然閃過這句話。
他的姑娘鮮活,漂亮,有趣靈,每天有數不清的鬼點子和小巧思,始終在給他提供緒價值……
本不是甫夫,而是可遇不可求的太。
人的緒沒有,就會荒涼。
就像他無趣的前十七年,灰的八年。
還好在二十七歲這年,賀聞朝把他的太找了回來……
從此再也不會放走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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