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在後合上,林語熙站在那,看著他慢條斯理解起西裝紐扣,沉默一會。
“你帶我來酒店幹嘛?”
周晏京抬眸瞥過來,瞧見臉上的防備,隨即角一勾,笑裏帶著些揶揄:“張什麽?你不是困了,來酒店睡會。”
“我睡覺可以回家睡。”
說著真的轉要走,剛走到門後,握上門把手。
周晏京從後慢悠悠地跟過來,寬厚的掌心捉住纖細的腕子。
“跑什麽,怕我吃了你?”
林語熙心跳的速度似乎比剛才快了些,沒好氣地說:“不吃我你帶我來酒店。”
周晏京驀地笑出聲來。
林語熙說完自己也意識到了,偏周晏京站得又很近,笑時腔輕微的震從後背傳來,將後頸那片皮都燙得熱起來。
有點惱,握著門把:“有那麽好笑嗎?”
周晏京握著手腕,沒用蠻力拉回來,溫聲耐心地哄著:“我昨天加班到三點,把今天的時間騰出來,就想陪你待會。你回家睡覺我陪不了,在這陪你睡會,行不行?”
林語熙手上的力度就化了不。
家裏那麽多貓,他的確待不了。
周晏京在耳朵上親了一口,低沉的氣息撲在敏的耳廓:“我保證不吃你,行不行?”
“……”
林語熙臉都燒起來了,手肘往後撞了他一下。
周晏京悶哼一聲,不知道是真疼還是裝的,回過頭去看,被他抓住機會攔腰抱了起來。
雙腳驟然離地,的手反地抓住能抓的東西。
頂層套房很大,周晏京抱穿過進門的起居廳和餐廳,走到主臥。
兩米的歐式大床,被放在上麵,周晏京想要直起時遇到阻力,林語熙這才發覺自己還揪著他的襯。
他笑了聲:“我洗個手就回來。”
林語熙紅著臉鬆開手。
等周晏京從洗手間回來,床上的人已經自己鑽進被子,蓋得嚴嚴實實。
林語熙半張臉都埋在被子裏,聽見他關掉窗簾,打開廊燈。
上午強盛的日被隔絕,隻剩房昏黃溫馨的燈。
散漫的腳步聲靠近床畔,後的被子一角被人掀開,接著,背後有溫熱的膛上來。
眼睛閉得的,仿佛睡著了。
周晏京沒吵,也沒拆穿太過用力而微微發的睫,隻是把抱在懷裏,修長的手指搭上後頸,慢慢幫按。
他好像真的隻是想陪一起睡一會,沒有別的意圖。
林語熙的在他練輕的作裏慢慢放鬆下來,每一神經都被按得很舒適。
於是有所懈怠。
當周晏京問:“腰要不要按一按?”
下意識答:“嗯。”
這兩年工作久了慢慢積下的病,坐久了站久了,腰就容易酸痛。周晏京很會按,每次都會把按得很舒服。
周晏京笑了聲:“不裝睡了?”
“……”林語熙睜開眼睛。
周晏京吻過來,含住瓣,很溫地吮弄,右手沿著脊骨下至腰。
他虎口鉗在腰側,修長的指尖在腰椎附近打圈按。
說是按,可他掐著腰的作裏,似乎摻了點別的意味,拇指腹在腹部溫熱地挲、弄。
慢慢地,那力度變味,就連吻似乎也變味了。
周晏京把懷裏溫的按到懷裏,彼此的溫隔著兩層布料相,舌尖撬開牙關,侵略進來。
林語熙覺得自己好像一條待宰的魚,被他吻得手腳發,齒間發出斷續的哼。
那點細弱的聲音就像小貓的爪子,撓在周晏京起了火的神經上。
“故意的?這麽好聽。”他鬆開的,灼燙的氣息順著那截雪頸寸寸下移,嚐過鎖骨和細白的肩,牛似的,微帶糲的掌心也覆在了別。
那陣細微的麻從耳後一路過到脊椎,林語熙咬住下,依然止不住溢出的聲音。
想被一片的溫水淹沒了,快要溺死過去,不上氣,在周晏京手往下時,驟然清醒過來,按住了他手背。
“你不是說了,不那個……”
周晏京並不想在這種事上做個守信用的君子,嚨像砂紙磨過,又啞又,哄:“我隻說我不吃掉你,換你吃我好不好?”
“……你想得!”林語熙把他的手往外推。
“真不要?”他嗓音裏含著兩分逗弄的笑,“口是心非的林醫生。”
林語熙臉上燙得冒火,猛地推開他,翻滾到大床的邊緣去,裹被子背對著他。
周晏京低歎一聲,連人帶被子拖到懷裏:“好了,我認錯,我是個禽不如的混蛋。寶寶不生氣。”
“我沒生氣。”林語熙悶悶地說。
是被他弄得太恥,心裏還有一點難以言說的小別扭。
就像經曆過災難的人,時時心有餘悸,擔心它再度降臨。
來得太過濃烈的幸福,會不會又是一場泡影,來得快散得也快?
周晏京抱著,安道:“睡吧。我不你。”
裏被吊起的衝和熱度一時半會緩解不了,但被他克製住了,手掌拍著被子,極富耐地哄睡覺。
房間裏旖旎的空氣漸漸陷靜謐,輕輕拍打被子的節奏有種令人安心的力量。
過了會,懷裏的人忽然出聲。
“你很想跟我上床嗎?”
還用問嗎?他一個氣方剛的男人,抱著失而複得的人,那麽乖,被他親一親就下來,還會發出可的聲音。
周晏京失笑:“我是二十八,不是八十二。要是對你一點都沒有,那我該去男科查查了。”
林語熙說:“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是不是也會很容易厭棄?”
就像一針埋在心裏,你以為拔出來了,其實它依然在,在某個猝不及防的時刻,忽然紮你一下。
周晏京臉上散漫的神慢慢消失,手上作停下來。
幾秒後,一個帶著歉意的吻落在林語熙頭發上。
“對不起,是我沒給你安全。”周晏京語氣認真而溫,“林語熙,我你,你的一切。我不止想擁有你這一天,還有將來的數十年。”
“你怕我得到太快就不珍惜,那我給你吊著好不好?想吊多久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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